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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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常鎮格外悶熱。

但這裡是華國最大的影視基地,即便天氣炎熱,仍然有許多劇組在這裡忙碌。

蘇星河排在長長的隊伍裡,等著辦理常鎮的群演演員證。

好不容易輪到他,他趕緊把自己的材料遞給窗口的大姐,填了表,做了題,這就算是過關了。

大姐被他那張又白又嫩的臉晃得眼睛都花了,自動忽略了他那頭狗啃的頭發,認真叮囑他道:「普通的群演接活,都是靠群頭,一會兒群頭找你加微信群,你就爭取加一群的,他們接的活多。」

蘇星河連連點頭。

拿了證之後,果然有群頭找他們這群新人加群。

蘇星河憑借著自己的臉,成功從二十幾個新人裡突圍而出,加入到了基本滿員的一群。

其他的新人們也都各自加了群,有幾個懂事的甚至留了下來,想要單獨請群頭吃飯。

常鎮這種地方,群演多不勝數,想要接戲,靠的就是人脈,所以這些群頭們隻要沒有工作,飯局還是很多的。

一群的群頭劉勇卻是主動邀請蘇星河去吃飯。

「今晚正好有聚餐,我做東,群裡不少群演都要來,我們吃了飯再去唱唱歌,聯絡聯絡感情。」

也是蘇星河運氣好,今天才來,就碰到了群裡每個月一次的聚會。

蘇星河聞言眼睛就亮了。

他吃方便麵都要吃吐了,今天總算能換個口味了。

而且唱歌他也在行啊!他隻要一開嗓,山裡的豬不吼了,鵝不叫了,就連鳥都不張嘴了。

甚至師父都誇他,說他這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他剛想點頭,但是一想到師父的囑咐,趕緊問道:「那喝酒嗎?」

師父可是堅決不許他喝酒的。

劉勇看他一副小孩兒樣,笑道:「不勉強不勉強。」

蘇星河忍不住笑出了兩個酒窩:「那就謝謝劉哥了。」

他們這邊才聊完,旁邊二群的群頭就對劉勇道:「我聽小張說,你最近在找大師算命?是運氣不好想要轉運?」

劉勇一向和二群群頭不和,知道這話是說來諷刺他的,禮貌性的笑了笑,根本不回話。

二群群頭又嘖嘖道:「要不我幫你介紹一位,我看你最近確實有點印堂發黑,不然華哥的劇組也不會臨時不用你的人了。」

劉勇剛想說話,就聽旁邊的蘇星河道:「不黑啊。」

最多隻能算皮膚發黃。

二群群頭皺起了眉頭,本來想直接罵人的,但是看蘇星河那張臉長得實在好看,隻能先把這口氣給吞了,笑嘻嘻繼續道:「這位帥哥會看相?」

蘇星河雖然是個愣頭青,但也看得出頭二群群頭不是個好人,理也不理他,對著劉勇道:「劉哥想找人算命?不如我幫劉哥算一卦吧,就當謝謝劉哥請我吃飯。」

他修道修了這麼多年,最擅長的就是算卦了。

劉勇失笑,他確實是托人請大師,不過不是算命,而是給他新出生的小兒子算個合適的名字。

而且他請蘇星河吃飯,是看蘇星河長得好看,這種人才,在常鎮肯定是能出頭的,現在結個善緣,也是順水的人情。

沒想到蘇星河這小孩兒還挺有趣,他就沒拒絕:「你算吧。」

蘇星河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破破舊舊的龜甲,裡麵還有三枚古幣。

二群的群頭本來也是等著看笑話的,結果眼睛黏在這龜甲和銅錢上麵就笑不出來了。

他原來是在劇組管道具的,眼睛毒,蘇星河拿出的這玩意兒,光看成色,絕對是真東西,放到那種收舊貨的鋪子裡,估計都能換不少錢。

他忍不住打量起了蘇星河,蘇星河卻是連餘光都不給他,隻問劉勇道:「劉哥你想算什麼?」

劉勇看著蘇星河手裡的東西也愣了半天,回神道:「什麼都行。」

蘇星河動作嫻熟的搖起了龜殼。

還留在工會的人見狀都湊了過來看熱鬧。

蘇星河搖了多久,大家就看了多久。

「怎麼樣啊?」劉勇問道。

蘇星河正在看著手心的銅錢,聽到劉勇的話後道:「勇哥你最近運勢不太好,特別是這兩天,最好不要往東邊去。」

二群群頭噗嗤一聲就笑了。

劉勇倒是沒把蘇星河的話放在心上,瞪了二群群頭一眼,就帶著蘇星河出了工會。

蘇星河見他不在意,道:「我算的吉卦是十卦九不準,但是凶卦是卦卦都準,劉哥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

劉勇脾氣好,看蘇星河是真的在擔心,也不生氣,趕緊轉移了話題,問起了蘇星河龜甲和銅錢的事情。

蘇星河道:「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師父?你是學風水的?」劉勇好奇道。

蘇星河頂著一張小鮮肉的臉,嚴肅的搖頭道:「不,我是個道士。」

劉勇忍不住就笑了,他拍了拍蘇星河的肩膀:「你說你是明星我信,你說你是道士……」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蘇星河,一張臉又白又嫩的,怎麼看都不像道士。

哪裡有長得這麼唇紅齒白的道士,反正他沒見過。

不過看蘇星河一臉認真,他道:「好,我知道了,晚上記得準時到啊。」

晚上的大排檔非常豐盛,蘇星河也算是和一群裡的活躍分子們認了個臉熟。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終於把自己的肚子徹底填飽了。

自從下山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飯了。

可惜的是劉勇突然接了個電話,後麵的唱歌安排就給取消了。

不能一展歌喉,蘇星河有點失望。

不過劉勇走之前,蘇星河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他兩句,讓他這兩天千萬別往東邊去。

劉勇一邊答應一邊坐上了出租。

他是南方人,根本弄不清楚東南西北,也完全沒把蘇星河的話放在心上。

劉勇一走,大家也就都散了。

蘇星河回了出租屋,看了一會兒經書,然後把自己脖子上帶著的玉佩給取了下來。

這枚玉佩是他師父臨終前交給他的,說是他們祖師爺傳下來的寶貝,不能賣,不能丟,要好好收藏,然後傳給下一代。

然而他在第二天就把祖師爺的玉佩摔在了地上。

他師父倒是沒有騎著陰風來扇他的耳光,但是這個玉佩卻是飛起來差點把他砸成腦震盪。

等他好不容易醒過來時,這害他在地上躺了一夜的玉佩說了半句話就歇菜了。

「這是主人最重要的傳承,想要得到傳承,你首先要記住一句話,人生如戲……」

人生如戲,然後呢?

蘇星河琢磨這句話琢磨了一個星期,把山裡的最後一顆大米吃完之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

祖師爺想說的肯定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這是要讓他入世啊!

所以他帶上了自己全部的財產:舊衣服三套、舊鞋子兩雙、師父給他的生日禮物若乾,以及私房錢五千,下山了。

山裡的豬不躲他了,山裡的鵝也不追著他咬了,就連山裡的自閉鳥也開始張嘴了。

可見大家都知道他使命光榮,任務艱巨。

他揮別了小夥伴們,毅然決然的下山了!

下山之後,他果然發現祖師爺的話大有深意——人生如戲,沒錢就是悲劇。

這種深刻的感悟讓他一下子就得到了超越過去十八年的生**會。

道心都更穩了。

所以為了更進一步的實踐「人生如戲」這四個字,他果斷放棄了搬磚這個大有前途的工作,選擇來常鎮當一名群演。

玉佩一貼到額頭上,上麵的暖意就讓蘇星河忍不住昏昏欲睡。

半晌之後,他本來以為這玉佩還是和之前一樣不會搭理他,但是驚喜來了,這枚玉佩終於給他了反應。

奄奄一息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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