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升職加薪(1 / 2)
秦傾漫不經心的笑著,唇角微微揚起轉開話題:「不知陛下對秦舒一案又何打算?」
「秦舒堂堂秦家嫡女,要什麼男人得不到,怎麼會強迫一個花魁,她一定是被人栽贓構陷難以自證清白,哀家建議不如將秦舒作為使臣,派遣至百越戴罪立功。」
月深瞬間瞪了跪在地上的秋姝之一眼,隨後麵露難色:「被人栽贓陷害隻是秦舒為了脫罪的說辭,她在醉心樓的所作所為全都有那麼多人都看見了,讓她做使臣恐怕難以平民憤。」
秦傾勾唇一笑,笑容輕慢略帶低諷:「秦舒可是高官嫡女國之重臣,一舉一動都牽扯江山社稷,那人不過是個青樓妓子,死了就死了。」
月深麵色一僵,不為他貶低輕賤花魁,隻為他那句『牽扯江山社稷』,這江山早就成了秦氏的江山,她如何容得下這幫狼子野心之輩。
「既然如此就依父後之言。」她咬著牙隱忍著說,看著秋姝之的眼神如冰刃一樣狠狠剜著她的肉。
秦傾合上手中的烏骨描金扇,扇尖在手心輕敲,視線終於幽幽落在秋姝之身上:「四書五經都是聖人之言,秋大人教的倒也沒錯,陛下作為天子應該好好學習聖人先賢,為臣民做好表率。」
他對玉葉使了個眼色,玉葉眼疾手快立馬上前將秋姝之攙扶起。
秋姝之在地上跪的太久,站起來時膝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秦傾握著扇骨的手一緊:「小心!」
玉葉忙摟著她的月要身將她扶穩。
「多謝。」秋姝之對著玉葉柔聲說道。
玉葉放開手退回秦傾身邊,秀氣的臉上紅了一片。
月深看著秦傾剛才的反應笑容一冷:「父後倒是對秋大人青睞有加。」
秦傾漫不經心的笑著,唇角微微揚起:「哀家自然想為陛下愛惜人才。」
「愛惜人才?」月深語氣低沉不明。
「哀家認為秋大人才學品性一流,做侍講學士實在委屈,不如將她升為翰林學士如何?」他慢悠悠的說。
翰林學士,正五品官職。
與之前翰林供奉不同,翰林學士負責起草皇帝起草詔書,雖然現在大權基本在內閣手中,但比起之前沒有實權的侍講學士,翰林學士這個位置,不止幫她升了官職,還相當於把權力送到了她的手裡。
「臣才疏學淺,不能擔此重任。」秋姝之說道,她明白秦傾這是在投桃報李,但她就職才不過幾天功夫,就官升一級。
她並不想讓自己升的這麼快,在官場裡過快躍遷隻會讓人眼紅。
月深一笑,就差沒把輕蔑兩字寫在臉上:「既然父後推薦你,那就讓你做翰林學士。」
「秋大人不必自謙,這位子唯獨你才能做。」
秦傾看著麵前清冷孤絕的秋姝之,原本他有意現在就將拉入自己的陣營,但畢竟現在她的態度沒有明確,他才讓她繼續留在翰林院,放在月深的手裡。
月深現在的態度擺明了已經對她深惡痛絕,隻有月深繼續刁難她,秋姝之才越會堅定的倒向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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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學子秋姝之,為官幾日就官升一級,正五品是多少在政壇裡的老油條想求都求不到的官銜,如此年輕有為,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一些人聞著味道就開始巴結逢迎她,給她送禮都被她一一拒絕。
更有一個不知名的瘋子,往她家裡塞了一向黃金,卻連個署名都沒有留下,讓她想退都找不到人退。
趁著草擬詔書的機會,秋姝之跟月深提起了這件事。
月深並不在意地說:「她們給你你就收著。」
「臣不敢。」月深清淡又熟稔的語氣讓秋姝之差點筆鋒不穩,一國君主竟然鼓勵官員貪汙?
眼下玉致並不在禦書房,他被月深借口支走,沒了這個眼線月深說話也不再顧忌。
「如今的大啟貪汙腐敗橫行,官場黑暗民不聊生,他們送你的錢財哪個不是貪來的,與其把這些錢給她們揮霍,倒不如給你。」月深說這話時語氣真摯,明潤的眼眸黑亮無比:「你靠著朝廷那點俸祿如何能在京城維持官員體麵,這些錢你就收著。」
秋姝之依然不願意,微帶執拗的眼神如一池寒水清潤透徹。
月深一笑,秋姝之越是這樣清高,她心裡越是喜歡。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君王不喜歡一心為主又兩袖清風的臣子,她的拒絕在月深眼裡,不是忤逆君恩,而是冬日紛紛絮雪下誤落凡塵的清流高士,是輔佐她帝王命格的貴人。
既然是下凡的貴人,哪能委屈她過著清貧的生活。
月深語氣略帶強硬,秀氣稚嫩的臉上也是不容拒絕:「這是朕的命令。」
秋姝之為小皇帝的稚氣感到無奈,自古以來哪有奉旨貪汙的?但月深既然都這麼說了她也不能再忤逆她。
當汙濁成了常態,清白就成了原罪。她想要在仕途中走得長遠,根本不能保持徹底的清白,需要和朝廷各黨各派人士虛與委蛇。
最後秋姝之折中道:「禮臣可以收,但這些本就是帝國的財產,臣日後一定如數歸還。」
月深眼中怔了一下,隨後大笑,這是她這十幾年來第一次如此開懷的笑。
她本是皇宮裡不受寵的皇女,生父出身又低微,處處仰他人鼻息。奪嫡之戰後,秦家利用她做傀儡把持朝政,她就是個任人宰割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