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大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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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閣內, 宮燈初上,本該喜氣洋洋的宮內此時一片陰沉死寂,宮侍們更是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 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殿內的主子。

殿內,月冠儀端坐於主位之上,一身月白錦衣, 略顯蒼白的俊顏清冷孤絕, 月要間繡著一枝清瘦寒梅, 一點殘雪墜於白梅之上, 似他給人的感覺一般, 風雅薄涼。

「侍身玉葉見過長皇子殿下。」玉葉對著月冠儀施施然行禮, 身後還跟著一位錦衣妙人。

玉葉一笑:「殿下和秋大人的婚期已定,這不太後就已經給您挑好了試婚的皇子了, 涼春還不上前來見過長皇子殿下。」

名喚涼春的男子微微上前,模樣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青衣如池中青蓮, 清雅絕倫, 偏生清雅中又帶著一絲艷態,卻因年紀小而顯得艷而不俗, 一雙美目更是在燭光之下顧盼生輝,像月光下靜靜盛放的曇花,不聲不響,卻能吸引萬千矚目。

「侍身涼春,見過長皇子殿下。」他一開口,聲音更是柔媚如黃鶯。

既清純又帶有一□□惑,由內而外, 都是女子喜歡的樣子,一看就是被精心調jiao出來侍奉女人的。

試婚皇子是在皇子出嫁之前,先行送到駙馬府上與其床共枕,以此方式驗明未來駙馬是否患有不為人道的隱疾,試婚皇子驗明之後,皇子才能風光出嫁。

一般試婚皇子都是由太後或皇後從宮侍中挑選,因此身份不高,既然被破了身子就不能另嫁她人,隻能納入駙馬府中,與皇子一侍奉妻主。

但以前歷代皇子出嫁,不論皇後或是太後,隻要是皇子的親生父親,在挑選試婚皇子時都不會選容貌姣好或聰明伶俐的,隻會挑選溫順老實並且外貌敦實之人。

隻有這樣,才能保皇子與駙馬婚後和睦恩愛,不會被試婚皇子分了寵愛。

但太後偏偏給月冠儀選了這樣一個貌美的男子,貌美也就罷了,還如此年輕,嫩的能掐出水來,滿眼都是媚態。

月冠儀滿眼狠厲,個老鰥夫,自己得不到秋娘的寵愛,就想在他身邊塞滿美色侍人,分享他的專寵。

「不必多禮,起來吧,你原是什麼身份?多大了?」月冠儀抿了一口茶,勾唇冷笑。

「回稟長皇子殿下,侍身今年十七歲,原是在清寧宮侍奉太後的書童,太後抬舉侍身,便讓侍身來侍奉殿下和未來駙馬、」涼春軟軟的一笑,眉眼中帶著小少年特有的稚氣與爛漫。

還沒侍寢就做出這副狐媚相,等將來被秋娘開了苞,騷氣的狐狸味兒還不沖了天去。

月冠儀狹長的鳳眸裡泛著幽幽冷光,秦傾,你還真會給本宮使絆子。

一般的試婚皇子都會成為駙馬側室,秦傾選了一個十七歲的嬌俏少年,雖然外貌不如月冠儀,但月冠儀畢竟比涼春年長,等他三十歲,年老色衰之時,涼春卻風光正好。

加上他天生一副狐媚勾人的樣子,隻怕到時候,秋娘的心就時刻撲在他的身上了。

「十七歲太小。」月冠儀慢悠悠的說道:「還是孩子,性格頑劣不懂的如何伺候女人,怎麼能擔當起伺候駙馬的職責,回去讓父後換個年長穩重的來。」

「殿下,十七歲已經不小了,換做民間十七歲的男子已經成婚生兒育女了,侍身十七歲在民間都沒人要呢。」涼春柔媚地笑了笑,唇上暈染的胭脂讓他笑靨明麗,更加刺眼無比:「況且侍身還是太後宮裡出來的,怎麼會行事不穩妥。」

長安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在殿下麵前造次忤逆殿下,還言語相機,什麼叫十七歲沒人要,殿下今年二十多了,不還是照樣嫁給了才貌雙全的秋大人。

你不過是蹭著殿下餘暉,偷食一點葷腥的卑賤下人而已!

月冠儀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倒是個口齒伶俐的東西。」

長安麵無表情,忽然想起上一個被殿下誇口齒伶俐的李大人已經被拔了舌頭,灌了鉛水,喉嚨硬生生被燙爛,生不如死。

李大人不過是嘴上冒犯了秋大人,就落得這般下場。

這個涼春不知死活,不但敢頂撞殿下,將來還有可能與殿下一侍奉秋大人,爭奪秋大人的寵愛,想來下場一定不會比李大人好到哪去。

玉葉已經察覺到月冠儀臉色不善,原本太後讓他帶涼春來,就是為了給月冠儀下臉色,但也不能激怒對方,偏偏這涼春不知死活,以為能脫離奴籍攀上高枝。

玉葉悄悄拉了一把涼春的袖子,意識他別在說下說,但偏偏這涼春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能讓殿下滿意就好,畢竟咱們以後都要侍奉一位妻主。」涼春得意一笑,媚態更勝,若是有個女人在場一定能被他一顰一笑撩撥地心癢難耐,但這殿內都是男子,看見他這副勾欄模樣,隻覺得惡心。

侍奉一位妻主!

月冠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淩厲地讓人害怕。

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下可觸碰了殿下的逆鱗了。

長安冷冰冰地一笑,心裡卻開始盤算著涼春的死期。

「大膽!」月冠儀眯起危險的鳳眸,沉聲重嗬,侍奉在外的宮侍一個個都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他的鳳眼裡一片陰沉,黑得幾乎能擰出濃稠的毒汁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試婚的下賤坯子,出身低賤,更沒有明媒正娶,在本宮麵前也敢稱駙馬為妻主,看來太後也沒教好你宮裡禮數!」

大啟一夫一妻多侍,正經丈夫隻有一位,其他的都是侍人,相當於上輩子的小妾,是主人家的仆人,即使天天承寵侍奉,也決不能稱為『妻主』,而要喚作主人。

涼春就是得意忘形,以為自己年輕貌美,又比月冠儀溫柔識情趣,將來肯定盛寵不衰,這才敢騎到月冠儀的頭上去。

「涼春年幼一時冒犯殿下,請殿下恕罪,侍身這就將他帶回清寧宮,讓太後親自教習涼春規矩。」玉葉連忙磕頭謝罪。

月冠儀陰冷的鳳眸裡滿是戾氣,勾唇冷笑:「父後幫兒臣挑選試婚皇子已是辛勞,兒臣怎能還麻煩父後親自教習,正巧本宮今夜得空不必去昭獄,就讓本宮親自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月冠儀笑得令人膽寒,連涼春也被他這樣子嚇得不輕,本以為自己是太後的人,他不敢拿自己怎麼樣,卻沒想到月冠儀如此囂張跋扈。

他求助的看向玉葉。

玉葉也沒辦,誰讓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觸碰到殿下的軟肋,明明來時已經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提秋大人,可涼春年輕氣盛還是沒管住嘴。

「這殿下,天色已經深了,您公務繁忙不宜為這點小事耽誤休息,不如讓侍身先帶涼春回去,等明日再親自向殿下請教。」玉葉說道。

月冠儀眯起鳳眸,微微上挑的眼尾充滿危險懾人的壓迫性:「試婚皇子可關乎皇室名譽,怎麼這也叫小事?還是你想故意讓這東西在駙馬麵前出醜?」

「侍身不敢。」玉葉連忙磕頭道。

「就讓他在本宮這裡歇一晚,本宮親自教導。」月冠儀漫不經心的說道,卻不容再有一絲質疑。

玉葉無奈告退,留給涼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長皇子殿下浸淫昭獄多年,什麼折磨人的子都有,涼春惹怒了殿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不過一個宮侍而已,死了一個再找另一個好皮相的頂替便是,宮中佳麗三千,個頂個的漂亮勾人,也不差涼春這一個。

玉葉一走,涼春頓時臉色慘白,方才嬌麗鮮艷的唇色此刻仿佛失了血色一般蒼白。

月冠儀薄唇便勾起一抹陰沉冷笑:「離麼遠做什麼?本宮是惡鬼嗎?」

沒了底氣的涼春連連搖頭,連跪帶爬的靠近了月冠儀一點。

月冠儀一把掐住涼春嬌柔的臉,迫使他抬起頭來:「果然是個年輕的美人,這張臉捏在手裡吹彈可破,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了。」

涼春嚇得幾乎失了魂魄,一雙清透的眉目更是凝著淚水,隱隱發出兩聲啜泣聲,惹人心疼。

聽到這勾人入骨的聲音,月冠儀更是眯起了銳利的眼睛,噝噝淬著蛇毒:「這聲音可真好聽啊,像黃鸝似的,光是這聲音都能引得一大片女人駐足吧。」

「侍身不敢!」涼春驚恐萬分。

「你不敢?本宮看你沒什麼不敢的。」月冠儀不再掩飾眼底的瘋狂毒辣,直接一腳狠狠踩在他張勾引人的賤人麵上,乾淨的鞋底死死的把他的臉壓在地磚上,擠壓變形。

就是這張臉,馬上就要去侍奉秋娘,在秋娘身下婉轉求歡,就是這下賤的聲音,不久之後就會在秋娘的懷裡呻-吟繾綣,這張低賤的臉會在秋娘的手、秋娘的月要、秋娘的柔軟,所有所有他渴求著又不敢觸碰的地方親口勿舔舐。

想到一幕紅燭搖影,月冠儀狹長的鳳眼中便生起無邊的嫉恨,腳下更加使勁地用鞋底狠狠碾了兩下。

涼春淒慘的叫出了生,青絲繚亂,一張惹人憐惜的臉硬是被磨爛了皮相,青紅血絲滲透出來,透出幾分猙獰。

「你這個下賤東西,長皇子殿下教你規矩,沒殿下的命令你竟敢出聲!」長安上去就是一腳。

月冠儀收回腳,怒氣依然未消,陰眸冷冷盯著涼春,似盯著一團腐爛的死肉:「涼春不守規矩,不聽教導,去院子裡跪著。」

「是。」長安冷笑著將涼春拖了出去。

盛夏之夜,有些涼氣卻不讓人生寒,涼春委屈的捂著臉,美目裡充滿怨毒恨意,月冠儀你仗勢欺人,等他侍奉秋大人受了寵,今日的一切他一定要報復回來。

「這是罰跪的板子,跪上去。」長安將一塊木板放到涼春麵前。

涼春定睛一瞧,差點連魂魄都嚇掉,看似普通的木板上麵泛著點點陰冷寒光,仔細一看才發現,木板上麵嵌著數十根極尖銳極細的銀針。

「不、我不要、」涼春驚駭著連連後退。

「這是殿下的命令,你不要也得要。」長安咬牙切齒,將不停掙紮的涼春死死摁在木板上。

這是昭獄裡專門用來折磨宮裡人的刑罰,這針極細,可以深深的紮進膝蓋骨縫裡,鑽心嗜骨,寒氣順著銀針一直沁入骨髓,就像時時刻刻拿著釘子釘在骨頭上,生不如死。卻不容易損傷肌膚,縱使留下針頭痕跡也可以在兩日內恢復,他到時候去伺候秋大人也不會被看出來。

涼春一跪在木板上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聲。

「都給我摁住他,必須讓他跪上一整夜。」長安對其他宮侍吩咐道,自己進了內殿,月冠儀安寢的地方復命。

「殿下,涼春已經受罰了。」

涼春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斷從窗戶縫隙中滲透進來,嘶啞宛若厲鬼哭嚎。

長安聽得直皺眉:「這聲音恐怕會吵擾道您休息,要不要卑職去塊布把他的嘴堵上。」

月冠儀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暖玉,貼在心口,麵色卻依舊陰鬱:「讓他就這麼喊著,整夜都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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