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被炮灰的公主14、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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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公主脈象平穩, 除卻寒花毒所致的身子陰冷外,並無異狀,」外間, 太醫恭敬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國師, 「若如國師所言, 長寧公主忘記了一些事,隻記得同您有婚約, 大抵是……失憶之症。」

饒是清淺如裴卿, 聞言都有片刻錯愕:「失憶之症?」

「是,」太醫頷首, 「人若是大受刺激, 心中難以承受,意識便會選擇將其忘記, 恐怕長寧公主便是如此……」

說到此, 太醫搖頭輕嘆一聲。

長寧公主偏愛駙馬,滿京城皆知。

如今駙馬謀反不說, 對長寧公主更是利用、下毒, 便是普通女子都難以承受,更遑論是自小備受萬千寵愛的公主呢。

裴卿微微垂眸,忘記了嗎?

「可還有記起的可能?」他追問。

太醫為難地皺了皺眉:「下官亦不敢斷言,但看長寧公主的狀況,也許會有記起之可能,不過……微乎其微。」

裴卿若有所思。

「國師可要稟明聖上?」太醫小聲問。

裴卿回神:「不用。」

「國師?」

「聖上龍體抱恙, 不可受刺激,」裴卿看著太醫,「我自有定奪。」

太醫忙頷首稱是,留下藥方後便轉身離去。

直到屋內再無一人, 裴卿方才徐徐抬眸:「來人。」

下人飛快跑了進來:「國師。」

「今日之事,對外不準泄露半分。」

「是。」下人忙道。

裴卿站起身來。

薑斐若真的忘記了過往,那麼……他倒是方便了。

他大可將她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樣,倒是老天幫他了。

隻怕她仍有隱情,須得試探一番。

思及此,裴卿轉身回到房中,薑斐仍坐在床上,如綢緞的青絲披在身後,中衣雪白,正怔怔抱著膝蓋,眼神澄淨。

聽見動靜,她滿眼茫然地朝他看了過來:「到底發生何事?」

裴卿看著她:「公主可要記得自己是誰?」

薑斐擰了擰眉:「我又不癡。」

裴卿淡笑了下,又道:「那公主可記得,在你昏迷前,發生何事?」

薑斐凝神仔細回想著:「我記得我是長寧公主,父皇寵我愛我,我同你自小便有婚約,而後……」

說到此,她用力揉著太陽穴,臉色蒼白:「而後,而後……好疼!」

裴卿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公主若不能憶起,便不要想了。」

「後麵發生何事?」薑斐看向他。

裴卿沉默片刻:「公主可記得楚墨、陸執?」

薑斐眉心緊鎖,仔細回憶了下:「他們……是誰?」

裴卿指尖微凝,眯眼打量著她。

她當真將那二人全都忘了?

「還有……我的身子為何會這麼冷?」薑斐再問。

裴卿神色已然如常:「公主中了毒。」

「毒?」

「寒花毒,」裴卿麵不改色道,「公主昏迷,也是因著寒花毒發作,如今忘記一些事……大抵是寒花毒的遺留之症吧。」

真能編。

薑斐心中冷笑,神色仍滿是茫然:「可我豈會中毒?」

裴卿垂眸:「那日有仇敵欲害我,公主為了護我,替我擋下了寒花毒,自己卻受此毒所害。」

「我……為了救你?」薑斐怔怔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對你……」

裴卿道:「公主的心意,我不敢揣測。」

說著不敢揣測,可話裡話外均是「她對他情根深種」的意思。

薑斐沒再說話,似乎仍在消化著他的這番話。

裴卿見狀,遲疑片刻:「我讓人伺候公主更衣。」

說完轉身便欲離去。

薑斐卻飛快喚住了他:「裴卿!」

裴卿腳步一頓。

薑斐抿了抿唇,低頭小聲道:「……你別離開太久,除了你,我誰也不認識。」

裴卿看著她微垂的頭,長發耷在臉畔,容色依舊蒼白的目光,淡淡頷首:「好。」

薑斐眼睛一亮,卻很快不自在地隱了去,低咳一聲:「我餓了。」

裴卿看了眼她,淡笑道:「我讓人去準備膳食。」

薑斐看著裴卿離開,眯了眯眸。

陸執的好感度已經升到了80,看來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當初認錯了人。

而裴卿……

「係統,我要了解裴卿的劇情線。」她現在對裴卿的了解,簡直少得可憐。

【係統:宿主請稍候,已傳送。】

無數劇情在她腦中滋生。

因大燕高祖皇帝對裴家有恩,裴家誓死效忠大燕。

而裴家也是爭氣,人才輩出,世代為大燕國師,保大燕國力昌盛不衰,保萬民風調雨順。

到裴卿這裡已是第五代。

但若僅是受人尊崇的國師之位也便罷了,裴家這國師,卻是受製於大燕。

裴家傳人自出生起,便要種下麒麟蠱,此蠱對身體有大益,滋養身體,甚至能避百病,連傷口恢復都比旁人快。

然而麒麟蠱卻有一致命之處:不得離母蠱太遠,否則必會五髒六腑衰竭而亡。

可母蠱,已在立國之初,被裴家先祖埋於大燕皇城根基龍脈處。

國師之位,是皇帝都要敬三分的至高無上的尊崇,卻也是詛咒。

——裴家人將永遠出不了京城。

而裴卿之前去祭祀先祖,承國師之位,也不過是將體內的麒麟蠱與母蠱結契罷了。

這也是為何楚墨謀反時,攻破城門後裴卿才掛帥迎敵;甚至駕馬追薑蓉蓉時,停在了城門之處。

從小因為自身的不同,裴卿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幼時裴卿曾想與周圍人出城遊玩,然而麒麟蠱在他體內發作沖撞,被周圍人高呼一聲「怪物」,至此他便厭惡與人接觸。

也正是這段經歷,加上永遠被困在京城這座牢籠之中,雖一生無病無災,卻如一潭死水,使得裴卿性子越發的清冷禁欲。

甚至對女人全無感覺。

直到薑蓉蓉出現,他驚愕地發現,薑蓉蓉是唯一一個讓他產生情欲的女人,再加上後來為他擋毒一事,他對薑蓉蓉上了幾分心。

因為薑蓉蓉,裴卿開始想要解開身上的麒麟蠱,陪心愛之人去四處周遊。

是以他找到了易容的那個道人,那道人名叫李端,擅長奇門遁甲和蠱蟲毒藥,一直在暗中為裴卿製解藥。

背景接收完畢。

薑斐揉著太陽穴。

在製解藥嗎?

還有……隻對薑蓉蓉產生情欲?

可真是……冰清玉潔呢。

「公主,膳食已經準備好了。」門外,小丫鬟的聲音響起。

薑斐低應一聲,穿上外裳走了出去。

裴卿已經在正廳等著了,桌上四菜一湯倒是豐盛。

隻是……薑斐皺了皺眉,那些菜,都不是她愛吃的。

「公主?」裴卿喚她。

薑斐回神,勉強笑了下坐在桌前。

裴卿拿起公筷,替她夾了筷茭白,中間還夾雜著一片薑片。

薑斐看了眼碗中的菜,又看向裴卿,在對方的目光下輕咬了一口,而後皺眉道:「我不愛吃茭白和薑。」

裴卿神色淺淡:「公主以往最愛吃的便是這兩樣了。」

薑斐輕怔,心中諷笑,看來這裴卿是打算給自己灌輸新的記憶了,恐怕愛吃這兩樣的,是薑蓉蓉吧。

「可是我覺得自己不愛……」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裴卿正安靜地看著她,而後眸光流轉間,眼中的清冷消散,眼神逐漸溫柔,禁欲的神色帶著一絲華麗:「公主,你愛吃這些。」

薑斐愣愣地看著他,許久耳根通紅,飛快低下頭吃了口茭白。

裴卿看著她羞紅的雙頰,微微垂眸。

「可是……好難吃,」薑斐的聲音帶著絲委屈傳來,而後突然抬頭看著他,「不如你做給我吃,我便愛吃了!」

裴卿怔了下,徐徐頷首:「好啊。」

若能讓薑斐變得更像蓉蓉,他倒不介意做些什麼。

「真的?」薑斐飛快站起身。

裴卿看了眼她碗中殘留的飯菜,並未多說什麼,也跟著站起身,率先朝膳房走去。

薑斐跟在他身後,看著裴卿的背影,如此謫仙般的人物,她倒很想看看在煙火氣十足的膳房是什麼樣子的。

然而才出正廳,便有下人上前跪在地上:「大人,那位姓陸的侍衛又來了。」

裴卿腳步微頓,側頭不經意地看了眼薑斐。

後者卻隻茫然地看了眼下人,又看了眼他,眼中沒有任何異樣。

沉默片刻,裴卿道:「讓他進來。」

剛好,試探一番。

「是。」

……

陸執身形踉蹌地跟在下人身後朝國師府走著,臉色慘白,月匈口的傷並未處理,墨色的衣裳沾染了大片血跡。

她終於願意見他了。

他這幾日一直在做同一個噩夢。

他夢見幼時那段美好的回憶,原本是薑蓉蓉的臉,變成了薑斐。

夢見了薑斐抓著他的衣角,求著他帶她去找楚墨,而他卻毫不留情地放棄了她。

夢見薑斐身上的寒花毒發作,一人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夢見她將月匈前的字劃了一道,對他說「恩斷義絕」……

可是醒來後才發現,一切都不是夢。

薑斐身前的那枚痣,一遍遍折磨著他的心思。

他認錯了人,護錯了人。

他將生的希望,也給錯了人。

從來都是薑斐。

他究竟……做了什麼?

月匈口被劃下的那一刀,是他的報應。

他要帶她離開,便是千刀萬剮,他也要找到血絲蠱。

他要救她。

「陸侍衛可在此處等著。」下人對他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陸執站在涼亭中,靜靜等待著。

不知多久,身後傳來熟悉的女聲:「誰要見我啊?不見可不可以?」

嗓音微揚,如以往一般嬌蠻。

陸執猛地轉身。

薑斐穿著一襲雲紋裙站在亭外,臉色蒼白動人,雙眸瑩亮。

陸執腳步不受控的前行幾步,卻又頓住。

她的身邊跟著裴卿。

看到他,薑斐遲疑地看了眼裴卿。

「公主去吧,我在此處等你。」裴卿笑道。

薑斐抿了抿唇,最終緩步走進涼亭,看著陸執。

「公主……」

「你找我有事?」二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陸執身軀一僵,怔怔望著薑斐,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她看著他的眼神,再沒有前幾日的漆黑絕望,反而……如看著陌生人。

「屬下接公主回府。」陸執啞聲道。

薑斐皺眉,不解道:「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和你回府?」

陸執神色驚怔,不覺後退兩步,從心底升起陣陣寒意:「公主,你在說笑……」

「誰同你說笑?」薑斐眉頭皺的更緊,「我不認識你,和你回府萬一你要加害我……」

「屬下不會加害公主。」陸執猛地打斷了她,神色愕然。

薑斐眼中帶著些驚懼。

陸執飛快反應過來,勉強平靜著情緒:「我是公主買回的侍衛,公主命人教我武功,讓我護你左右,甚至為我刻了你的印記……」

薑斐依舊滿眼茫然:「印記?」

陸執伸手扯開衣襟,身前的傷早已止了血,一道暗紅的傷疤橫亙在那個被血跡染濁的「薑」字上。

他迫切地想讓她知道,他是她的。

薑斐似被那些血跡嚇到,呼吸一緊。

陸執接著道:「這道疤,是公主刺的。」

「以前公主下廚時,便命屬下生火。」

「公主會餵屬下吃東西,嘗味道。」

「公主閒時,會讓屬下為公主念話本。」

「那話本的結局,屬下還未曾念給公主聽。」

「甚至……幼時公主落水,屬下曾救過公主,公主曾給了我一巴掌……」

薑斐的臉色隨著陸執的話變得越發蒼白,她滿眼怔忡地望著他。

「公主……」

「你別說了。」薑斐嗓音喑啞,死死抵著自己的太陽穴,「我根本不記得你說的那些,我也沒經歷過……頭好疼……」

「裴卿,裴卿……」薑斐急促地喚著裴卿的名字。

陸執呆呆站在原處,手腳冰涼,良久才反應過來想要上前:「公主……」

卻終是晚了一步。

裴卿上前,輕攬著薑斐的肩頭,聲音溫和:「不要再想了,那些事不重要,不要想了。」

薑斐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臉色依舊煞白,靠在裴卿懷中,唇輕輕顫抖著。

陸執看著她,神色恍惚,眼眶逐漸泛紅。

他不知道她怎麼了,他隻知道,她不記得他了。

「陸侍衛,」裴卿抬眸,「她忘記了一些本就不重要的事情,你要逼著她想起來嗎?」

忘記了……

陸執身軀僵凝,呼出的氣息都夾雜著寒意。

是因為受了刺激嗎?

是啊,楚墨的利用、下毒,他也放棄了她,留她一個人蜷縮在別院中。

所以她選擇了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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