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長老的對峙（一）（1 / 2）
「我這個人，此生最恨宵小之輩！」
——南儀長老
「積英城一向追求公平理性，在此基礎下，周全的方法，當然也有兩條——要麼，城邦依靠民眾推選，多選出幾位少女充當神女，與尚青大人齊肩，您將部分神力渡給她們，相對的，她們分擔您的守護責任，如此一來，就可減輕您的負擔，也可平均眾人心中的仰望——」
這種選擇，完全以平凡的子民心願為基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顆被矚目被仰望的心。期盼成為「在世神明」的人，也不在少數，隻不過大家都沒有說出來。
雖隻說了一個選擇，尚青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被子民背棄的感覺並不好受，她右手不輕不重地放在座椅上，緊緊攥著上麵的花紋，抑製自己直接站起來與他對峙的失態行為。
「你……」還沒說話，想說的就被顧長老說了出來。
「嗬！真是天大的笑話！且不說神女生來就是守護積英城的，如此持續了三百多年，積英城和彼岸樹也未見有什麼不祥之兆，說不上什麼盛世，但還可以稱得上清平，神女擔責三百年，也沒有說過不堪重任的話，你哪來的負擔需要他人來攤？」
顧長老沒有理會大長老的眼神，率先發話了。
「神女的挑選竟也可以成為你我的事，其中標準為何，身高、長相、氣質，還有心性、意誌，諸如此類，你我如何評判啊？難道一句『我願守護犧牲』就可以了？還是每個候選人都去邊關殺敵沖鋒數年活下來了才另作考慮啊？事事都可以投票的話，哪還需要你在這兒胡謅？」
南儀長老右手「啪」一聲拍在長老椅的扶手上。他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在戰場上待了一二百年，五大三粗，聽見這個話氣得臉都紅了，太陽穴上的青筋暴顯。
「我看吶，先別提神女，真正的平等，就該人人都來這長老椅上坐幾年，才叫平等嘛——」
止長老也打笑起來，雙手裹在袖筒裡，坐姿倒沒有其他長老那樣端莊。
「神女是創世神的延續，生來有靈力加持，你一句『神力過渡』，說得輕巧，其中險惡，是隻字不提啊！又難道說，這位官員有過嘗試？其他人就該成為神力的器皿？莫不是小人覬覦神力和彼岸樹才想出此等陰險小招、旁門歪道！」
大長老瞥了瞥另一邊一言不發的璿長老他們，在止長老戲謔地笑完後，直接站起身來怒罵，嚴厲的目光像寒針一樣，直刺下麵人的心。
「年輕人嘛，想得不周到，也可以理解。這個提議暫且放一放，不是還有一個嗎？」璿長老看似打圓場的話，聽起來也有些威脅人的分量。
璿長老都給那官員台階下了，可他卻隻是遠遠地在下麵微微昂起頭瞪著上麵的長老還有神女。周圍的人在旁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卻被他的手打開。
沉默持續了半分鍾。
「請吧。」尚青眼看他不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心裡的怒氣消了一大半，話也說得不帶什麼情緒，很平常。
倒是大長老，看他不說話，還昂起脖子轉著頭打量了一會兒，帶著嘲諷的笑容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