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別苑私會(1 / 2)

加入書籤

月冠儀看到秋姝之驚訝的眼神。

混沌悶熱的腦子忽然像被一桶冰水從頭澆下,昏聵的私妄如潮水般退去,刺骨的清醒襲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什麼蠢話,竟然如此冒失的說出這種爭寵似的話。

月冠儀覺得自己蠢笨至極,恨不得將嘴裡那寸賤舌頭扯出來剁成肉碎。

她一定覺得自己很惡心吧。

他如墜隆冬冰窟,周身冰冷,低著頭不敢看秋姝之的眼神,雙手死死攥著,纏著紗布的手慢慢滲出一絲刺眼的鮮血。

「殿下您的手、」秋姝之看著月冠儀手心滲出殷紅的血液,就想一塊上等白玉點綴了一道血色殘暈。

長安連忙下馬,解開月冠儀手上的紗布,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開,露出裡麵鮮紅柔軟的血肉,觸目驚心。

「殿下您的傷口開裂,讓長安給您重新包紮吧。」

月冠儀還沉浸在被秋姝之厭惡的夢魘中,對長安的話置若罔聞,臉色更是煞白。

看著血淋淋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從手心一路蜿蜒流到指尖,再從指尖滴落,在地上形成血灘,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

不少人認出了他的身份,為了避免惹人注意,秋姝之在他耳邊低聲一句:「下官冒犯了。」

說罷直接拉著他進了馬車,厚重的簾幕垂下,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視線。

長安也立馬會意,駕車離開熱鬧的街市。

馬車內搖搖晃晃,燃著上好的龍涎香,白色的煙霧繚繞密閉的空間之內,白衣如雪的他,長發垂落肩頭,低垂的眼眸寞落。

秋姝之拿起矮桌上的紗布,默默替他包紮傷口。

月冠儀睫翼顫抖,猛地收回手,誠惶誠恐道:「我自己來就好,太勞煩秋大人了。」

秋姝之嘆了口氣,看著血跡滴濺在他雪白的衣服上,如茫茫雪原中盛開一朵紅梅。

「您自己怎麼包紮?還是讓下官來吧,難道殿下嫌棄下官?」

「怎麼會、」月冠儀猛地搖頭。

他怎麼會嫌棄她。

秋姝之願意碰自己,他高興都還來不及,他隻是怕這樣卑微的自己髒了她的手。

他想遠遠地和秋姝之隔開,男子的汙血不應該如高貴女子的眼裡。

可是他偏偏又恬不知恥的生出一絲大膽的妄念,他也渴望秋姝之的垂憐啊!

「手伸出來。」她說。

月冠儀聽話的伸出手,顫顫巍巍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一瞬間秋姝之覺得自己在訓一隻大型犬,明明氣勢凶神惡煞人見人怕,但在主人麵前卻溫順可欺,眼巴巴地隻有主人。

她拂掉腦子裡那些胡思亂想,拿起紗布認真的包紮傷口,一邊包紮一邊叮囑:「殿下傷口很深,愈合本就不易,切記不能再反反復復撕裂傷口,知道麼?」

月冠儀點點頭,乖巧無比。

靜謐的空間內隻有她們兩人,秋姝之滿心滿眼隻有他,這份被重視的感覺讓他如在雲端,患得患失的心裡也被這份幸福占滿。

傷口包紮好後,秋姝之的手上也沾了些他手上的血。

他頓時自責無比,自己的汙血髒了貴人的手,那雙纖細淨白的手有了汙點,他恨不得跪在她麵前,用口舌一點一點將那些髒汙舔舐乾淨,又唯恐狂浪的自己驚到她。

他越靠近她,那份深入骨血的自卑就越深,仿佛刻進了骨子裡。秋姝之是天邊的月亮,而他就是個卑賤的蟲子,他在月下壓抑著綺念,那皎潔的月光離他就越遙遠。

「大人,淨淨手吧!」月冠儀拿出一旁的濕帕子,畢恭畢敬遞給她,舉止語氣不像皇子,倒向一個謙卑的侍人。

「多謝殿下。」秋姝之接過帕子,放在手中輕輕擦拭。

「我、我曾學過舞,他跳的不好。」他為剛才荒唐獻媚般的言語解釋道。

可有些話越解釋就越繚亂,語言隻能讓他的表述更加蒼白。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惴惴不安,甚至想懊悔的扯著自己的頭發,痛恨自己的愚蠢。

「舞伶野柳之姿,怎能與殿下金枝玉葉相提並論。」秋姝之淡淡一笑,輕柔的聲音讓他所有的忐忑都煙消雲散。

月冠儀紅透了臉,耳根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像熟透了的紅漿果,軟乎乎的讓她有想捏的欲望。

「殿下,別苑到了。」馬車一停,長安的聲音從外麵傳進。

秋姝之眼中瞬間清明,摒棄了所有的想法,縱使麵前這個人看起來多軟糯可欺,他也是當今長皇子,錦衣衛指揮使,手握重權心狠手辣的活閻王啊。

要是敢碰他,恐怕明天她的頭顱就要高懸在城門上了。

秋姝之撩開簾幕,下了馬車。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氣派雅致的別苑,別苑就在皇城根下,高牆大院內青竹掩映,清涼竹影從牆內延伸出來映出一道竹牆。

月冠儀跟在她身後,正準備下馬車,秋姝之自然的伸出手想攙扶他。

月冠儀眼眸一顫,險些腿腳一軟再次如那晚一般從馬車上跌落,他緊扣著指節避開她的手下了馬車。

攙人下馬一貫是仆人才會做的事,他怎麼能讓秋姝之做這種事,她是他心頭永遠清冷皎潔的月光,即使塵埃落在她的腳邊,他都恨不得跪在她的腳下拂去所有微塵。她是他心頭的菩薩,而他願做她身下的坐騎。

「既然殿下已經到府,那下官就不再叨擾,告辭!」秋姝之揖了揖手準備走。

「秋大人請留步,既然已經到我府上不如進去坐坐?」月冠儀出聲挽留,修長的手指握成拳狀。

話音剛落,他就在心裡暗罵自己不知滿足,貪了又貪。他唾罵自己像饕餮一樣永不滿足,又貪婪地渴求著秋姝之時時刻刻和自己在一起。

秋姝之腳步停頓,瞧著他額上細密的汗珠打濕了額前的碎發,她有些疑惑,為什麼這人看起來緊張地不行,還非要挽留自己。

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麼可怕的,但他這樣強行挽留難道不是自虐嗎?

「殿下,男女有別,臣進您的雅苑似乎有些不妥。」她委婉的拒絕道。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科幻相关阅读: 我在西方非人學院當老師的那些年 特級咒靈繃帶精 我還是更適合參加奧運if線 我想再來一次 南寶衣蕭弈 稱霸從一條貪吃蛇開始 團寵五歲半:農門福星有空間 朕見臣妻多嫵媚 性轉後成為萬人迷[綜武俠] 魅魔隻想當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