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吃點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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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秋蕖霜數不清這是秋姝之第幾次嘆氣。

自從她回來就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做好的飯菜也幾乎沒嘗一口。

秋蕖霜握住她的手。

秋姝之恍然抬眼,對上一雙瑩潤含情的美目。

「什麼事讓你這樣不開心?」秋蕖霜比劃著問。

秋姝之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知道鬧事的流民已經被押進昭獄, 錦衣衛折磨人的手段, 她隻怕凶多吉少。

玉箸放下, 秋姝之柔聲說道:「表哥你繼續吃,我出去辦點事。」

秋蕖霜啞著嗓子,凝眸處有一絲落寞, 自從秋姝之為官之後,他和她相處的時間就越發少了。

明明他們是最親近的人, 明明他們同住一處屋簷下, 秋蕖霜卻能感覺到秋姝之正在一點點的遠離。

她心中裝著君臣社稷, 天下百姓,而他心裡隻有一個秋姝之。

夜色慢慢籠罩, 一旁伺候地仆人上前:「表少爺, 你已經乾坐了一個時辰,飯菜都涼透了, 奴才下去給您重新熱熱吧。」

秋蕖霜怔忪抬眸,漆黑的深眸情緒低落。

他擺了擺手,示意將這些飯菜都撤下去倒了。

奢華的院落, 再次剩下他一人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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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姝之憑著記憶扣響了別苑的大門。

今天才抓了一個流民,月冠儀應該不會在宮裡休息。

大門吱呀一聲, 打開了一條小縫兒。

一個眼睛黑亮的小廝從裡麵探出頭來,見到秋姝之的模樣先是被驚艷了片刻,隨後問道:「誰呀?」

秋姝之微微頷首:「在下秋姝之,想拜見長皇子殿下,煩請您通報一聲。」

「秋姝之?」小廝臉上一驚, 將她上上下下打量個遍,隨後大門敞開,小廝恭敬道:「您請進。」

秋姝之笑了笑,彎月要問道:「不需要通報嗎?」

小廝臉紅紅的:「長安大人吩咐過,您是貴客不用通報,快隨我進來吧。」

秋姝之點點頭進了別苑,她明明隻來過兩次,卻對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格外熟悉。

「您且稍等。」小廝將她安置在廳堂。

手邊一盆幽蘭靜靜盛開,窗外的翠竹枝葉在窗紙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她端坐在黃花梨木椅上,裙擺微微曳地,月要間係著的玉佩晃晃悠悠的垂著。

小廝匆匆忙忙的跑到後院通報時,月冠儀正在用晚膳,長安守在屋外,看見急匆匆跑來的小廝低聲喝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

小廝瑟瑟地縮了縮肩膀,跪在地上,聲音都帶著意思顫抖:「奴才知錯了。」

長安恨了他一眼,念在他年紀小,這才沒有下令責罰。

「還不快進去,再有下次少不了挨板子吃!」

小廝磕了兩個頭:「謝大人,謝大人開恩。」然後慌不迭的進了屋。

屋裡擺滿了美食珍饈,香氣四溢,但月冠儀一身白衣出塵,膚色蒼白。

他坐在桌前,周身清冷的氣質愣是把飯香壓淡了,仿佛他吃的不是飯,而是信徒們供奉的祭品。

「說吧,什麼事?」月冠儀輕舀著碗裡的粥,聲音淺淡微冷,像從冬日河裡撈出來的冰碴。

小廝諾諾的回答:「回殿下,外麵有客人拜訪。」

月冠儀眼眸半抬,薄冷的眼神冒著寒氣幾乎要滲透他的骨子裡。

長安踹了他一腳:「沒眼力見的東西,這點小事還要來稟報,是哪個府上的這個時辰還來求見殿下?真是個不長眼的東西!」

小廝捂著幾乎被踢裂的骨頭,吃痛道:「是秋大人。」

「」長安心裡咯噔一下,他剛才說了什麼?

瓷器清冽撞擊發出一聲破碎,一道白影踉蹌著沖了出去。

長安悔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十成十的力氣半邊臉瞬間紅了一片。

秋姝之在廳堂內並沒有呆多久,就聽到外麵一陣腳步聲,一道白影驚鴻般掠進了她的眼。

月冠儀穿著一身白衣,堆疊的衣袍簇擁著他蒼白的有些病態的肌膚,比雪白,比雲輕,清冷孤絕仙人似的。

「不知道您來,讓您久等了。」

他一進屋,刮起一道輕寒,被白玉發簪綰起墨發有些淩亂,跟上次一樣自卑自責膝蓋跟沒骨頭似的,總想著做小伏低,低她一頭,永遠仰視著她。

「不礙事,是臣打擾了殿下休息。」秋姝之隔著他的衣袖輕薄的布料握住他的手,即使有衣物做阻隔,她也能從他身上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涼意。

她身上的香味若有似無的往他身上用,弄得他頭腦混沌,但即使他在笨拙也知道秋姝之不會無緣無故的來找他。

「秋大人這次來有什麼事嗎?」

秋姝之點點頭,既然月冠儀開門見山,那她也就不繞圈子了。

「今天那個流民,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流民?」月冠儀神情微微異樣,沒想到螻蟻一般的人也能得到秋姝之的重視。

「自然是依法處置,這次事情鬧得很大。」月冠儀實話實說。

秋姝之沉默了。

月冠儀見她眼中憂慮,還沒敢說錦衣衛具體折磨那流民的手段,她觸犯皇室,在昭獄中不死也得丟半條命,再氣息奄奄的拋擲荒野,任野狗禿鷲蠶食。

「秋大人可是想為那女子說情?」月冠儀犯著滔天膽子輕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再普通不過的素衣,衣角針腳都有些舊了,但他卻為這一點『冒犯』歡喜的心慌。

秋姝之斂下眉目,輕嘆一聲:「她並不是反民,縱然有錯也不應該受到如此重罰。陛下想做仁君,施仁政就不應如此。」

流民被抓了,大家皆大歡喜,似乎都忘記了一個普通的農婦為什麼寧可丟了命也要罵君。

北方旱情嚴重,南方亦不容樂觀,隻不過都被地方官粉飾太平,可等這些的地方官員都壓不住了,餓屍遍野流民往京城逃難時又該如何?

皇帝有心但無權,太後有權卻助紂為虐放任秦氏,就算救得了這個人,以後又該如何?這股無力感就這樣深深壓著,化作心中一團鬱結。

剛穿越時,她覺得自己就是大女主,可以隨意改變這個世界。

可當秋家迅速衰敗,她才明白自己也是塵世萬千中的藝縷。

即使她是穿越女,在古代她也並沒有什麼優勢。

就連書裡寫的那些隨隨便便抄一首詩就能揚名立萬的本事也沒有,這裡的詩與她的時代格律不同。

她從零學起,跟古代的學子沒什麼兩樣,古人的智商也沒她想的那樣簡單,上輩子她的成績隻能排全省前100,靠著一股韌勁,日夜不敢懈怠才有了科舉的大放異彩。

說到底,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偏偏她又有現代的思想,見不得底層人艱難求生,擰巴地要命。

「秋大人要是想放了她,我便放。」

「您、」秋姝之訝異的看著他,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臣隻是問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殿下不用因為我而做這種事。」

月冠儀低下頭,側臉蒼白深邃:「一個犯人而已,我還是做得了主的。」

「殿下!」秋姝之扶著他的肩膀,修長有力的手指扣著他的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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