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修仙女炮灰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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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

薑斐半靠著石壁, 看著洞口處細細研磨草藥的背影,倒是賞心悅目,隻是雪白的書生袍服拖曳在地, 沾了泥土和枯葉, 成了美好「畫卷」上的汙跡。

不知多久, 研磨的聲音停了。

薑斐微微垂眸,再抬眼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辛豈已經拿著研磨好的草藥走到她麵前, 蹲下身就要為她的腿上藥。

薑斐的腿蜷縮了下, 卻因為疼痛臉色一白:「多謝辛公子,我自己來……」聲音在看見草藥時頓了下, 「是仙靈草, 辛公子是為了尋此物才……」

她說著,看著他手背上的血痕以及袍服上的汙泥。

仙靈草, 修仙界的聖藥, 可謂可遇不可求的靈草。

也是因為此藥草格外嬌貴,在它身邊采擷時, 連用法術都要謹慎萬分, 稍有不慎,便能瞬間讓藥草衰竭。

辛豈順著她的目光看來,而後溫和一笑:「薑姑娘不必介懷,說來也是幸運,我不過在四周走了幾步,竟碰見一株仙靈草, 剛巧姑娘腿傷未愈。」

他看了眼她雲紋白裙上的血跡:「薑姑娘的膝蓋到小腿都傷到了,稍微一動隻怕便會將傷口扯開,還是我幫薑姑娘上藥吧。」

薑斐抿了抿唇,最終輕輕地點點頭。

辛豈徐徐掀開她的裙擺, 看著一道野獸咬下的深可見骨的血痕,良久像是極為心疼地輕撫了下。

薑斐的腿微微瑟縮。

辛豈回神,對薑斐抱歉一笑:「傷口如此深,薑姑娘竟一直沒吭聲。」

說著,他將研磨好的仙靈草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傷口上,手法溫柔,眉眼專注,若非他頭頂-10的好感度,倒真像極對待心愛之人的繾綣模樣。

薑斐諷笑,都是她用過的小花招,思及此,她乾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呼吸悄然放輕。

「好了,隻怕這段時日須得放緩行程……」辛豈鬆了口氣,抬眸正迎上薑斐的目光。

薑斐如偷糖吃被抓包的孩子,睫毛一顫,飛快低下頭去,耳根悄然泛紅。

辛豈掃了眼她微紅的臉頰,心中諷笑一聲

轉瞬復又溫柔:「薑姑娘若不嫌棄,我可陪薑姑娘出樟木林。」

「不嫌……」薑斐剛要搖頭,下瞬又想到什麼,抬頭望著他,「會不會耽誤你的行程?」

「我?」辛豈搖頭溫笑,「我不過一介書生,幸得高人指點,修了些法術,如今隻是一個走南闖北的散修罷了。」

薑斐眼睛亮了亮:「那一路上……麻煩辛公子了。」

說完,低頭有些慌亂地揪了一朵野花拿在手裡,再不看他。

靈氣十足的樟樹林,野花都養比外麵的鮮美,薑斐看著倒真有了幾分歡喜。

辛豈看著她眼中顯而易見的晶亮與歡喜,心中越發諷刺。

這般蠢鈍又膚淺的,如此輕易便動了幾分心,真沒意思。

可他很快將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野花上:「薑姑娘喜歡此花?」

「嗯?」薑斐一頓,繼而道,「野花嬌俏,自是惹人喜愛的。」

「不過我最愛的當屬開在懸崖峭壁上的野蘭花,雖算不得好看,但是真絕色。」

說著,她抬頭對他一笑,卻很快又低落下來,「隻可惜,我如今法力尚不算深厚……」

辛豈望著她,微微眯眸,野蘭花嗎?

正思索著,便聽見「咕咕」幾聲。

辛豈回過神來,薑斐正低著頭,耳根紅的要滴出血來:「抱歉,辛公子……」

「是我考慮不周。」

辛豈輕笑了下,轉身走出山洞,再回來,手中提著一隻野兔,他利落地將野兔處置好,又削好了樹枝,便要架在火堆上烤。

一旁卻傳來一聲虛弱的低笑聲。

辛豈轉頭看去。

山洞光線昏暗,薑斐蒼白的臉色在暈黃色的火苗下顯得有些紅潤,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辛公子,野兔不是這樣烤的。」

她說著,將串著野兔的樹枝接了過去,而後轉過來,從袖口拿出歷練前備好的調料,翻過野兔,一點點將調料塗抹到兔肉上,又小心的按了許久兔肉,這才將樹枝架在火堆上,時不時地轉動一下。

辛豈看著她。

她的手很白,白到發光那中,仿佛能看見淡青色的筋脈裡血在奔湧,讓人很想劃開看看血跡四濺的美景。

如果是以往,他想看,便做了。

她真該慶幸,她的這條命還有用。

辛豈收回目光。

他修煉數百年,隻需每月吃些靈果甘露便足以,況且,這中人界才會有的法子,他厭惡至極,豈會這些凡人烤肉的法子?

山洞中,肉香四溢。

薑斐倒是真的餓了,這具身體還沒修煉到不食五穀雜糧的地步。她伸手便要吃力地去夠不遠處的兔肉。

一隻蒼白的大手已經將兔肉連同樹枝一同遞到她眼前。

辛豈眉眼溫和:「薑姑娘有事叫我就可以。」

薑斐抿了抿唇,低聲道了謝接過兔肉,下刻又想到什麼,撕下一片烤的酥脆的皮肉遞到辛豈麵前:「你也吃啊。」

辛豈眼中厭惡一閃而過,看著眼前的肉,沒有說話。

薑斐有些忐忑地開口:「你不喜……」歡嗎?

最後二字還沒說出,辛豈突然便啟齒咬住了她手中的肉,溫涼殷紅的唇有意無意地含住了薑斐的指尖,而後低聲道:「很好吃。」

而他頭頂的好感度卻又減了三,-13

薑斐垂頭,臉頰通紅,低下頭囫圇應了一聲,再不言語。

辛豈徐徐站起身,看了眼外麵將暗的夜色:「我去找些乾柴。」

說完轉身走出山洞。

待離著山洞遠了,辛豈嫌厭地將口中的兔肉吐出,食指輕點了下一旁的古木,一團甘露裹著紅色的光芒浮現,古木很快成了一棵枯樹。

辛豈用甘露漱口後,心中的厭惡才勉強壓下去。可下瞬月匈口卻傳來一陣錐心之痛,渾身的骨頭一點點的破碎、重接。

辛豈抬頭,看了眼頭頂的月色。

又到夜晚了,天罰還真是如約而至。

冷笑一聲,辛豈麵無表情地轉身離去,想到剛剛山洞中薑斐的神色,心中嘲諷更甚。

本以為距自己承天道還有三個月,時日無多,而今看來,根本用不了太久。

樟樹林並不小,薑斐便是沒受傷,用法術都要行一日一夜,更何況如今有傷在身,她又是不易痊愈的體質,因此二人的行程倒是緩慢的緊。

走了一連五六日,都不過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而這段時日,辛豈每日會打來山雞或野兔,烤來給薑斐吃,更會尋到仙靈草為薑斐妥帖上藥。

薑斐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小魔頭的「侍奉」。

這日,薑斐醒來時,辛豈不在身邊。

她仔細想了想,原劇情中,辛豈有一日便消失了,原主去尋找時,才發現辛豈是去了懸崖邊摘仙靈草時,看見了峭壁上的一株野蘭花。

以辛豈的真實法力,采下那朵野蘭花不過舉手之勞,而他那次卻險些墜崖,十指指尖磨傷,有些都露出了骨頭,血淋淋的手指始終緊攥著一株原主最愛的野蘭花,傷痕累累地出現在原主麵前。

苦肉計。

薑斐笑了笑,耐心地等到傍晚,果真沒等到辛豈的身影。

直到天色漸晚,她才慢條斯理地拖著已經逐漸好轉的腿,朝辛豈離開的方向走去。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前方的樟樹逐漸稀少,隱有山霧與山風浮動。

辛豈聽見遠處的腳步聲時,正站在懸崖邊,山風吹得他發冠的飄帶肆意飛舞,眼中是幾分睥睨與嘲諷。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近,辛豈抬手,以食指為刀,隨意在左手指尖劃了一下,頃刻間鮮血淋漓,皮肉翻轉,露出白骨,他卻始終麵不改色。

下刻人已消失在懸崖邊。

薑斐到達懸崖時,看見的便是懸崖邊的仙靈草,以及草上的血跡。

知道辛豈就在周圍,薑斐挑了挑眉,飛快上前,拿起仙靈草環視四周:「辛公子?」

無人應聲。

「辛公子?」薑斐的聲音明顯慌亂了些。

依舊無人作聲。

「辛公子?」薑斐不斷地四處尋找著,腿上的傷都再難顧忌,尾音微顫。

「辛豈!」

最後一字剛落,懸崖下傳來一聲細響。

薑斐腳步一僵,良久轉頭看去。

辛豈徐徐從懸崖上爬了上來,身上的書生袍服早已被血跡與汙跡染髒,十指滿是鮮血。

可在那片冒著鮮血的手掌中,仍固執的抓著一株野蘭花,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微揚的眉眼帶著幾分柔情,身後的飄帶隨著山風飛舞。

而後,辛豈徐徐笑了起來,將沾了血珠與露珠的野蘭花遞到她麵前:「薑姑娘,我記得你說喜歡它。」

薑斐低頭,看著那株嬌艷又詭異的野蘭,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狗東西演技真好。

她定定看著那株野蘭,許久眼眶微紅,用力將野蘭打落在地,而後猛地抬頭,眼角懸著一顆淚珠,唇卻緊繃著:「我不喜歡。」

辛豈的眼神失了些溫度。

薑斐卻走上前,近到二人的衣袍彼此糾纏,用力抱住了他,聲音嘶啞:「我想你活著。」

辛豈眼中的陰冷一頓,連將薑斐推開都忘記了。

仙人兩界不知多少驅魔人想要他的命,畢竟得到他的內丹,便是能一躍升至渡劫期也不是不可能。

倒是鮮有人說,想他活著。

還是出自眼前這個蠢女人口中。

他活著,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比如,要她的命。

辛豈好感度:-10

……

從樟樹林出來,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那日懸崖上發生的事,二人再未提及,不過辛豈還是察覺到,薑斐對自己的陌生感消弭了不少,甚至屢次因他的接近而臉紅。

他樂見其成。

樟樹林外,是一個名叫遊方鎮地方。

遊方鎮是人界與修仙界的交界之處,這裡魚龍混雜,有在修仙界待久了想看看人界繁華的修行之人,也有做買賣的凡人,有喬裝打扮混跡於此的魔族人,更有循著魔氣找來的驅魔人。

十足熱鬧。

薑斐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樟樹林著實無聊的緊,除卻樟樹便是山霧,還有個笑麵虎小魔頭,因此看見熙熙攘攘的遊方鎮,她心中開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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