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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嫌棄就好。」秋姝之低眉含笑。

月冠儀耳尖漲的如鮮血滴玉一般紅, 秋娘親手給他熬的薑湯,他怎麼會嫌棄。

「大夫交代說殿下現在不宜見風,您先在此歇息, 等情況穩定一些我再安排馬車將您送回宮中。」

月冠儀嘴角笑容微滯,秋姝之這話的意思還是準備將他送走?

「好。」他艱難的點頭。

「既然如此, 殿下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看著秋姝之慢慢退出房間, 緊閉的屋內頓時陷入一片無邊寂靜, 黑暗不斷從四麵八方侵襲而來,好不容易被秋姝之焐熱的心髒熱血一點點冷卻。

「長安!」他沉聲喊道。

「卑職在。」

「把窗戶打開!」

長安睜圓了眼睛, 驚道:「殿下您剛落水,現在頭發還是濕的,現在吹風會傷了身子。」

他知道月冠儀常年習武,身體素質異於常人, 剛才那副憔悴嬌柔的可憐模樣都是為了勾起秋姝之憐惜而裝出來的。

但他落水卻是實打實的,外麵正刮著大風,就算是月冠儀也不一定受得住。

「全都打開!」他暴嗬道,眼中透出一絲淩厲。

長安無奈打開了所有窗戶,穿堂風刮過, 長幔隨風而動, 寒氣呼嘯著席卷而來,屋內溫度驟冷如冰。

月冠儀雙手緊握成拳, 掀開身上的被子,僅僅穿著一身素白單衣,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麵,長風刮起了他淩亂的發絲,他的臉色蒼白消瘦, 身形單薄如紙風一吹就能折斷。

「殿下」長安滿眼擔憂。

月冠儀靜靜地站在窗邊,渾身微微發顫,卻又好似感受不到一絲寒冷,嘴邊帶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當日傍晚,下人急報:長皇子突發高熱。

秋姝之忙派人去宮中請太醫,隨後火急火燎的跑去月冠儀的房間。

月冠儀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床上,嘴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底卻帶著一抹病態的紅,沉重的呼吸如山巒般起伏,滿麵病容。

這裡沒有溫度計,她不知道這時候的月冠儀究竟高燒到多少度,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殿下、」秋姝之握著他滾燙的手,滿眼擔憂地坐在床榻邊。

「秋大人、」月冠儀虛弱的笑了笑:「我給你添麻煩了。」

秋姝之搖搖頭,該說添麻煩的人是她,對於月冠儀來說這應該就是一場無妄之災,而他非但沒有一絲怪罪的意思,反而還在和她說對不起,心中對他的歉意更深。

「殿下今夜就不要走了,留在我府中,我已經派人去宮裡請太醫,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她緊緊握著他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掌心是如此的乾燥熱烈。

他的手並沒有養尊處優的嬌嫩,反而略微有些粗糙,掌心指腹都有一層薄繭,聽說他曾被賣到青樓他應該受過很多苦吧。

她小時候也救過一個即將被賣到青樓破身的小男孩,那個男孩兒當初也就10、11歲的樣子,這年紀放到現代社會也就是小學五年級的學生,卻要經歷這樣殘忍的折磨。

秋姝之於心不忍,便出手就下了他。

可她還是晚了一步,被賣入秦樓的男子身上都要被刻上『奴』字,類似古代的『娼』字,徹底歸入賤籍永無翻身之日,那男孩也是一樣,隻不過『奴』字刻了一半,就被她叫停救下。

即使刻了一半,這一半卑賤的烙印也將是他一生的陰影。

她本想將他收入府中做小廝,但當時她年紀比他還小,秋母秋父雖然贊同她的善舉,但絕對不允許這個身上刻了一半『奴』的小男孩入府,辱沒秋家清白的名聲。

況且老鴇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五百兩贖身費,那時的秋家已見頹勢,根本不可能花五百兩白銀去買一個賤籍的男孩兒。

她也隻好作罷,隻付給老鴇了一些錢養在母親名下,成了母親名義上養在青樓的私-娼,以保他在成年前不會被其他女子侵-犯。

從此以後,他就被養在青樓之中,聽說他因為性格倔強不肯跟其他青樓男子學那些伺候女人的技巧,還試圖逃跑,被老鴇抓回來一頓毒打險些丟了命。

說起來,月冠儀和他的性格倒也有幾分相似,都是倔強堅定不肯服輸的性子。

也不知道那小男孩現在過得如何了?

三年之後那小男孩兒突然從青樓裡失蹤,她一度以為他是被青樓老鴇打死,還派人尋找過。

再後來,秋家敗落,這件事就這樣擱置下去。

她跟那小男孩兒並沒有多少交集,十幾年前的事情太過久遠,她已經記不清那小男孩具體長得什麼模樣。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麼,隻記得他在青樓的藝名叫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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