第49章 第四十九章(1 / 2)
在瞧見五條悟的第一眼,太宰便明白,對方絕對是自己討厭的類型。
毫不客氣一腳踏進來的五條悟自然也看見了剛探出頭的少年,兩人目目相視,中間隔著一層繃帶。
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層才是。
年輕氣盛的少年不甘示弱,大步跨出來,將整個身子露在外麵。
一時間,空氣沉重,如同放了個秤砣似的,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如此默契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
但歸根到底是初次見麵,兩人都沒太過認真。
老實說,相比於五條悟,太宰的視線更為不善些。原因很好猜,類型不合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無論他再怎麼殘酷,在千裡麵前始終是個十五六的孩子。
麵對一個千裡提都未提過的怪異成年男人,莫名的情感讓他毫不掩飾,明晃晃地坦露出情緒的一角。
眉眼中橫豎離著的不悅讓他看起來像是目睹侵略者的野獸,緊抿不張的嘴角,一點都沒顯露出來的獠牙,又顯示出這頭野獸的自持。它正舔著爪子,時刻監視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然而太宰身上那件不著調的淺藍色睡衣將他的視線弱化,很好地將現場的氣氛化解成不倫不類的場麵。
「呦,這就是你收養的孩子,前不久才知道他加入港口黑手黨那個。我記得……叫什麼來著,好像姓太宰來著吧,太宰治。」他露出一口白牙,雖看不見顴骨之上是什麼樣子,但僅憑著輪廓也能腦補出一如既往的欠揍,應該是和他現在的語氣如出一轍。
「沒跟著千裡一個姓真是可惜,不過…澤木治。」五條悟裝模作樣地思考一番,遂及評價:「雖然也蠻不錯啦,可還是現在這個名字適合你哦,少年。」
「姓什麼不用你說三道四吧,五條悟。」
少年自然不可能咽下這口氣,雙手一攤陰陽怪氣地反駁。
「我們請你過來隻是為了驅逐咒靈而已。」
剩下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什麼叫請啊,很遺憾,你以為橫濱的港口黑手黨能請到我頭上嗎。」五條悟回答。
口中充滿調笑,仿佛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似的,但他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此刻,一旁的千裡,這個房子的主人,她仿佛是個局外者,就這麼看著兩人像小孩子似的你來我往。
倒也挺有意思。
然而五條悟不可能看著千裡獨自快哉,話音一轉便將話題引到了她身上。
「我來這隻是為了看看新同事而已哦,是吧,小千裡~」
這話盪漾的很,柔弱出奇,嗲的像個十三四的小女孩,但剩下如何都掩飾不了的男性聲線給千裡帶來了不是那麼友好的觀感體驗。
隻見他手舞足蹈,飄到少女身旁,硬生生將自己將近一米九的個子斜成和千裡一樣的高度。手捧臉頰如若嬌花,甚至連身後的背景也是如此。
若不是白色掃把頭太過出戲,那他的表演還能稱得上是惟妙惟肖。
「新同事?」太宰眨眨眼睛,一時間猜測萬千,但還是轉頭向千裡求證,乖巧的模樣與剛才判若兩人。
而身為受害者的千裡麵無表情,她其實不在意這些,但在一個十五六歲少年麵前上演這中可怕劇情還是過於荼毒他『脆弱的心靈』。於是她就這麵上的空然一把擋住了五條悟靠過來的腦袋,任由他像個蟲子似的在手底下蠕動,淡定神色不褪,開口解釋:
「之前事態突發,之後忘了告訴你。」
至於是什麼事兩個人心知肚明。
「其實我的靈魂來自天外擁有超人般的能力完全藐視地球人,並且身上還有兩個馬甲,一個是一直受你冷嘲熱諷的永夜,一個是東京區咒術高專的特聘顧問。」
她當然不會這麼說。
早在進入咒術高專的那一刻起,千裡便預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原因很簡單:五條悟這個人太過不靠譜,甚至不靠譜到了無論在哪見到他都不奇怪的地步。
講真,就算哪天千裡從公共廁所裡出來,一開門第一眼便見到這位白掃把頭先生堵在門口,她也毫不意外。
所以早在五條悟把那隻手機給千裡不久,她便與五條悟達成了協議:不要在不知情人士的麵前吐露自己的身份,相應的,自己會將那部手機隨時攜帶,連半夜上廁所都會帶著的那種(最後半句話是開玩笑的)。
話裡說的明確,她早就知道手機裡的小玩意還有他們的目的。
現在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千裡可從來沒有告訴五條悟自己家的位置。
過程不再贅述,反正五條悟和千裡都不是好對付的傻白甜。其結果自然是
——千裡如此開口解釋:
「我在你出差的時候找了份正經工作,教師什麼的。」
「普通的文化課老師,工資很高,就是來回路程遠了點,索性他們一周也沒幾天文化課。」
「是嗎?你竟然可以當高專的文化課老師…奇怪,明明自己也隻是上高中的年紀吧,也沒見你上過學。」
太宰表現出相應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