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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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隻要存在?無論我在哪裡都可以嗎,哪怕相隔半個宇宙?」太宰問。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剛剛出生的鳥類一般小心。

「嗯。」千裡肯定:「放心吧,你是自由身,所以你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她頓了幾秒:「最遲十八歲吧,你的十八歲,也就是兩年之後。」

「你想要離開,或者讓我離開,都可以,隻要你想的話。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家長。」

雷雨聲順著土壤間的縫隙傳到地下,化作幾聲不痛不癢的雜音,這幾天似乎一直如此,雨水越攢越多,浸濕了人類歷史上的斑斑車轍。

而聽了這番話後,少年的情緒似乎還不如剛才穩定,細密的陰翳逐漸聚集,像是窗外那場綿綿不休的雨。

這番場景自然沒逃過千裡的眼睛,她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他的腔調很奇怪,篤定與輕浮雜糅在一起,隱隱聽出笑意,毫無違和感地鑲在詠唱般的語調中,像是散發著甜味的蜜糖,但若放到嘴裡卻隻能嘗到苦澀。

「所謂放手,看似是一種愛意的體現,但這種觀點在我看來是錯誤的。」

「其實還是因為不夠重要吧,不到沒了對方就會死掉的地步。」

千裡發現他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鼻子上方被劉海的陰影覆蓋,她隻能看到一個鼻頭和嘴唇。

不祥的預感再一次靈驗。

「換句話說,人類不會讓別人把自己的心髒掏出來的,因為這會讓他們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字麵意思上。」

「隨後迎來死亡。」

太宰抬起頭,外麵的雷似乎劈到了他的眼中,光亮一閃而過,餘下的隻有焦土。

依舊靠在病床上的千裡沒有絲毫懼怕,因為她根本無法對太宰生出這種情緒。無論是站在長者的角度,還是站在強者的角度,毫無疑問,她站在金字塔的上層。

「某種意義上說,你的想法沒錯。」千裡肯定了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以長輩的口口勿說出後麵的話:「沒有沉入世人的普遍想法隨波逐流,反而在其中獨樹一幟,不錯。」

「太宰,你讓我感到很欣慰。」這句話甚至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挑釁。

無論如何聰慧,十六歲終究還是太年輕,太宰笑容隱去,眯起眼,顯然是有些被激怒了。

而千裡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還掛著笑意——模板樣的。

「誒——」少年的語調上揚到誇張。

「我們的關係這麼好,你竟然還要叫我的姓,好生分哦。你說是吧,千裡姐。」

「但是你的姓叫起來很順口啊,治。」千裡從善如流。

雙方都是沉得住氣的人,房間內針落可聞,偶爾從上方滲透下來的雷雨聲被無限放大,聲音化作助燃氣,與空氣摩擦,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蹦出幾顆火花來。

然而在『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

「啊算了,我才不想做自討苦吃的事情。」最先泄氣的是太宰:「現在想想,你可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他深知自己處於什麼位置,若是真的發生什麼,不用說,到頭來受傷的隻有自己。

太宰在心中潑了自己一頭冷水,以極快的速度整理好心態。

稍微……有些失控了。

說來可笑,失控的原因竟然是——不平等。

這真的很可笑。

『平等』這種東西簡直就是人間罕有的珍物,甚至像是隻能流傳在文學中的傳說。為了這種虛幻到不知是真是假的玩意感到失控真是…隻有在蠢材身上才會發生的事。

因為這些蠢材的心中相信著『平等』的存在,所以才會在這東西被打破的時候痛哭流涕、傷心欲絕。

太宰簡直快要為此笑出聲。

一直抿著的嘴角上揚,又恢復原狀。

很好,他忍住了。

明明說好了將他視為最重要的、唯一的存在,到頭來看卻是隨時可以放手的鬆散關係。

和自己心中所藏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

嗯,不公平。

他想。

「算了,看在你答應了的份上,我勉強努力一下。」少年說著站了起來,明顯是不打算再多待。

前兩句還好,但千裡接不上後半句的腦回路。

努力一下,努力什麼?

她問出來,卻隻得到四個字:不告訴你。

好吧,千裡覺得這件事並不重要。

若問她當下最重要的事是什麼,千裡會如此回答:告訴這小兔崽子什麼叫覆水難收。

「對了,差點有事忘了告訴你。」

此時的太宰已經打開房門,聽到這話又回過頭:「什麼?」

「剛剛你說,不需要我來負責你的一切對吧。」

她篡改了太宰的話,他當然察覺到,心覺不妙,想反駁,卻失去了機會。

「那好,我滿足你這個願望,畢竟不能逆水行舟嘛。」

千裡揚起嘴角,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祥』笑容。

「所以,以後自己的夥食自己負責,房間自己收拾,傷口自己包紮,嗯,領帶也要自己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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