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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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闕皺皺眉,將尤玉璣一層層的裹月匈綢布解開。紅色的綢布堆在他雪色的衣擺上,另一端落了地。

當將她的裹月匈盡數解開,司闕才隱約明白她為何要束月匈。

司闕沉默了一瞬,才握著尤玉璣的雙肩,讓她伏在他懷裡。軟意撞滿懷。

司闕垂眸,一邊解著尤玉璣心衣後背的係帶,一邊說:「我這是在救你的命,你可千萬別訛上我搞以身相許的把戲。聽見了沒有?」

尤玉璣自然不能回答他。

司闕將一根根黑色的細針刺進尤玉璣蝴蝶骨下的穴位,細針漸深,針上的黑色逐漸淡去。

炭火盆裡的火焰燒得越來越旺了。

琴尾旁,銀針散堆。

司闕將尤玉璣後月要的細帶重新係上,然後彎月要拾起她的束月匈布,回憶著原先的模樣,再為她一層層纏繞回去。蝴蝶結係在月要側,又輕輕掖在裡側。

司闕剛為尤玉璣穿好外衣,便聽見了腳步聲。他將尤玉璣放下,拿了薄毯蓋在她身上。

他在尤玉璣身邊坐下,理了理裙上的褶皺,才開口:「進來。」

房門打開,枕絮和流風站在門口。

原來是枕絮將東西交給流風後,聽見了琴聲,便不敢上去打擾,正好流風要將緞料收起來,枕絮便陪她一同去了,再折回來時遇到了暴雨,身上幾乎被澆透,流風拿了自己的衣裳給枕絮換上,耽擱至此。

枕絮伸長了脖子往裡望,見尤玉璣躺在木榻上,急問:「夫人怎麼了?」

司闕順著枕絮的目光回首,望向身側的尤玉璣,淡淡道:「聽琴聽得哭了起來,哭累了便睡了。」

想起夫人自嫁過來受到的委屈,枕絮不由心疼。她放輕腳步走過去,輕喚幾聲:「夫人?夫人?醒一醒啊夫人……」

尤玉璣安靜地睡著,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讓她在這裡睡吧,反正這麼大的雨也回不去。」司闕神色如此,將琴尾處堆的銀針一根根拾起。

「那……那麻煩公主殿下了。隻是不知有沒有空閒的被子?」

司闕看了流風一眼,流風立刻帶枕絮去取。兩個人很快回來,枕絮揪著眉心小心翼翼將棉被蓋在尤玉璣的身上。

流風將枕絮帶到樓下暫且安頓一晚。

屋內的燈忽然熄了一盞。司闕起身,走到門口的圓桌旁,端起尤玉璣為他倒的那盞茶,慢悠悠地喝了。

過了這麼久,茶已涼透。

流風安頓完枕絮回來,立在門外低聲:「殿下?夫人要挪別的房間嗎?」

這裡雖然是司闕寢屋的外間,可平時夜裡也是不準有人過來的。

司闕沒有立刻回話,他望著木榻上沉睡的尤玉璣,將茶杯裡剩的一丁點涼茶飲盡,才道:「不用。」

流風愣了一下,不敢多說,屈了屈膝,悄聲退下去。

司闕走到木榻旁,彎下月要來,將尤玉璣貼在臉頰的那縷發輕輕拂開。他將掌心貼在尤玉璣的額頭試了溫,她果真開始燒了。

司闕掀開尤玉璣身上的被子,在狹窄的木榻外側躺下,手臂壓過尤玉璣纖細的月要側,覆在她的前腹。溫熱的力量從他的掌心緩緩渡進尤玉璣的身體裡,她的身子逐漸熱起來,滾燙的額上溫度卻在慢慢降下來。

長夜慢慢,燈火一盞盞熄了,唯炭火盆裡的炭火還在溫柔燒著。

夜已深,窗外的暴雨也早已停止。蟲兒悄悄鑽出巢穴,開始低鳴。

良久,司闕收了手。

蒼白的指腹抹去唇角的一絲血痕,司闕慢悠悠地低語:「如此衣不解帶地救你照顧你,你可得雙倍還回來。」

他慢慢扯起唇角笑了,再道一聲好眠。

·

尤玉璣醒來的時候,覺得哪裡都疼。她撐著坐起身,窗外耀目的陽光照過來,晃得她下意識合上雙眸。下一刻,她驚覺不在自己的房間,頓時清醒了。

她愕然環顧左右,想起這裡是公主殿下的住處,又輕輕鬆了口氣。

她努力回憶,想起昨天晚上她來送東西,本也是想和公主殿下能多說幾句話慢慢熟識起來,畢竟日後都要留在這裡。隻是公主實在少言,兩個人並沒有說上幾句話,她聽了公主的琴,想離去時降了暴雨,她與公主都淋濕了。她生了炭火,又倒了茶……

然後……

尤玉璣擰眉。接下來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尤玉璣起身欲尋枕絮,她望了望門口,又望了望裡屋的方向。猶豫片刻,尤玉璣走到裡屋門口,想瞧瞧公主在不在。

裡間的房門關著,從上方的雕花紋縫隙間,她看見公主殿下躺在床榻上正睡著,被子大半滑落在地。

稍作猶豫,尤玉璣輕輕推開房門,提裙踮腳悄聲走向床榻,動作輕柔地捧起落地的被子重新為公主蓋好。

床榻間,藥味很濃。

作者有話要說:  尤:說好的一口一個姐姐天天黏著我呢!銅板決生死???真是反麵怎麼辦?!

小公舉:再拋一遍[乖巧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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