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福淵師兄搭戲（1 / 2）
宋予來時剛過重陽，如今已到初夏了。
「予兒比我晚來幾月，如今學得倒比我快了，何時才能輪到我獨當一麵啊？」木棲哭喪著臉。
「你天天淨念著翻牆爬樹，還想出師？哪有這麼好的事。」劉班主笑罵，敲了兩下木棲的額頭。
「師父輕點！」木棲捂頭，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我不打打你，你還要這麼皮實。好了，快去練氣腔。」
木棲與師父用過早膳，慢悠悠轉到大院。
予兒和福淵已經練了許久了，兩人配合著，有來有往，十分養眼。
小姑娘來了大半年，養得膚若凝脂，發如浮錦，烏鴉鴉的發隻由兩根紅繩紮起，盡顯小女孩的俏皮。
兩道遠山眉含黛，溫婉端莊，一雙鳳眸又清清冷冷。隻著梨園子弟的練功服竟也如此好看。
木棲驚覺予兒長高了很多，日日相見倒不覺得，如今一對比，很是明顯。
予兒有天賦，又刻苦，有時她起夜看到予兒房中的燭火還未熄滅，纖瘦的身子伏在書案上閱讀。
劉班主和木棲站在一邊默默欣賞。
一曲罷了。
「予兒進步神速，再練兩年就能獨台演戲了。福淵基本功紮實，又肯深究，不拘一格，如今可是在練花臉？」
「正是。」福淵應道。
「你倆搭得不錯，可曾一起練過霸王別姬？」
「未曾，師父。」宋予羞赧一笑。
「去換戲服，搭一個霸王別姬吧，正好看看福淵的花臉練的如何。」
二人依言回房換衣。
「走吧木棲，去看看你師兄師妹。你倒好，又可偷閒一上午了。」
「嘿嘿，師兄師妹能者多勞嘛。有我在才能顯得練戲曲可不是個簡單活，不是人人都能會的。」
「你倒是油嘴滑舌。」
宋予穿戴好虞姬的戲服出門，抬頭卻見福淵早已等在門口。
福淵豐神俊朗，許是因為近日在練花臉和武生，免不得弄刀耍槍，身量魁梧了起來。
一襲盔甲在身，神情冷肅，宋宇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走吧，劉班主已經等著了。」
她想許是因為福淵師兄忽然穿甲衣，與她想象中的項羽霸王重疊了吧。
她扶了下發髻應道，「來了師兄。」
那邊福淵在宋予門前等了許久，女兒家的服飾妝容是要精致些，時間花久點正常。
他並無不耐，隻聽門吱呀一聲開了。
粉白色的妃子服製襯得她人比花嬌，雙手交疊在小腹，步履款款，嬌嬌貴貴的，似乎真的是一個嬌養著長大的貴女。
福淵趕緊垂下眼瞼，遮掩住眼中的驚艷。
他們是臨時起意，隻演江上歌送霸王，虞姬拔劍自刎一幕。
「今日裡敗陣歸心神不定—」
「勸大王休憂愁且放寬心—」
「怎奈他十麵敵難以取勝—」
「且忍耐守陣地等候救兵—」
兩人唱。
項羽兵敗心灰意冷回營，虞姬換上最隆重的衣裳助興安慰。
隻聽營帳外傳來楚歌，敵軍來席襲。
項羽著戰甲欲戰，「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請求歌舞以送別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