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皇帝和皇後(1 / 2)
「那人是誰?」月深挑開簾子, 看著那身挺拔纖細的背影明知故問。
一旁伺候著玉致立馬回答:「回陛下,前麵的正是秋大人。」
月深本就陰沉的臉色更加難看,秦正雅垂下眼睛, 掩下心中的慌亂。
進宮之前父親就好生叮囑過他,一定要好生伺候皇帝, 早日懷上龍種,可父親並沒有告訴他, 皇帝竟然這樣危險讓人害怕。
想起昨夜糟糕的一晚, 他連碰她一下都膽戰心驚。
他本是受盡寵愛的嫡出公子,父親嬌寵母親嗬護, 家中兄弟也是和和睦睦,他也和所有的小公子們一樣都對未來的妻主滿心憧憬。
在他心目中,他的妻主應該是個溫柔又有才學之人,他們舉案齊眉, 琴瑟和鳴,恩恩愛愛地過著小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墜入這無邊的火坑裡。
即使他現在身為皇後又如何,現在的他就是紫禁城的囚徒, 忍受著月深□□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再也回不了家了。
月深的聲音陡然一冷:「五品小官豈能與錦衣衛指揮使並駕齊驅,她好大的膽子。」
感受到寒氣的秦正雅微不可聞的顫了一下。
玉致忙道:「陛下息怒, 今天正是您與皇後遊街的日子,周圍百姓擁擠難免會挨著碰著。」
月深撂下簾子冷道:「讓秋姝之到朕這來,離兄長遠些。」
「是。」玉致了然,原來她是怕秋大人和長皇子勾搭上。
也難怪,畢竟長皇子是她同胞哥哥, 而秋大人又是太後的人,她肯定不願意月冠儀和她多接觸。
不多時,秋姝之便騎馬來到月深的禦攆邊伴駕。
秋姝之?
秦正雅微微楞了一下,這名字很熟悉。
他記得秋姝之是今年的探花娘子,雖然是探花但力壓表姐秦舒,搶了她的風頭。
聽說後來表姐出了青樓那件事,還是秋姝之暗中出的主意,替她開脫。說起來他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噠噠的馬蹄聲在身側響起,秦正雅怯怯的往月深身邊望去,他有些好奇,名滿京城的秋姝之究竟是什麼模樣。
微風刮起薄紗,騎著高頭大馬的女人一席白衣,纖長的手指緊握韁繩,馬尾高束一縷發帶垂纖細的天鵝頸上,側顏靜美濃墨淡煙如仙人般。
秦正雅臉一紅,長得這麼好看,怪不得他那些閨中好友們都將秋姝之視為良人。
「怎麼?移不開眼了?」月深眼神輕慢,冷冷的注視著他。
「侍身沒有,陛下您誤會了,侍身隻是在看外麵的風景。」秦正雅被抓了個正著,惶恐的低下頭。
「管好你的眼珠子,不該看的別看。」月深冷淡的語氣帶著命令。
秦正雅怯懦的垂下眼眸,不敢再說話。
他對剛才的行為後悔不已,就算他心中再怎麼怨恨月深的殘暴,他也是中宮皇後,怎麼能當著皇帝的麵偷看別的女子。
他身後雖然有秦氏一族以及叔叔秦傾,但他們都隻能在麵子上照拂他,至於床事上的折磨
他也曾找過秦傾哭訴,露出脖子上的傷痕給他看,但秦傾的反應很是冷漠。
似乎他巴不得月深激烈一些,以便盡快讓他有孕。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已經不是秦氏千嬌百寵的小公子。
他隻是個生孩子的工具,要是不能侍寢懷上孩子,對於秦氏來說就是棄子,他們還會繼續往宮中添置男子。
到時候他既無本家庇護,又不得皇帝喜歡,以後的日子就更加難捱。
想到這他不僅將頭埋得更低,儼然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依附於不喜歡的人。
皇帝的禦攆漸漸行至最為繁華的路段,人頭攢動擁擠不堪,這些平民百姓很少見到這樣隆重的場麵,都想一睹皇帝皇後的尊容,甚至連街坊頭頂上都站著人。
「昏君——」一聲尖銳的嘶吼劃破人群喧鬧的聲音,幾乎要貫穿整條街道。
「有刺客,抓刺客!」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錦衣衛的刀統統亮了出來,明晃晃的劍刃發著懾人的光麵對百姓。
錦衣衛沖入人群,洶湧的人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嚇,生怕被錦衣衛當做刺客抓進昭獄競相逃走,驚叫聲和哭聲亂做一團,場麵一時混亂不堪。
「陛下別怕!」秋姝之直接跳到禦攆之上拔出長劍擋在月深和秦正雅身前,禦攆不似馬車,周圍空空盪盪隻有幾縷薄紗般的帷幔,在刺客眼裡簡直就是活靶子。
「你也小心。」月深的手指緊緊攥著扶手看著秋姝之逆光的背影,瞳孔閃動。
她年幼時就經歷過血腥的奪嫡宮變,月氏一族幾乎被自己人屠戮殆盡,自己的生父更是死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