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三天：賣小孩（1 / 2）
3號拉開房門，「小姐、先生們，昨晚各位一定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吧。」
桌上的蠟燭已經燃盡，房間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檀香味。
那東西有多讓人著迷，他再清楚不過，裡麵燃燒著的是人世間比毒|品更可怕的貪欲，使用的人類能夠在睡夢實現人生最美好最迫切的欲望，卻在即將達到幸福高潮時戛然而止，反而會升起更可怕的欲念之潮，人們會願意為再次得到它傾家盪產……
「各位剛剛使用的這款夢燭是我們白河坊的明星產品，點上它就能在美夢中體驗完美人生。」3號對著沙發上客人們露出培訓過的得體笑容，「隻需要一點點……」
「我們要上四樓。」白發的客人打斷他的話。
3號錯愕地看向眼神清明的白發男人，視線不經意瞟到旁邊幾位，似乎都對那極樂的夢境沒有一絲懷念。
明明連議員都……怎麼會有人？
他忍不住愣了愣，下意識維持著剛剛的笑容道，「各位如果想要上樓的話，可以參與今晚的拍賣會，隻要在拍賣會上出售任意一個親近的人，就可以獲得巨額金錢和四樓的通行證。拍品會由白河坊進行回收——」
話還沒說完，白發客人聽到他的話嘴角翹起了一個愉悅的弧度，再次開口打斷他，「啊哈果然是這樣，那我多賣幾個，給我兩張邀請函。」
接著那位客人轉頭對旁邊的另外幾位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哈哈哈哈該你們出場了。」
「木魚花！」
「老師真是過分，一開始就打算賣掉我們吧！」
「真是不靠譜的成年人。」
「哈哈哈隻是帶你們來見見世麵～」
居然笑鬧起來了。
3號心情復雜：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最初是被迫被送到這來的，但3號早就認命了，他已經在白河坊工作了很多年。
他見過許多在外麵身份尊貴的人從夢中醒來有如毒|癮發作一般跪在他麵前痛哭流涕，花光了所有的錢，求他再點一隻夢燭。
這座銷金窟就是靠著這種能讓人神魂顛倒的蠟燭操控來這消遣的高官貴客，就連國會上的大臣中都有白河坊的座上賓。
但是——
這種一群人組團來度假，順便賣幾個同伴的是什麼行為？
他們是什麼人，來這的目的是……或許……
3號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多想。
「噓。」輝月看著3號侍者不解的眼睛，把手指輕輕放在嘴邊。
他看得出，這是一個還有希望的孩子，和這個領域裡其他自甘墮落無藥可救的垃圾不同，雖然同處汙濁之所，這個男孩眼中卻沒有一絲貪欲。
「請和我做個登記，這是您的邀請函，拍賣會將在午夜十二點準時開始，請您不要缺席。」3號意識到什麼，他低頭像往常一樣恭敬低頭道，心跳如雷。
他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上麵的主管，雖然不知道這些人要乾什麼，但直覺告訴他——
這或許是他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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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未成年人、一隻熊貓……」負責拍賣的拍賣師拿到今晚的拍品名單，嘴角抽了抽。
這兩位客人是來清倉大甩賣的嗎？
這就是上麵那位口中極致的大惡人吧……
不過雖然人命在這不值什麼錢，但熊貓可是會有大把客人感興趣的。
輝月抱著水虎坐在包廂鬆軟的沙發上。
因為另外兩位破壞力過強，他最終還是決定隻帶上水虎。
「水虎醬、水虎醬，想吃什麼～」五條悟拿著果盤誘惑小妖怪。
「悟悟，要果果！」水虎伸出利爪，還有些口齒不清。
或許是因為郵輪上信子小姐轉化的咒靈不是完成體，召喚而來的小妖怪也並不是成熟狀態。
好在另外兩位大妖怪對水虎也很照顧，他沒有因為力量較弱小受到欺負。要知道，妖怪可是弱肉強食的生命。
輝月目光溫柔地看著懷裡的小式神。
牆麵上突然升起一麵巨大的液晶屏幕，黑暗中，忽然響起一個低沉有力、極富煽動性的聲音：
「尊敬的客人們感謝你們的關注！歡迎來到白河坊拍賣會現場，我是今晚的拍賣師——本！」
屏幕亮起來，聚光燈集中在圓形拍賣台上，一位穿著滑稽小醜服的男人沖著鏡頭做鬼臉，他臉上塗滿厚重的白色油彩，看不出長相，鼻子上還頂著滑稽的紅鼻頭。在他身後，一塊巨大的紅色遮布蓋著一排籠子。
「除了平日常見的人畜，我們今晚將迎來一件特殊的拍品！」
人畜。
聽到拍賣師用的這個詞，陰陽師不適的皺眉。
把蘋果遞給水虎的五條悟眯起眼睛，這些猴子就是這樣稱呼他們的同類嗎？
「一隻——」
——唰。
「成年的中華大熊貓！」
紅布被一把掀起，隻見十數個大鐵籠整齊一字排開擺在小醜拍賣師身後，鐵欄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裡麵縮著被繩子捆綁住的男女老少，麵色驚恐。
啊還有他們格格不入的六個學生。
五個看起來非常憤怒。
「餵混蛋為什麼我們隻值80萬日圓！」野薔薇眼裡的怒火簡直要把台上人渣拍賣師燒成灰燼。
「你和真希學姐的起拍價起碼還有80萬，我們居然隻值50萬……」虎杖悠仁一臉「世界被毀滅」地翻著死魚眼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