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字架的烏鴉（二）（1 / 2）
「秩序下，到底有沒有自由，這個問題像一條大裂縫，橫亙了千年。創世神選擇了有序，但後來，她似乎有些後悔。」
——大長老
朝聖殿內部有一座祭祀殿，小小的，殿內四周立著遠古先知的塑像，中間的牆由漆黑的玉石做成，刻著銀白的符文，滿滿當當，四角還雕有白鴿和烏鴉，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十字架。
十字架上，刻有息楹花金黃色的圖案，靈氣順著紋理一絲一絲地閃耀。
再上麵一點，是中型的神女像，這座神女閉眸頷首，雙手在下巴處交叉，纖細的手掌懸在臉龐。頭頂戴有息楹花編織而成的花環，背後麵，長著一對翅膀。好像是在守護前麵的十字架。
高高的牆上立著玻璃窗，彩色的光彌散在空氣中。下麵立著細細長長的柱子，每根石柱都環著一圈焰火，燭水流下來凝固在半空中，有許多奇怪的造型。
尚青的到來，使祭祀殿有了感應，符文、圖案、焰火，還有十字架、神女像，都一改平日的暗影和肅穆，光亮了些，金黃色的靈光以十字架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像浪潮一樣在翻湧。
她在大長老的注視下，上前撥了一下木案上的銅鈴，再後退兩步，右手放在左月匈前，低頭跪下。
「叮——」一聲隨著永不斷歇的香火繚繞在半空中，大長老混沌又莊嚴的聲音不重不輕地在身後響起。
「積英城，崇尚秩序。神女，做為積英城的信仰，超脫於秩序之外，是歷代長老先知們辯論商討的矛盾點。」大長老已經把這次審議會的重心講得不能再清楚了。
尚青心裡聽得很明白。她睜開眼睛，雙手合十，望著麵前的十字架，還有後麵的烏鴉，那雙眼睛顯得純粹而又懵懂，十分乾淨。
「大長老，積英城象征著愛與希望，為什麼四處仍有代表懲罰和酷刑的十字架？」連祭祀殿裡也有。
「神女，你該清楚，並不是所有錯誤都可以被原諒的。就像是弗倫背叛傷害了創世神，還有積英城中那些支持聖戰、支持暮雲城的人，即使他們的惡念不能與弗倫相提並論，但在眾人的憤怒下，他們的生命和尊嚴，輕於鴻毛。」
「眾人的憤怒？這怕並不理性啊。」尚青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麵對著大長老。
清冷的白光打在她身上，把身後的暗影襯得更深，她渾身就像散發著銀白的靈光。
「神女，子民對你的崇拜和信任，也不理性啊。」大長老笑道，從黑暗裡走出來。
「積英城創立之初，包含著暮雲城那些人，象征著聚集天下英才。但在探討城中秩序時，弗倫那幫人與我們出現了嚴重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