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敵襲(1 / 2)
利刃刺入醜陋身體,穢飛濺在枯葉上。
「第二十個。」真希從咒靈身上利落拔出咒具,彎月要拾起地上金燦燦的寶箱,她把玩了會兒隨手把箱子丟給悠仁。
虎杖悠仁點了點懷裡的金箱子,一共五個,旁邊的草地上還潦草堆著了十五個破爛小木箱。
因為東堂葵臨時為愛反水和五條悟的小紙條,由木箱搶奪戰引起的一觸即發的獵殺虎杖悠仁最終還是沒能打起來,兩邊不約而同決定暫時不妨礙對方,先分別各自尋找真正的寶箱,最後再打一場定勝負。
畢竟……誰知道假木箱有多少,如果一個真寶箱也找不到這屆真的丟大人了。
野薔薇擦了把汗,表情凶惡,「回去一定把那家夥的頭擰下來。」
已經累得整個攤在熊貓身上的狗卷舉手贊同,「……鮭魚子。」
「他搞什麼?在自己學校的場地上放這麼多冒牌貨。」伏黑惠坐在地上半靠著玉犬微微閉眼養神,額頭青筋隱隱跳動。
「剩下的直接去京都校那邊搶就好。」真希扛著咒具一錘定音。
……
輝月看到這,扭頭問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悟,你放了多少個假木箱。」
戴眼罩的白發男人豎起三根手指,又緩緩放下一根比了個「耶」。
「二十個。」
輝月:……
孩子們得有多倒黴才能連開十五個木箱,才找到金箱……這片區域的假木箱大概都已經被清空了。
難怪這家夥早上布置場地的時候神神秘秘非要一個人去。
「我可是好心幫學生們認識世界的參差。」五條悟恬不知恥地露出一口白牙,「這可是成為大人的特殊教育,你看他們不是很快學會了嗎。」
輝月:悟你快閉嘴吧,歌姬小姐看上去要沖上來打你了。
突然,用作直播通訊的符文無火自燃,裁判室與外麵結界裡的學生們直接完全失聯。
「什麼!」歌姬率先站起來。
「會讓這個符紙消失的條件隻有兩個,一個是十個寶箱全部找到,比賽結束;不過看樣子現在應該是另一個……比賽設下的結界被外界咒力強製打破,有外來入侵者闖入咒高。」
眾教師一齊看向說話的男人——五條悟交叉著雙手支著下巴,戴著眼罩的俊美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
「戰爭開始了。」
……
另一邊,學生們行走穿梭於鬱鬱蔥蔥的叢林間,走在前麵的高馬尾眼鏡少女突然停下腳步。
「欸欸?」
像小鴨子排隊緊跟在她身後少女少年一個接一個撞在一起。
「真希姐,怎麼了。」已經累到不行的野薔薇還是盡力挺直身子詢問前輩。
「清醒點,你們有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禪院真希語氣嚴肅,警示疲憊的同伴。
敵襲嗎?
有哪裡不對?
眾人強打起精神,觀察周圍的山林環境。
好像……
為什麼——
沒有聲音。
一路走來,嘰喳悅耳的鳥雀鳴聲、山風吹動樹葉沙沙搖晃聲、小動物爬過落葉的悉索聲……各種生機勃勃的聲音構成山林之音。完全沒發現,野薔薇瞪大了眼睛,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聲音都消失無蹤。整座山林突然死一般寂靜,好像變成了一塊了無聲息的死地,透出一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
野薔薇等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寒戰,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地無聲背靠背圍成一個圈。
「哎呀呀,被發現了,不愧是天與咒縛。」發出輕笑聲的美艷婦人抬袖掩唇,宛如二八少女般嬌羞,眉宇間細長的眼睛高高挑起,身後粗長的蛇尾好似歡快地來回甩動,抽在左右的樹乾上,主乾「茲拉」一聲從中間斷開,兩個碗口大的斷口布滿尖利的大小木刺。
眾生手腳冰涼,一動不動僵在原地。
「小公子們這麼盯著妾身,妾身可是會害羞的哦。」
能夠與人進行智慧交流的人形咒靈。
特級咒靈!
「跑!」
狗卷拉開拉鏈,言靈的力量通過空氣的振動傳導到同伴身上,眾人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四方逃去。
婦人笑眯眯看著小老鼠們四散跑開,伸出又細又尖的舌舔了舔嘴唇,「嗯哼,想要和妾身捉迷藏嗎?抱歉哦,誘餌們可不能跑掉啊。」
「領域展開。」
巨大的蛇尾滑行於枯葉上,帶起一陣令人耳酸的嘶嘶聲。
……
假夏油傑操縱詛咒擋在兩位教師前往後山比賽場地的路上。
「此路不通。」
五條悟看到那個套著好友身體的怪物站在一片夢幻花海中。
事出突然,冥冥和歌姬、他和輝月分作兩組分頭趕去照看被困在結界裡的兩校學生,夜蛾、樂岩寺兩位校長則負責聯絡東京咒高外麵的咒術師。
「滾開,想死嗎?」男人蒼青色眼眸深不見底。
「我可不想很你們打……」
「縛。」
令隨言出。
假夏油傑和善的微笑凍結在臉上,像一座立在花海中的人型雕塑。
輝月定住還要說屁話的僧侶,看了看旁邊的五條悟,「先去找學生們。」
他邊說邊一步踏進花海。
風揚起銀色的長發,一片悠悠盪起的花瓣隨風落在銀發陰陽師臉上,如夢如畫。
突然他眼前一黑,無聲無息地倒下。
五條悟下意識接住前麵的銀發陰陽師,逶迤的銀色長發順著輝月的脖頸順著領子淌進他的月匈膛。
被黑暗裹挾著倒下之前,五條悟腦海裡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大意了……
通過接觸傳播的術……
一陣晚風吹過,掀起如夢如幻的花瓣浪似情人被蓋在半蜷縮躺在五條悟身上的輝月身上。
花海裡,夕陽下,一人立著,兩人躺著。
僧人等術解開,錯開花海裡躺著的兩人,哼著小曲往山門外走去,「都說了不和你們打,隻是想讓你們沒辦法乾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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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庭院,春風吹拂著牆頭探出的粉櫻,抖落一地繽紛。重門從裡麵層層打開,身著華服的家仆站在走廊兩側,井然有序的依次俯身行禮。
狩衣少年踏過正門高高的門檻,垂著眼站在台階上,眼神冷漠地俯視著倒車門前的白發男人。
五條悟看著剛剛倒在身上的銀發陰陽師少年體,掛上一副清爽的笑容。
「嗨。」
少年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清情緒,從層疊繁復的寬袖裡伸出手,指著旁邊的家族式神,「把他抓起來。」
「是,少主。」
五條悟笑容僵在臉上,「欸?等等輝月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
「押上去。」
沒有咒力的咒術界最強十分屈辱地被式神捆好押送上正門前的豪華轎車。
「綁好就行。開車。」少年在他旁邊坐下,前一句是對已經坐在前麵的式神說的,後一句是對式神旁邊的司機說的。
沒有一句是說給他的嗚嗚。
司機態度恭敬地應聲,前後座間厚厚的隔擋板緩緩降下,轎車平穩開動。
隔擋板全部落下,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五條悟表情沮喪地開口,「輝月……」
「你根本不是妖怪吧。」土禦門輝月冷冷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