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長老（1 / 2）
「在我心裡，大長老很嚴格，我很怕他，可是，沒想到後來，這許多年來，他逐漸變成了這多年來我一直缺少的父親的形象。難怪我這麼依賴著他。」
——神女
朝聖殿，大長老站在殿外的拱門下，望著天上燦爛的煙火。煙花的顏色，還有外邊街市的燈光，映著他滿是皺紋卻仍顯莊毅威嚴的臉，一閃一閃的，幽藍色的地板也倒映著他的影子。
大長老一直穿著長老的衣服——銀白色的長袍邊緣繡著裹有貴重金絲的紅邊兒，紅邊兒裡帶有十字架紋路的圖案，還有些古老文字。他的頭發從尚青記事起，就是花白的了，還卷卷的，胡子打理得很好，沒有留須，隻是一圈短短的灰白的胡茬，皮膚白裡透紅，卻很滄桑。
整個打扮，讓他顯得很有閱歷，很莊嚴，卻不會讓人聯想到他是個暮年的老人——他深藍色的眼睛非常有神，時時刻刻流露出嚴苛的態度，讓人畏懼。他也不是暮年的瘦削，倒還有些臃腫，華貴又嚴肅的氣質讓大家都覺得，他再輔佐積英城七八百年都不足為過。
「神女去哪兒了？」他並沒有轉身，還是望著外麵。身後站著還在朝聖殿處理剩下布置的轍，階梯上也還有一部分摘星殿的人。
「這……」轍似乎這麼些年來也受到了神女的影響，對大長老有些害怕，擔心自己的話又影響到神女在大長老心裡的印象。
「不知道？」大長老微微側過頭來，語氣重了些，有些嚴肅。他明白這些人的小心思，跟明鏡一樣。
「神女大人和臨大人在點蒼山，一起看煙花。」轍隻能實話實說。
「哼——」大長老鼻腔裡沉沉地出了聲氣，儼然是個長輩聽見後輩不學無術又意料之中、比較習慣的輕蔑和無奈。
「這麼晚了，還在外麵閒逛，一天隻知道那點小情小愛……」這點碎碎念，還有長輩批評式的語氣，轍這些人聽得比神女還多，雖然都是說神女的。
「回去告訴你們神女，萬朝會過後，新訂的律令就要進行審議了，後麵些天的評審會她務必參加。還有——六十年一次的彼岸期還有一兩年就到了，自己注意些，這段時間就靜下心來好好增加些修為。」
大長老轉過身來，朝殿內走去。地板倒映著他的影子，斜斜長長的，幽藍的瓷磚模糊了他的輪廓，隻有石柱上橘黃色的焰燈閃閃的，鮮艷明亮，還在燃燒。
他的影子顯得更加蒼涼肅穆了。
「這些天我會監督神女，你會去告訴她，讓她好自為之。」大長老的聲音回盪在這些冰冷的地磚、牆壁上。
「是。」轍向他行禮。
等一切都收拾完，轍他們一行人回到摘星殿時，正好看見外麵的馬車，那是神女的車輦。
轍便加快了步伐，向大殿跑去，果然，前麵就有一群人。他撥開侍衛還有女仆，再上前幾步，就看見了臨大人還有尚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