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日不見·第二日（1 / 2）
「崔蘭，我喜歡的姑娘。我曾經的愛人。我們相逢在書香裡，分別在洞穴中。大水沖散了我們的感情，不，是我親手斬斷了緣分。」韓孤道深情地看著日出，說，「結論，我愛她。」
韓孤道走在前麵，楓暴、劉寞中二人跟在後麵。
二人止步，半刻安靜。
「崔蘭？這誰啊。」劉寞中撓了撓頭問道，「你的表妹嗎？還是親戚？完全沒有印象。」
楓暴說:「我記得，好像是他第五百二十個前任了，長什麼樣子來著。」
韓孤道嘆了口氣，兩眉鬆弛，說:「多麼有意義的數字。」
三人漫無目的得前行。
程梓衣，在哪？
七團大廳中，陳平正在與幾個手下練拳。起初隻是三四個手下參與，沒過兩招之後，又多了十幾個。
不出意外，陳平又狠狠地揍了手下們。
「門口那個人，站了多久了。」陳平擦了擦汗，端坐在雕著虎紋的木椅上。
他看著前方，仿佛目空一切。
小弟跪在地上說:「老大，他已經跪了一個上午了。」
陳平不屑地躺了下去，揮了揮手說:「才這麼一會兒，不用理會。」
「那人代號臭鼬，是侯的刺客組一員。」小弟說。
「不必理會。」
臭鼬跪在泥土中，膝蓋赤紅。他的雙眼蒼白得如同死魚一般，頭發稀稀拉拉地耷拉著，仿佛風一吹就會飄散，兩隻手臂更是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氣泡，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小弟開了一條門縫，悄悄說道:「請回吧。」
「我等奉命捉拿程梓衣，請團長配合。」臭鼬剛說完，門縫便合上了。
六團的營中，觶正在下棋。
他的屬下送來一封信。上麵寫著幾行字，如下:
殺手已死，程梓衣是敵人。
觶麵無表情，眼神冷漠，用一種毫無波瀾的口口勿說道：「飯桶。過去三個月了，才給我準信。我還能不知道程梓衣是敵人嗎？。」他扔掉了紙團。
與觶下棋的是他的門客。
門客無名無姓，衣冠楚楚。
門客問:「為何不早點找程梓衣算賬。」
「他並未對赤柳造成實質性的破壞，反而戰功顯赫。」觶回答。
「但是他威脅到了翠峰鎮。」門客說。
觶停下手中的白棋，眉間一彎，怒道:「所以我還是會殺了他。我得找他問個明白。」
「你要怎麼做？」門客問。
「今天上午有個刺客組的人來我這找程梓衣，我把他殺了。」
「找他乾嘛？為什麼殺刺客組的人？」
「程梓衣一定是出事了，正是我趁火打劫的機會；我不喜歡侯，包括他們的屬下。」
於是，門客起身送別觶。
「程梓衣，你最好已經編好借口了。」觶看向門外，心中不由興奮。
楓暴一行人來到了赤柳的一區的條街邊。
「我們來這裡乾嘛。」韓孤道問。
「找老程。」二人異口同聲。
大街上空無一人。
隨處可見的紅字寫滿了牆壁，大概字形如下:
死，滾蛋，不公。
這是一條混亂不堪、讓人望而卻步的街道。
街道兩旁的建築物破舊不堪，牆壁剝落，窗戶破碎，仿佛被時間遺忘。垃圾和雜物隨意堆積在路邊，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街頭巷尾到處是塗鴉和破爛的廣告牌，給人一種破敗和頹廢的感覺。
這樣的環境實在難以想象有人願意在此居住。
「來個人。」楓暴說完，無人回應，隨後又大喊一聲，「團長在此，無人接見？!」
過了片刻，終於有人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
隻見他腳步虛浮，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般，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劃破，鮮血不斷從中滲出。
「參見，團長大人…」那人沒有低頭，因為脖子早已沒了氣力。
「帶我去邊威的墓地。」楓暴說。
「邊威是誰？」韓孤道問。
三人來到邊威的墓地。這裡烏鴉成群，雲霧久久不散。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開口的第一句該說些什麼。
「所以，來這裡就能找到老程嗎。」韓孤道問，「他不是最討厭髒了嗎。」
「邊威殺人案，是他接到得第一個案件。」楓暴說。
劉寞中笑說:「也是他唯一沒有完美結局的案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得從三年前說起。
那時，程梓衣還不是團長，隻是一團裡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罷了。
團長日理萬機，所以將一個最簡單的案件交由程梓衣處理。
案件內容如下:
一個名為邊威的男性殺害了李四一家三口，正在處於逃亡之中，立刻將其抓拿歸案。
最底下寫著一行紅色的小字:必要時，允許當場殺掉嫌疑人。
程梓衣沒有自信，僵著臉接下了案子。
他穿著工作服來到了邊威的村中。他四處打聽他的下落，但都被村民們臭罵了一頓。
程梓衣失落極了。
他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向著村子的深處走去。終於，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他找到了最後一位村民——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這位老人看起來十分蒼老，臉上布滿了皺紋，仿佛歲月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似乎經歷過太多的風雨和坎坷。
看到這個老人，他的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同情之情，但同時也感到一絲希望。畢竟，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連這位老人也無法提供幫助，那麼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那位老人，並向他打聽一些事情
「請問，拜托，可以麻煩您，告訴鄙人一點點關於邊威的信息嘛。」程梓衣禮貌得像個傻瓜——他完全可以靠官威。
老人咂吧咂嘴，不緊不慢地回答，仿佛時間都在他的話語中變得緩慢了起來。
「沒用的，他比你有膽識，比你強壯，你鬥不過他。他是個好孩子，愛村子，愛大家。」
程梓衣說:「殺人了，他就不是好孩子。」
「那得看殺的是誰了。」
一句驚醒夢中人，程梓衣立刻打聽起死者李四一家人的信息。
這一次，他終於褪去了那身已經略顯陳舊的工作服，換上了一身樸素的衣裳。
原本被工作束縛住的身體，此刻也仿佛得到了解放一般，變得輕鬆自在起來。
他的步伐不再沉重，而是輕盈地踩在地麵上，每一步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和灑脫。
「李四這個人怎麼樣？他家裡呢？」
村民們開始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