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引狼入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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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話說的好,眼淚洗不去災難,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向家婆媳痛哭一場後還是要麵對現實,接下來該怎麼辦,她們毫無頭緒,也無能為力(那個年代在農村,家裡遇到重大的事,女人是不能拋頭露麵參議的,更別說單獨處理)。

心豐年的奶奶唐氏平復了一下情緒後,便把黃伯爺和唐真發請了過來,誠懇地哀求道:「發生他伯爺,真發,請你們二位幫我出出主意吧,接下來我們娘兒倆該怎麼辦呀?」

「發生他媽,你家這個事很難處理呀!」黃伯爺搖著頭感嘆道:「剛才我和真發在回來的路上也商量了一下,你們向家和我黃家一樣,都是村裡的小姓,也沒個本家人,這個事外姓人管不了呀!現在能名正言順出麵管的也隻有你娘家的兩個兄弟了。」

聽了黃伯爺的話,唐氏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淚, 她哽咽著對黃伯爺說道:「發生他伯爺,我那兩個兄弟跟我們向家是啥情況,你應該是知道的,他們不可能來……」

說到這裡,唐氏已忍不住哭了出來。

「發生他媽,這事我知道,但情況不一樣了,先前發生還在,他們不管還有點借口,現在發生也不在了,他們還不管,那就講不過理去了。我想他們也害怕村裡人說他們無情無義吧!」

一旁的唐真發也說道:「是呀姑媽,這回他們找不到不管的理由了,除非他們不要臉,不想在甘唐堡立足了。」

黃伯爺接著說道:「是呀,發生他媽,你別擔心,一會兒我去找老唐家那幾個德高的老長輩,跟他們把你家的事說清楚,請他們親自出門出麵去跟你那兩個兄弟說,我看他們敢不來。」

「對對對,」唐真發也覺得這個辦法好,「黃叔說的太對了,就得請我們家族那幾個老人出麵才能壓得住那兩個無情的東西,」

「不過,」黃伯爺打斷了唐真發的話,「為了給足他們麵子,一會兒去的時候,我得帶上小豐年一起去,讓孩子跪著求他們,我看他們還有什麼推辭的。」

「對,一會兒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去。」

聽他真發也說要一起去,黃伯爺卻覺得不妥,可他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委婉地說道:「真發,依我看……你還是別去了,你和他們倆有矛盾,去了反而不好,你就留下找幾個人先把院子裡打掃乾淨,搭上篷布,一會兒徐四爺爺他們把發生和他爹送回家也有個地方安放。」

「好吧,黃叔,那就聽您的,我現在就去村裡找人。」

「行,那咱們現在就分頭行動……」

已是晚上十點多了,剛才還在下著凍雨的天空突然放晴,一彎冷月兒又掛上了向家院子裡那棵光禿禿的柿子樹的頂端。屋頂和院子的圍牆上已經凍上了一層薄冰。那薄冰在冷月兒慘白的光照下顯得更加寒氣逼人。向家屋裡屋外早已燈火通明,人頭竄動,街坊四鄰都已到齊,院子中央的帳篷下,兩塊門板整齊地排列在一起,門板上躺著兩具冰冷的屍體。這兩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小豐年的爺爺和爸爸。每具屍體旁都跪著一個身著白服的女人。這兩個女人也不是外人,她們是小豐年的奶奶和媽媽。眼含淚水的她們此刻正跪在地上為自己已經死去的丈夫洗去臉上的汙垢。

唐氏一邊用熱毛巾為老伴擦去臉上的煤汙,一邊含著淚水,強顏歡笑地說道:「發生他爹,我幫你洗洗臉,擦擦身子,再給你換一身乾淨衣服,然後……你就……安心的去吧!家裡……家裡……還有我呢,你別牽掛了……」

這邊的儉妹什麼都沒有說,她隻是靜靜的跪在地上,雙手捧著丈夫的臉頰,並將自己的額頭與丈夫的緊緊地貼在一起,可大滴大滴滾燙的淚水卻不斷地從她的眼眶湧出,並流到了丈夫冰冷的臉上。

見到如此悲慘的情景,婦女們都不忍心打擾這婆媳倆,隻能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淚。

院外的街道上,遠遠過來了幾束燈光,走在最前麵的是黃伯爺,他一個手提著一盞油燈,另一個手牽著年幼的小豐年。他們的後麵跟著五個人,走在最前麵的是小豐年的兩個舅爺爺。他們後麵那個三十出頭,提著油燈的是小豐年的表伯爺(唐氏娘家二哥的大兒子唐得福),走在最後那兩個拿著手電筒的是村支書(唐得魚)和小隊長(甘連生)。

正如黃伯爺預料的一樣,有老唐家那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麵,小豐年的兩個舅爺爺(唐禾興和唐禾茂)就是有一百個不情願也不敢違背,最後都乖乖的跟著黃伯爺過來了。

一行人剛跨進院門,徐四爺爺和詹大叔以及村裡那幾個年齡大的老人就迎了上去。

「可算來了!」

「金平,快給大夥兒敬煙。」徐四爺爺趕忙吩咐一旁的甘金平。

「唉,好的好的,」甘金平一邊答應著,一邊快步迎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土煙給唐禾興父子兄弟,以及兩位村乾部。

「都請來了?」徐四爺爺悄悄問黃伯爺。

「都來了,兩位乾部我也給請過來了。」

聽說豐年的兩個舅爺爺來了,屋裡屋外的人們都圍了上來,大夥兒就想聽聽老向家這兩位舅爺爺會說什麼。

唐禾興唐禾茂兄弟倆並沒有急著發言,而是先點燃甘金平遞給他們的煙,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走到院子中央的帳篷下。或許是因為向家婆媳沒有如他們想象的那樣熱情地上前來迎接他們,或是說些賠禮道歉討好的話,所以他倆都一臉冷漠地看了看躺在門板上的向家父子,便不再說話了,那意思似乎是想讓向家婆媳先給他們打招呼,可他們不理解,此刻正跪在地上流著淚給逝去的親人擦洗身子的向家婆媳心裡有多麼的悲痛,她們哪裡還能像平常一樣笑臉迎人。

大約過了一分鍾後,見向家婆媳都沒啥動靜,豐年的二舅爺爺(唐禾興)先開口了。

「得福他姑媽,人都死了,哭也沒用,你就好好的保重身體,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一旁的唐禾茂(豐年的幺舅爺爺)也接過他二哥的話,可他並不是安慰自己的親姐姐(唐氏),而是陰陽怪氣地說道:「現在知道哭了?以前乾嘛去了?你沒想到也會有求著我們的這一天吧?」

唐禾茂的話音剛落,院子裡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尷尬了起來,圍觀的眾人個個都瞠目結舌。

唐氏並沒有回答,她隻是繼續默默地流著眼淚為自己的丈夫擦身子。

徐四爺爺看氣氛不好,便拉著唐禾茂的手,小聲勸說道:「好啦,禾茂,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走走走……咱們先進屋,大夥兒商量商量,該怎樣把這事辦妥當了才是正事。」

那兩位村乾部見狀,也跟著說道:「對對對,先辦正事,以前的事咱們先不提。」

唐禾茂唐禾興兄弟父子在眾人的勸說下才走進了向家的堂屋,並在徐四爺爺和黃伯爺的引導下開始向家父子的喪事。至於他們是怎樣商議的這裡暫且不提。咱們回過頭來說說小豐年和黃伯爺爺去請唐禾興兄弟的經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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