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校園惡毒女配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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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舞會上,除了鋼琴曲仍在響著,周圍一片寂靜。

眾人齊齊看向中央那三人。

沈家的少爺眼眶充斥著赤紅的血絲,臉色煞白滿眼震怒。

高嶺之花的唇角滲出一點血跡,麵色卻平靜又冷然。

隻有薑斐仍淺笑著,雪白的肩頭在燈光下仿佛散發著朦朧的光霧。

宋硯看著薑斐。

她說,給他放個假。

沉默了很久,宋硯咽下喉嚨裡的血腥味:「我有些話需要對阮糖……」

「宋同學,」薑斐打斷了他,笑容裡添了無奈,「我說過,給你放個假。你的時間,你自由安排。」

宋硯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安靜片刻,轉身朝宴廳出口走去。

薑斐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裡,收回目光看了眼沈放,後者也在緊盯著她。

薑斐頓了頓,沒有理會,轉身走出了宴廳。

沈放死死抿著唇,停頓了一會兒,沉默著跟上前去。

已經晚上八點了。

夜色昏暗。

薑斐穿著禮服在校園裡走著,身後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直到走到校園大門口,薑斐眼前一暗,沈放攔在她麵前,正低頭看著她。

今晚的他穿著西裝,以往桀驁難馴的氣場收斂了不少,反而眉眼低垂著,添了些陰鷙。

「有事……」嗎?

薑斐的話沒說完,唇上突然多了一隻手。

沈放用拇指慌亂地擦著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口紅暈染開也沒有停下。

薑斐沒有阻止,隻是平靜地看著他,良久笑了一聲。

沈放聽著她的笑,手指一僵,他看著她,聲音嘶啞:「那個約定,取消。」

「嗯?」薑斐反問,而後反應過來,「是你讓我去接近宋硯這件事嗎?」

「……」沈放喉嚨一緊,說不出話來。

薑斐卻朝他走了兩步,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為什麼取消,沈放,你不是和阮糖在一起了?」

沈放低頭望著她,嗅著近在咫尺的淡香,恍惚中,仿佛二人又回到了那個假期,她仍在他的身邊。

而不像現在,每次去那個公寓,永遠隻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薑斐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沈放回應,轉身就要離開。

「以後,你不用接近宋硯,」沈放說得倉皇忙亂,聲音在夜色中格外低啞,「我沒有和阮糖在一起。」

薑斐扭頭看著他。

「以後……也不會了……」沈放的聲音越來越低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從此以後……」

「未婚妻?」薑斐打斷了他,嘲諷一笑,「你真的當我是你的未婚妻嗎?」

「有哪個未婚夫,讓自己的未婚妻主動接近別人?」

沈放的臉色白得嚇人。

薑斐垂頭,淡淡笑了一聲:「沈放,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不喜歡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憑著一廂情願在你身邊糾纏了你那麼久,如今終於認清這個現實了。」

沈放呼吸一緊,看著她平靜的神色,隻覺身後湧出一股寒意。

薑斐仍笑著:「我甚至還知道,你讓我接近宋硯,除了讓你和阮糖有機會外,還能借機取消和我的婚約。」

沈放猛地後退半步:「你……」聲音卻啞住。

她都知道。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我可以答應你的,」薑斐抬頭看著他,「我們取消婚……」

「薑斐!」沈放突然大聲打斷了她,聲音夾雜著慌亂。

薑斐沒有說話。

沈放攥緊了拳:「如果現在不同了呢?如果不想解除婚約了呢?不想看你接近宋硯,我們隻當中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

「可能嗎?」薑斐輕輕反問。

沈放身軀僵滯了下,好一會兒才茫然道:「為什麼不可能?還像之前那樣不行嗎?就在那個公寓裡,你看電影,我陪著你,你想散步就去散,想去遊樂場都可以,我不飆車了,也不抽煙了,不帶你去你不喜歡的地方,不扔你帶來的食物……」

沈放的聲音越來越輕,原本蒙著一團迷霧的心,此時仿佛撥雲見霧一般,顯露出原本的模樣。

沈放的話漸漸停止,怔怔望著薑斐。

漸漸清晰的心裡,擠滿了她。

薑斐迎視著他的目光,看著他混亂的好感度:「為什麼?」她反問道。

沈放張了張嘴,喉嚨裡陣陣酸澀:「……你喜歡我。」

薑斐轉身就要離開。

「……我好像也是。」

薑斐腳步頓住。

「薑斐,」沈放的聲音很輕,「我好像……也喜歡你。」

說出口的瞬間,原本心中的茫然無措逐漸變得清晰。

前段時間的煩躁,也都有了答案,看見她和宋硯接觸時的憤怒,有了原因。

薑斐側頭,神色冷靜:「你又在耍我玩嗎?」

沈放怔怔:「……什麼?」

她不信他?

「我記得你親口說過,你如果喜歡我早就喜歡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沈放臉色一白。

薑斐望著他:「你還說,你不會喜歡沒有靈魂的花瓶。」

「薑斐,那隻是以前……」

「而且,」薑斐打斷了他餘下的話,「如果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呢?」

沈放腳步驀地後退了半步,怔怔盯著她:「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薑斐笑了下,「我如果喜歡你,會和別人接口勿嗎?」

「甚至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過更親密的舉動,你想聽嗎?」

沈放眼眶通紅地打斷她:「薑斐!」

薑斐頓了頓,垂頭諷道:「我為什麼要喜歡一個,將我推給別人的人?」

「可宋硯喜歡的人是阮糖。」沈放聲音高揚,慌亂道。

薑斐靜默了一秒鍾,認真地看著他:「沈放,你當初喜歡的人,也是阮糖。」

說完,她轉身便要離開。

「薑斐!」沈放猛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薑斐沒有回頭。

「你別走。」沈放聲音沙啞,他總覺得,她走了,就真的再也不會回頭了。

「你不用接近宋硯了。」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重新開始……」

「沈放,」薑斐打斷了他,轉頭凝視著他的眼睛,雙眸含淚,「我等了八年。」

「等累了。」

她說著,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而後輕輕掰開他的手指,頭也不回地朝等在門口的私家車走去。

沈放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空盪盪的,好一會兒才漸漸浮現一股酸疼,疼的他彎了彎月要,坐到一旁的花壇邊上,而後沙啞地笑了一聲。

她說,她累了,不喜歡他了。

她去喜歡別人了。

可是,她明明喜歡了他八年。

沈放不知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終起身回了公寓。

在公寓門口,他碰見了一個遛狗的老人,他不認識那老人,老人卻喚住了他:「小夥子,這麼晚了還出來散步啊?你妹妹呢?」

妹妹?

沈放茫然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老人說的是薑斐。

就像是偽裝的平靜終於被戳破,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她不是我妹妹。」

「她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她如今不要他了。

沈放無視了老人的詫異,起身上了樓。

他還記得薑斐曾經抱著膝蓋在公寓門口等他的小小身影,他讓她等了那麼久,她卻隻說:幸好你沒出事。

走進公寓,打開燈,滿屋的暖色調燈光。

沈放抬頭,直直盯著燈源,刺的眼睛痛了也沒移開。

那是薑斐換的。

胃裡突然痙攣般疼了下。

沈放臉色一白,倒在沙發上。以前,薑斐總愛管著他的一日三餐,如今,他不知道有多少天沒吃早餐晚餐了,她再沒問過。

茶幾下,還有她曾經拿過來的藍光碟和書籍,她總愛光著腳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沈放怔怔看著那些藍光碟,良久拿出她常看的一部喜劇電影放入放映機中。

那時,他總愛說她看個喜劇電影也要長籲短嘆。

她則對他擰著鼻子說:你不懂。

沈放看著電影裡的主角在誇張的笑,眼眶突然酸了。

他蜷在沙發上,再也看不進去劇情,伸手捂著眼睛,有水漬從指縫中溢出來。

她讓他養成了每天早上八點醒來的習慣,她卻不願再陪他一分一秒。

良久,沈放猛地將手放了下來,看著頭頂的燈光。

最起碼她如今……仍是他的未婚妻。

……

沈放的好感度到達了99

隻差臨門一腳了。

薑斐聽了係統的話,也隻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沈放剛察覺到自己的感情,能有99的好感度已經不錯了。

隻是……薑斐想到宋硯從宴廳離開去找阮糖的背影,輕哼一聲,起身打開臥室門,剛好看見阿姨從樓下走去。

「阿姨,明天我要好好睡個懶覺,別叫我了!」薑斐忙道。

阿姨詫異:「明天不是去補習的日子?」

薑斐笑:「不去了。」

與此同時,學校。

宋硯看著麵前紅著眼圈坐在長椅獨自哭泣的阮糖,腳步微頓,最終走上前去,遞給她一張紙巾。

阮糖沒有接過紙巾,隻是抬頭看著他,淚眼婆娑:「宋硯,你和薑斐,原來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嗎?」

宋硯一滯,將紙巾收回,沒有說話。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阮糖紅腫著眼睛,「在我去邀請你當舞伴的時候,你拒絕我的時候,為什麼不說你和薑斐已經在一起了?」

「阮糖,」宋硯垂頭,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說什麼?他和薑斐的關係,他自己都難以啟齒,怎麼告訴別人?

「抱歉。」最終,他低聲道。

如果是以前,他會給她安慰,可是現在,他和薑斐那段見不得光的關係,讓他再沒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安慰她了。

如今的他,也負擔不起一個人純粹的感情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阮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跟在你身後那麼多年,為什麼給了我希望之後,又讓我絕望……」

「不要對我抱有希望了。」宋硯打斷了她。

阮糖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怔看著他:「什麼?」

宋硯淡淡道:「我和薑斐的關係,你也看到了,以後,不要再把多餘的時間浪費在我身……」

「宋硯!」阮糖有些慌亂地站起身,她不敢聽他接下去的話,她一直以為對他而言自己是特別的,可是如今……她承受不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阮糖……」

「我真的有事。」

阮糖抹了下眼睛,就要快步離開,卻因為膝蓋的痛,人朝一旁倒去。

宋硯輕嘆一聲,伸出手扶住了她。

阮糖望著他的動作,突然問道:「你喜歡她嗎?」

宋硯手凝滯住:「什麼?」

「你喜歡薑斐嗎?」阮糖再次問道。

宋硯鬆開了她,人也沉默了下來,神色微緊,不言不語。

阮糖的眼中隱隱有了些亮光:「宋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你才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是不是,薑斐逼你這樣做的……」

「阮糖。」宋硯的聲音沉了沉。

阮糖聞言,臉色一白,委屈地看著他,下秒賭氣似的轉身朝校門口走去。

宋硯望著她的背影,良久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人工湖,輕輕吐出一口氣。

為什麼聽見阮糖說「薑斐逼著他做的」會惶恐?

這明明是事實。

她用工作、用一筆筆債、用奶奶逼著他接受她的親近,逼著他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逼著他在宴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口勿她……

他又在怕什麼?

怕阮糖知道他人前裝的道貌岸然,人後卻和薑斐做了那樣為人不齒的交易?

還是怕……剛剛有一瞬間,如果不是阮糖提醒,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被薑斐逼迫的?

想到這裡,宋硯後背猛地升起一層冷汗,他轉過身慌亂地離開。

這是宋硯這段時間第一次自己一人騎著單車回家。

沒人摟著他的月要,也沒人踩著腳踏板站起身湊到他肩頭說些什麼,很安靜。

回到樓下,宋硯習慣地抬頭看了眼窗子。

黑漆漆的,不見燈光。

宋硯垂眼,薑斐那麼高傲,他從宴廳跑出來,她怎麼可能再來這裡?

隻是走到家門口時,宋硯突然想到有一晚自己打工回來,剛打開門,薑斐躲在門後嚇他的場景。

那時,奶奶坐在沙發上笑嗬嗬地看著,薑斐滿眼得意地瞪著他。

宋硯笑了笑,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而後笑容漸漸消失。

客廳明明很狹窄,卻顯得空盪盪的,漆黑一片。

「小硯回來了?」奶奶的聲音從主臥傳來。

宋硯應了一聲。

「和斐斐跳舞怎麼樣啊?」奶奶又問。

宋硯一怔,再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坐在沙發上。

他沒有生病的時間,這個時候,他應該去廚房,做自己的晚飯。

可是卻連動都懶得動。

下秒,宋硯想到什麼,輕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薑斐的目的嗎?不著痕跡地侵入他的生活,讓他開始習慣她的存在?

宋硯近乎惱怒的站起身回了臥室,換下禮服躺在床上,窗外的天漆黑一片。

他一直習慣了冷冷清清,如今也不例外。

熬了很久,宋硯始終沒有睡意,甚至素來平靜的心,都升起陣陣焦灼。

直到黎明將至,宋硯終於有了睡意,可臨睡前,腦子卻在想著:

等明天吧。

明天,薑斐來補習時,就會好了。

可是!

第二天,宋硯坐在沙發上,看著沒有丁點動靜的門口,神色沉沉。

奶奶在一旁不解道:「小硯,今天不是周六?」

「是。」

「周六不是你給斐斐補習的日子?」奶奶緩緩走到窗前,看了眼樓下,「以前這個時候,斐斐也該來了啊。」

宋硯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一直到傍晚,敲門聲始終沒有響起。

老人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宋硯:「小硯,你是不是和斐斐鬧別扭了?」

宋硯一怔。

昨天,算是和她鬧別扭嗎?

一直以來,他被迫順從她,昨天她親口說的,可以給他一晚上的自由。

「小硯?」

宋硯回神,站起身:「您不要多想了,我去做飯。」說完起身鑽進廚房。

老人看著他的背影:「多做點兒,省的一會兒再來人。」

宋硯沒有說話。

他隱約知道,薑斐今天不會來了。

隻是添米時,仍「不小心」多放了些。

薑斐果然沒有來。

這晚,宋硯躺在床上,昨天隻睡了三個小時,今天依舊睡不著,又是熬到天邊泛白才勉強睡去。

可周日,等到中午,依舊沒有半個人影出現。

奶奶仍在念叨著,站在窗口朝外看。

宋硯攥著手機,他為她補習,她沒有請假便不來,他於情於理該問一下的。

哪怕隻是作為「補習老師」。

……

薑斐接到宋硯的電話時,正在吃著水果,聽係統報備宋硯的好感度在劇烈波動。

手機響起,她順手就接了起來。

對麵安靜了好一會兒,宋硯的聲音才響起:「是我。」

薑斐笑著應:「宋同學?」

宋硯頓了頓:「你昨天沒有來補習。」

「啊?」薑斐故作詫異,「我以為宋同學和阮同學昨天有約呢。」

「……」宋硯再次沉默了幾秒鍾,「下午過來,我幫你把昨天落下的一並補回來。」

「今天嗎?」薑斐為難,「司機出門了,沒人送我過去。」

「薑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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