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娛樂圈替身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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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斐隨意披了件白色披肩, 拿著藥膏走出酒店。

昏暗處停著一輛黑色賓利,隻有前燈安靜的閃爍著。

薑斐打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果然看見言雲舟正坐在裡麵, 臉色微白, 襯的眼下那枚紅痣越發殷紅, 輕靠著椅背閉眸假寐,神情似乎有些疲憊。

「言先生特意來找我的?」薑斐坐在他身邊, 輕笑一聲。

言雲舟聽見動靜睜開雙眼看著她, 溫斂一笑:「來這邊談一筆生意,順路看看薑小姐。」

薑斐聳聳肩:「你啊, 真不會說話。」

車徐徐開了起來, 與駕駛座的隔板緩緩落下,車內隻有一盞昏黃的燈光。

薑斐拿出小鏡子照了照臉上的傷疤, 擰開藥膏, 繼續「命途多舛」的上藥過程。

言雲舟安靜地打量著她,她的肌膚白得反光, 鼻梁秀挺著, 朱唇微翹,是適合親口勿的弧度。

左頰傷疤的痂早已經脫落,有些暗紅,因為片場的路有些崎嶇,車不時輕晃一下,她塗抹藥膏的手總是塗到傷痕外去。

薑斐自然知道言雲舟在看她, 隻是她塗藥塗的專心,懶得理會。

卻沒想到一旁突然伸出一隻蒼白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將藥膏從她手裡拿了過去。

薑斐不解,對他揚了揚眉。

言雲舟笑了笑, 以中指與無名指沾了些藥膏,湊到她左頰上,一下一下輕緩而有力地揉著。

他的力道剛剛好,指尖微涼,緩解了車內的些許悶熱。

薑斐舒服地微眯著眼睛,任由他替自己上藥。

「薑小姐。」不知多久,言雲舟突然作聲。

薑斐睜眼:「嗯?」

言雲舟仍在為她上著藥,目光專注地看著傷疤,淡淡道:「剛剛好像看見秦先生的車開走了。」

薑斐笑:「他說他走錯了。」

言雲舟沒再繼續追問,容色溫和,隻是過了一會兒又道:「梁先生替身的口勿技,怎麼樣?」

薑斐聞言,「噗」的一聲笑出聲來。

言雲舟收回手,看向她,神情平靜,情緒沒有波動,就像真的在平鋪直敘地問一個問題。

薑斐仔細回憶了兩秒鍾:「除了被咬了一口外,其他都還好。」

言雲舟聽著她的話,垂眼笑了下,拿過紙巾擦拭著指尖上殘留的藥膏:「這是薑小姐的工作,我無從乾預……」

薑斐揚眉:「嗯?」

「可是,薑小姐既然說過陪在我身邊,」言雲舟眼中帶了些戲謔,溫和道,「總要給我些補償吧?」

話說得半真半假。

薑斐認真地思考了下,認同地點點頭:「的確,」說著她主動湊上前去,輕喚他,「言先生。」

言雲舟朝她看去。

眼前一黑。

薑斐伸手攬著他的後頸,唇徑自口勿向他的唇角,帶著溫熱的紅唇與他冰涼的唇觸碰廝磨。

言雲舟呼吸一滯。

薑斐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經全倚在他的懷中,而後啟齒,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唇,伴隨著喉嚨深處的一聲輕笑,她慢慢探出唇舌,在他的上唇舐了下,又飛快收了回去。

言雲舟的手腳有些僵硬。

剛剛,不得不說,調侃好玩的心思占了多數,如今卻覺得頭有些眩暈,像是進入了從未領略過的樂園。

他的手動了動。

薑斐卻突然將唇移開了,隔著一指的距離,唇殷紅飽滿,雙眸晶亮地看著他:「這個補償怎麼樣?」

言雲舟抿了抿唇,氣息仍有些急促,病態的臉色微微泛著些血色,沒有說話。

薑斐伸手搭在他的月匈膛上,意有所指道:「不夠的話,互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言雲舟垂眼看著她。

薑斐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唇險些觸到他的下巴:「你帶藥了嗎?」

言雲舟眉頭輕皺了皺,平靜道:「薑小姐,雖然沒有實踐過,但我想,我還不需要用藥。」

薑斐一愣,繼而笑著倒入他懷中:「是你心髒病的藥。我怕你太過激動,病發死在我身邊就不好了。」

言雲舟的眸微沉,而後笑了出來,伸手輕輕揉著她有些紅腫的唇,手指尖還殘留著藥膏的清香。

半晌,他輕嘆一聲:「這張嘴啊……」

「嗯?」薑斐不解。

言雲舟卻再沒多說什麼。

這麼多年來,知道他有病在身的人不少,知道他身體病到什麼程度的,隻手可數。

但敢在他麵前一次又一次提到「他快死了」的人,從沒有過。

如今出了個薑斐,時不時開玩笑提醒他一句他可能隨時會死,竟然覺得死也不算什麼大事了。

反倒覺得挺好玩。

劇組在市郊,酒店是這裡唯一一棟高樓大廈,周圍反而顯得有些蕭瑟了。

王助理最終把車停在一片湖邊。

薑斐陪著言雲舟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了一會兒,倒也沒多說什麼,坐到十二點多時,言雲舟又把她送了回去。

隻是薑斐下車時,言雲舟喚住了她:「薑小姐。」

薑斐回頭。

半落的窗子裡,言雲舟看著她,溫和一笑:「不會死在你身邊。」

說完,窗子逐漸升了上去,車直接開遠了。

言雲舟好感度:10

薑斐目送著車影消失,沒忍住低笑一聲。

果然,哪怕是個病美人,對自尊問題還是很在意的。

……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薑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電影拍攝中。

她很喜歡周妍這個角色,當臥底需要強大的心理建設,可周妍並不強大,相反,她也會困頓於小愛。

但就是這樣的她,哪怕無數次想要告訴別人,自己是好人,自己也有一腔熱血,也想拿起槍上陣殺敵。可為了心中的信念,直到死她都穿著反黨的衣服,直到死,都被全天下的人唾罵。

這天,是薑斐這段時間的一場過渡戲,拍完後,劇組將拍攝其餘一些支線劇情,薑斐也有一周的休息時間。

過渡戲是她和女三號程思思的對手戲。

程思思扮演的是男主角顧鬆年的青梅竹馬,名叫文月,因為顧鬆年被周妍「強取豪奪」,最後周妍又以「玩膩了」為由,把重傷的顧鬆年扔給了文月,實則是將部分爆炸點的摩斯密碼縫在了顧鬆年的衣角,讓他帶回去。

文月沒忍住,責罵周妍心狠手辣,是叛徒、漢奸。

劇情開始前,薑斐懶得回遠處的化妝間,乾脆去洗手間換了服裝。

門外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嬌滴滴的女聲傳來:「那個薑斐,怎麼毀容了還能拿到好資源?思思,你和葉小姐關係近,之前不是傳這部戲是葉小姐的嗎?內部定妝照都出了。」

程思思輕哼:「還能因為什麼?有本事啊,臉毀了身材可沒毀,」說著看了眼四周,「和言家那個二公子言望,投資商林濤都被拍到過,還不是靠男人給的資源。」

「可葉小姐不是有秦先生嗎?」

「你懂什麼?」程思思頓了頓,聲音低了些,「這種資源葉小姐也看不上,葉小姐說,這部電影也就勝在口碑好點,最後票房會血虧。她準備主演另一部古裝權謀劇了。」

「葉小姐怎麼知道?」

「可能秦先生知道內部消息吧,」程思思道,「之前葉小姐告訴我不要接那個化妝品廣告,說會有負麵消息,我把廣告推了後,化妝品立刻傳出爛臉的消息了……」

薑斐換好衣服,聽著門外那倆人的對話,很快明白過來。

葉青青重生來的,自然知道哪部電影火爆,哪個品牌出問題了。

她挑了挑眉,她就喜歡打破常規。

「話說回來,」程思思突然笑了兩聲,「該讓薑斐接那個化妝品廣告,反正她的臉也爛不到哪兒去了……」

「啪嗒」一聲。

薑斐慢條斯理地推開洗手間隔間的門。

程思思一怔。

薑斐緩緩走了出來,穿著反黨的軍裝,身姿筆挺,雙眼微垂,睨著程思思。

程思思被她看得心裡一虛。

薑斐笑了下,走到鏡子前,洗了洗手,拿出口紅細致地描了描唇形,而後直起身朝門口走去。

卻在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頓,側頭道:「對了,不是男人給我資源。」

「男人,也是資源。」而已。

張姐剛好走了過來:「薑小姐,準備開拍了。」

薑斐笑:「好。」

開拍倒計時。

三、二、一

導演剛喊完「a」,程思思臉色蒼白著沖到薑斐麵前說著台詞:「你怎麼可以這麼對鬆年?周妍,你太狠毒了,你簡直……是民族的敗類,是,是叛徒、漢奸!」

她說著,伸手,「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薑斐的臉上。

薑斐直覺地後撤了下身子,避開了這一巴掌的大多數力氣,眯著眼睛看著程思思。

劇本裡,程思思的角色性子軟弱,不敢動手,這更像是泄憤。

導演沒有喊「哢」。

薑斐伸手捏著程思思的下巴,杜絕了她後退的可能,眼神有片刻的暗淡,而後溫柔地笑了出來:「你說得對。」

「啪」「啪」兩聲,正手反手甩了她兩個巴掌。

程思思的臉頰立即紅腫起來,眼淚頓時不受控的流出,不可思議地瞪著薑斐。

導演激動地站起身:「哢。」

「二位的臨場反應太棒了,很有火花。」

薑斐笑著對導演頷首:「程小姐戲給的好。」

程思思捂著臉,死死瞪著薑斐,下秒轉身朝外跑了出去。

薑斐輕笑一聲,想到接下去一周的休息時間,心情更是愉悅。

和張姐說了一聲,薑斐直接回了酒店。

卻在看見酒店門口不遠處停著的黑色勞斯萊斯時,她頓了頓腳步,如果沒記錯的話,秦漠的車就是這個。

沉思片刻,薑斐拿出口紅,在手指上暈染開來,又輕輕塗抹到臉上,低著頭走了進去。

秦漠單手插在口袋中,另一手拿著一份文件,斜倚著牆壁站著,雙眼微垂,眼下寫滿了疲憊。

這段時間,他總是回憶起過去五年發生的事情。

他從來都要什麼有什麼,葉青青是他的求而不得。

所以他找了薑斐,當做葉青青的替身。

薑斐毫無疑問是個合格的替身。

他記得以前的薑斐是怎麼嬌媚地靠在他懷裡嬌笑的,記得她每一次抱怨他喝酒應酬卻還是起床為她熬醒酒湯,記得他敷衍地求婚時她驚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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