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150章 第150章結局(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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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150章結局(終)

第一百五十章

尤玉璣沒有說出的話, 司闕卻一瞬間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

尤玉璣不是依賴人的小小嬌女子,對司闕撒嬌求助都是少數情趣所致。司闕望著尤玉璣蹙起的眉心,第一次這般強烈地體會到需要。他形單影隻了半生, 厭惡躲避,唯獨沒有需要過。

司闕緊握著尤玉璣縈著一層汗津的手, 心裡生出後悔。他總覺她很堅強自立, 他又很著急奪權,忽略了對她的陪伴。若時間倒流,他寧願不要這麼急迫籌謀他事, 更地陪著她。

他雙手捧著尤玉璣的手,遞到唇邊口勿了口勿。他微笑著,用溫柔語氣說著誓言:「鳶鳶, 卻疏再也不走了。」

從這一日起,他這一生都沒有準許過自己離開尤玉璣半日。

剛入了臘月,尤夫人便醒來的時候越來越少。今日江淳也過來了, 如她生瑾兒時尤玉璣陪著她那樣, 來相伴。她還將身邊那醫術了的大夫一並帶過來,隻等著嬰兒出生取了臍帶血, 依胡醫當初的子入『藥』。

尤衡和尤嘉木等麵, 次詢問侍婢裡麵情況。兩人坐簷下, 尤嘉木拽拽尤衡的衣角,問:「元逸哥哥, 阿姐應該沒啥危險吧?」

所謂十者一。十產『婦』就會有一人死於難產,這率可不算小。不便對尤嘉木實言, 他隻說:「你姐姐身體好著呢。」

「嗯。」尤衡頭。

尤衡拍拍尤嘉木的肩頭,說:「嘉木馬上十三了,再過三五年娶了媳『婦』, 要當知道疼媳『婦』的男人。」

尤衡心不焉地胡『亂』頭,心裡仍舊記掛著姐姐。

百歲無聲邁著貓步,簷上走來走去。今天這樣的日子,它趕了出去,不許它進去添『亂』。

天『色』逐漸黑下來,遠處夜幕中逐漸升起煙花。百歲立簷上,望著遠處的煙花,將喵嗚的尾音拉綿長婉轉。

明明是同日所生的雙生子,卻因出生時大年三十的子時,降生後不足半刻鍾差距的兄妹倆,哥哥竟比妹妹年長了一歲。

尤玉璣眼睫顫了顫,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司闕望過來的漆眸。

司闕俯身,將口勿落尤玉璣濕漉漉的眼睛上。

「新的一年了。」他說。

尤玉璣虛弱,沒有開的力氣,隻心裡柔柔回了句:「這是我們第二次一起守歲了。」

司闕拿著帕子動作輕柔去擦尤玉璣鬢間的水浸,窗炸裂的爆竹聲中,低語:「以後每一年的跨年都一起守。」

窗爆竹聲撞耳,虛弱的尤玉璣沒有聽清司闕的話,隻隱約聽見了「一起」,隻聽見這兩字倒也夠了。

除夕夜的爆竹聲一聲疊著一聲,久久不歇。柳嬤嬤擔心嚇到剛出生的嬰兒,急急忙忙去掩懷裡孩子的耳朵,卻見小公子安安靜靜地,竟也不覺吵鬧。

她正驚奇著,忽然聽見了響亮的哭聲,趕忙轉身望向產婆懷裡抱著的另一。

尤玉璣正靠著司闕的臂彎喝水。聞聲,她抬眸望過去,虛弱詢問:「哪一哭那麼凶?」

景娘子笑著說:「小的那!」

柳嬤嬤擔心尤玉璣掛心,柔聲勸:「擔心,小孩子哭一哭無妨的。正要給他們擦洗、餵『奶』。你就安心養著自己。」

尤玉璣不再喝水,讓產婆將啼哭不止的女兒抱過來。小姑娘忽然換了懷抱,反哭更響亮了。

尤玉璣垂眸望著放腿上的女兒,小孩子皺巴巴的,五官都沒長開,根本看不出長像誰,一張小臉蛋上隻一張嘴張著哭叫不停。

尤玉璣輕輕拍了一會兒,親耳聽著女兒的哭腔拐了彎,然後提高了音量嚎兩聲,再慢慢低下去哼哼唧唧。

女兒終於不哭了,尤玉璣眉眼間染上笑。她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輕輕碰一碰女兒的臉,轉眸去看司闕,卻發現司闕一直望著她,並沒有看他們的女兒。

「還渴不渴?」司闕問。

尤玉璣彎眸搖頭,司闕這才將手中的木杯放一側,和尤玉璣一起垂眸望向女兒。

屋裡的嬰兒啼哭聲,立刻讓等了一天的尤衡和尤嘉木高興起來。他們眼巴巴望著門,盼著『乳』娘早把孩子抱出來給他們看一眼。又等了好一陣子,兩『乳』娘才將拾弄好的兩嬰兒抱到間來,讓他們兩看。

直到『乳』娘抱著兩孩子退下去餵『奶』,尤衡和尤嘉木還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我喜歡那用紫『色』子包著的!」尤嘉木亮著眼睛,「這甥醒著,一看就能很打!」

枕絮一旁笑著搖頭,解釋:「那是妹妹。」

「什麼,我剛剛抱過的是甥女?」尤嘉木睜大了眼睛,「那一直睡覺的才是我甥?」

枕絮笑著頭。

尤嘉木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

景娘子開:「夫人說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們這兒候著了。她不能出屋與你們一起用年夜飯,你們也當去盡興些。」

景娘子這麼一說,麵乾等了一天的人才發覺的確是餓了。兩人剛要轉身往走,裡屋的房門再次推開。

看著走出來的司闕,尤衡皺了下眉,想起軍中時尤玉璣寄給他的信,眉宇間現出猶豫。尤嘉木看了一眼元逸哥哥,盯著司闕欲言又止。

司闕走近了,尤衡還未開問該怎麼稱呼。司闕自報家門:「司闕。」

顯然,他不想他人錯認是司閬那蠢貨。

尤嘉木皺著眉,眼中仍舊有不解。尤衡想到之前尤玉璣給他寫的那些信,逐漸想通中關節。

司闕邀尤衡私談。

尤衡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開:「這時候,你是不是應該陪著鳶鳶?」

「她睡著。」司闕回望,「她醒來前我會回來。」

合家團聚的除夕夜,尤府的書房亮著燈。這是尤玉璣父親生前用的書房,牆壁上懸著「風骨」二字的親筆。

尤嘉木庭院裡走來走去,時不時望向書房的向。良久,書房的房門推開,司闕從裡麵走出來。尤嘉木立刻停下腳步,盯著逐漸走近的司闕。

尤嘉木的目光過灼烈,伴著危險的訊息。像一隻叢林裡窺探獵物的小豹子。

司闕停下腳步,瞥著他:「想說什麼?」

尤嘉木的身量又竄了一頭,大有像尤衡看齊的勢頭。他臉『色』發白,仿佛強勢壓抑著什麼,憋了半天,他說:「以前阿姐跟我提到你,用的稱呼是真正的姐夫。」

司闕抬抬眼,順著滿天的煙火望向尤玉璣房間的向。

「可你不是我姐夫。不僅我不會承認,所有人都不會承認。」

司闕重新將目光落尤嘉木的臉上。

半大孩子的年紀,卻早已不是孩童。他正『色』道:「你應該把該給我阿姐的東西都補給她。」

司闕琢磨了一下,這是小舅子催婚儀。

「會的。」司闕落下這兩字,便匆匆往回走。這時候,尤玉璣快醒了。

尤嘉木站原地,皺眉望著司闕離去的背影。

「嘉木。」尤衡站門喚他。

尤嘉木回頭,望見元逸哥哥身後牆壁上父親親筆所寫的「風骨」二字,恍惚凝神。自小的風骨教導,近年的變故中搖搖欲墜。尤嘉木打心底裡敬佩父親與阿姐的氣度,他也曾心向往之。然如今他寧願做卑劣小人手段用盡,也不願再小人欺。

司闕回到帶著血腥味兒的房間。產『婦』受不涼,又是冬日,屋內炭火熊熊,將屋裡的血腥味兒染黏黏糊糊。司闕悄聲走向床榻,將厚重的床幔掀開一條縫,望向床裡側,見尤玉璣還睡著未醒過來,鬆了氣。

枕絮門輕輕叩門,端來膳食。

司闕將東西接進來,沒讓枕絮入門。東西剛放一下,床榻上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司闕便知尤玉璣醒了過來。

他端了一碗清粥,再道尤玉璣喜歡的小菜置於粥上,朝床榻走去。

「你啊。」尤玉璣聲音輕輕的。

司闕捏著小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才含笑說了聲當然。他扶著尤玉璣坐起來,也沒讓她動手,親自餵她吃。

「你吃過東西沒有?」尤玉璣柔聲問。

司闕「嗯」了一聲,隨敷衍,一邊餵尤玉璣吃東西,一邊詢問她有沒有什麼特想吃的。

「你不是也守了一天,不用什麼事情都你來做的。」尤玉璣語氣裡仍舊帶著虛弱,又低又軟。

「難見鳶鳶這樣嬌滴滴,照顧著挺有趣味。」

尤玉璣想說的話司闕餵過來的蛋黃泥阻了。她吃著東西,想著當初中了軟無散的毒時,便也是這樣司闕照顧著。彼時比現還嬌軟無力,實算不司闕所言的難見。

司闕餵尤玉璣吃飽了肚子,喚侍女端溫水進來,他親自給尤玉璣做了簡單的擦洗。乾淨的衣裳還沒換完,尤玉璣將頭偏到一側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司闕淨了手,重新回到床榻旁,看著尤玉璣的睡顏,恍惚間覺忘了什麼事情。忙碌且焦心了一整日,司闕也有些乏了。他並不想歇處,隻想偎著尤玉璣。臨上床前,司闕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事情。

他悄聲走出屋,往隔壁去。

『乳』娘剛給兩孩子餵過『奶』,正整理著他們兩的小衣服。司闕走到榻旁,垂目望向緊挨著睡一起的一雙兒女。

他不發一言,甚至一動不動良久,久到兩『乳』娘詫異地偷偷用眼神交流。

時至今日,司闕還是對於這一胎是雙胎心中介懷。他隻想要一孩子,將所有的一切給予唯一一孩子。

兩,怎麼會是兩呢?

這小概率的落他身上,若是旁人定然歡喜雀躍,唯獨他心中藏著一絲抵觸。

這世間有完全公平的父母嗎?

不存的。

他慢慢床榻坐下,望著一雙兒女陷入沉思。

他覺自己做不到。

不時小的那哼哼唧唧,這是餓了要吃『奶』。司闕這才起身離去。染著煙火絢彩的月光他踩腳下,司闕忽然停下腳步,抬眼望向夜幕。

他後知後覺自己再也不是曾經那拋著銅板決定旁人生死,也無所謂自己生死的孑然人。他有了妻兒,有了責任,有了牽絆。

嗯,暫時也不算。小舅子剛暗示催了他婚儀。

也快了。

司闕快步回到尤玉璣房中,悄聲躺尤玉璣身側,輕輕擁著她。

接下來的月子生活裡,尤玉璣寬心養著。除了陪伴一雙兒女,不是吃就是睡。她就算是想出門走一走,都不司闕允許。

司闕難一臉嚴肅:「她們都說月子裡不能這不能那。」

「哪呀?」尤玉璣彎著眼睛問他。

司闕不答,抱住尤玉璣的肩,拉著她躺下來。兩人躺床榻上,偏過臉互相望著。

「姐姐。」他低低地喚一聲,再湊過去用額頭蹭一蹭尤玉璣的肩頭。

尤玉璣恍然,自她生產一直司闕照顧著,連吃飯穿衣都極少自己動手。倒是許久不曾聽見他這樣稱呼她,又拿出這樣依戀的姿態。

尤玉璣立刻心裡琢磨著,是不是這段時日累著他了。

「怎麼啦?」尤玉璣轉過身來,手心貼著司闕的臉頰,指尖他的眼下輕輕了。

他喚她姐姐,她竟轉瞬又成了那溫柔寵溺包容他的姐姐。司闕抵她的肩頭,合著眼,慢慢勾起唇角,帶出舒適愜的笑容來。

他喜歡他的鳶鳶,也喜歡他的姐姐。

尤玉璣指尖輕輕碰著司闕的眼下,司闕仍舊懶倦地偎著她,沒有睜開眼,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

尤玉璣蹙了眉。懷胎十月然後是生產、養身體,讓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似曾相識的暗示。好半晌,直到司闕抬起眼巴巴望過來,尤玉璣才恍然大悟。她莞爾,繼湊過去,親親他的臉。

他這是,討口勿啊。

唇瓣覆司闕的臉頰上,離開前,尤玉璣猶豫了片刻,旖唇向下滑去,慢慢覆上他的唇。

輕輕蹭一蹭,再伸出舌尖蜻蜓水地『舔』了一下。

司闕「呦」了一聲,拿出陰陽怪氣的口勿:「姐姐還會主動親人啊?」

尤玉璣貼著他的唇溫柔開:「說話。」

你讓我說話我就不說話?我就說。

「姐姐,再親親。」司闕將手搭尤玉璣的月要上,往前挪著靠過去。

「將幔帳拉下來。」尤玉璣推推司闕的肩。

司闕依言將床幔放下來,然後解了尤玉璣的衣襟埋進去。兩孩子提前許久備好了『乳』娘,那些本該擠去早早了盡的鮮汁便入了司闕的。

尤玉璣不按陳地習俗,依著故土風俗,嬰孩不慶滿月,隻慶百日。一雙兒女滿月那一日,尤玉璣才走出房門,麵的涼風一吹,雖涼卻也覺愜與自由。

她微笑著,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喵。」百歲從屋簷間躍跳下來,落尤玉璣腳邊,用腦袋反復去蹭尤玉璣的腳背。它不知道尤玉璣生了什麼病,原本進出自由的房門不準它闖。隻有一次它偷偷溜進去,上了床榻尤玉璣懷裡眯了一會兒,後來也司闕扔了出去。

尤玉璣蹲下來,撫一撫它的頭,溫柔對它解釋:「百歲了兩小夥伴,隻不過他們還小呢。等他們再大一,就能和百歲一起玩啦。」

百歲聽不懂,可是再次聽見尤玉璣的聲音,它足夠愉悅。

尤玉璣剛能出門,就去看望了母親。母親用了胡醫當初的子後,一直沉睡不醒,不過氣『色』卻眼見著好起來,就連脈搏也穩了許。

尤玉璣床邊坐下,輕輕握一握母親的手,柔聲低語:「母親有孫和孫女了呢。」

·

尤玉璣剛出了月子沒天,翠玉和林瑩瑩便帶著禮來慶賀。

「聽說姐姐不辦滿月酒,可咱們還是把禮物準備好啦。」林瑩瑩笑盈盈,一雙小酒窩盛著甜。

「快過來坐。」尤玉璣將兩人招呼到身邊坐下,又因翠玉嚷嚷著要見孩子,喚人去將兩孩子抱過來。

翠玉和林瑩瑩給兩孩子的禮物是知尤玉璣有孕時,便準備好的。翠玉最喜歡錢了,給兩孩子準備的禮物醜不說定然昂費非凡,那麼大的一金木馬,枕絮和抱荷抬著都嫌重。

林瑩瑩除了親自給兩孩子去寺裡求了平安符,還親手給兩孩子做了不少小衣裳。從裡到,從春到冬。甚至連小鞋子、小襪子也各做了一雙。

「姐姐,他們叫什麼字呀?」林瑩瑩甜甜問。

「還沒取字,隻暫喚星星。」

「哦。」林瑩瑩笑著拿一小鈴鐺逗著小孩,「星星,星星。兩顆小星星!」

尤玉璣與她們兩閒聊才知道原來麵的戰事已經這樣焦灼。因是雙胎有些危險,尤玉璣還未生產前兩月開始便過起不問世事安心養胎的日子,算上產後的一月,也不過三月已,沒想到司閬帶著兵馬這麼快都要殺進京城了。

逗弄了一會兒兩剛滿月混不知的小孩,翠玉拚命向林瑩瑩使眼『色』,林瑩瑩眉心輕蹙,帶著猶豫。

她們兩對孩子的父親

第150章 第150章結局(終)

好奇極了,偏又不敢嘴。來時猶猶豫豫商量著要不要試探著問一問?此時過來閒坐已半時辰,她們兩又開始好奇,尤是翠玉已然快忍不住。但是翠玉知道自己沒有林瑩瑩會說話,拚命給林瑩瑩使眼『色』,希望林瑩瑩用她那婉轉的話術問一問。

兩人正猶豫著,司闕推門進來,捧著一盒尤玉璣要的蜜餞果子。

猛地看見一身男子裝扮的司闕,翠玉和林瑩瑩都愣住了,直勾勾看著司闕緩步走過來。翠玉剛喝了一茶,驚連吞咽都忘了。

司闕緩步走向尤玉璣,立她身前彎月要,將手裡的蜜餞桌上。他直起身時,瞥向一臉驚愕的翠玉,漫不經心地問:「你看什麼,正麵小人?」

「噗——」翠玉剛要尖叫,中的茶水一步噴出來。

司闕頗嫌棄地瞥著地麵的茶漬,懶懶抬起眼皮瞥她:「公主府的規矩是這麼學的?」

翠玉接過林瑩瑩遞過來的帕子,一邊擦嘴,一邊睜大眼睛望著尤玉璣,手舞足蹈地說不話來。

尤玉璣忍俊不禁。她輕輕拉了一下司闕的手,抬眼望向他:「他們兩睡著了,讓『乳』娘抱他們下去吧。」

待司闕和兩孩子都出去了,翠玉和林瑩瑩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尤玉璣,等著聽故事呢。

尤玉璣笑笑,柔聲道:「我也是後來才知他是男子的。」

隻這一句,他的也不再說。給翠玉和林瑩瑩留下許瞎想可能。兩人目光交流,興奮難掩。也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又或者曾經許想不明白的事情也都有了答案。

翠玉又坐了一會兒,公主府的人接走,走時罵罵咧咧的,顯然還沒待夠。尤玉璣『揉揉』她的手,笑著說:「最近府裡飲食仍清淡,等他們百日你再來,那日才會有烤全羊。」

聽到烤全羊,翠玉這才笑了。

林瑩瑩又坐了一會兒,也是尤玉璣格留下的。

尤玉璣開:「最近月很時候有心無力,早就想問問你的情況了。」

「我挺好的。」林瑩瑩甜甜笑著,「還住以前的地。包子鋪已經不開了,不過拿翠玉借給我的錢銀,開了家酒樓。生還行。原忙些,上月狠心雇了兩人,最近沒那麼勞累了。」

尤玉璣問了選址,又聽林瑩瑩說了些酒樓的情況。後來她才柔聲問:「你和他呢?」

前一刻還滿臉笑容的林瑩瑩忽然蹙了眉,如水的明眸中染著茫然。

「姐姐,」她喚一聲,再喚一聲,「姐姐,我不知道。」

她往前挪了挪,無助地靠著尤玉璣的手臂,聲音空茫:「姐姐,我膽子小了。」

尤玉璣輕拍她的脊背,溫柔詢問:「不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他什麼會喜歡我。我也不知道這種喜歡值不值我去冒險。他說什麼要成離經叛道的傳奇。可哪有傳奇是這樣子稀裡糊塗的?這份感情的由來與發展,都稀裡糊塗的……」林瑩瑩困『惑』極了,「姐姐,到底怎樣才算深刻的喜歡?深刻到值孤注一擲?怎樣才算一時糊塗?我、我就覺我們隻是一時糊塗……」

尤玉璣耐心聽著林瑩瑩的話,大致聽懂了她的百轉千回。

「喜歡就是喜歡呀。」尤玉璣溫柔笑著,「曾經有人對我說過喜歡這種情感隻要滋生出來,不管少都值真心相待。」

「那些深刻的人銘記的愛情故事無不伴著當事人的苦難。當做故事聽聽便罷了,何必真的去追尋那樣九苦一甜的情愛。」尤玉璣沉默了好一陣,眼前浮現司闕的身影,她溫柔抿了抿唇,繼續說下去,「瑩瑩,這世間男女情愛之所以可貴,就於沒有一板一眼的規律可循,沒有八股文一樣生硬的道理應套。喜歡這種情緒的滋生可能有萬千種緣由,可真正長久的喜歡隻有一種,便是與他一起覺愜自,心生歡喜。」

「不是他如何如何,你才喜歡他。是你喜歡他,所以喜歡他的一切。」尤玉璣說,「你不懂這份喜歡從何來,這本身就錯了順序。」

林瑩瑩默默聽著尤玉璣的寬解,心中的『迷』茫稍微散去了些。興許,她不該這樣膽小。姐姐說對,既然生出了喜歡,何不勇敢一些。結果是壞的又如何?至少勇往直前的過程,是無畏無悔的。

「咚咚咚。」抱荷門輕叩,「安世子又過來了。」

「不見。」尤玉璣望著林瑩瑩兩小孩子求的平安符,心想陳安之至今不知道她一雙兒女已經滿月,竟還生著破鏡重圓的癡夢。

天『色』黑下來之後,春杏也偷偷過來了一趟,拿著她親手做的糕,和給兩小孩子做的玩具。

轉眼到了兩孩子百日這一日。翠玉和林瑩瑩早早趕過來,果然見到尤府的人抬著牛羊,還有山豬。

翠玉笑彎了眼睛:「看來不僅有烤全羊吃!」

此時,司闕坐桌前,將那枚尤玉璣曾送給他的平安鎖放桌子上,用尺子量了,再做了標記,此時正拿著刀小心翼翼切割。

當初尤玉璣送他這小金鎖,他嫌棄俗氣,卻日日戴身上,隻盼著孩子早出生,正言順繼承給孩子。偏偏生了兩,他隻好把小金鎖成大小一樣的兩。

尤玉璣正綰發,回眸望他:「一小金鎖已,至於嘛?」

「這叫父的公平。」

尤玉璣笑笑,往鬢上戴了步搖,對鏡照了照,往走。

「翠玉和林瑩瑩已經來了,阿淳也快了。我出去了。」尤玉璣經過司闕身邊,用手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司闕的臉頰。

司闕視線終於從手中的小金鎖抬起,追隨著尤玉璣緩緩放下去的指尖。

「又開始勾人了。我準你將手拿走了嗎,狐狸精。」——這話,自然是司闕心裡說的。

已走到門的尤玉璣忽然停下腳步,回眸淺笑:「字想好了嗎?」

司闕輕咳了一聲,換上乖順笑臉:「認真想了。」

尤玉璣打量著他的神『色』,知道他又心裡瞎嘀咕了。她眼波流轉地給了他一味深長的目光,又輕描淡寫地移開目光,款款往走。

司闕望著尤玉璣婀娜的背影,終於說出:「狐狸精。」

尤玉璣眉眼嫣然,倒也沒回眸。

兩孩子的白日宴,完全按照司地舊俗,各種烤肉的熏香從尤府飄出去,香醉人。尤衡今日也軍中告了假,趕回來。日日跟尤衡身邊的尤嘉木自然也沒出門。

「告假可耽誤事情?」尤玉璣溫聲詢問。

尤衡搖頭,道:「不過是最後的頑抗,竟是些無用功罷了。」

尤玉璣沉默了片刻,問:「依二哥來看,京城還能守久?」

「你問我?」尤衡哈哈大笑,他抬抬下巴,「你該問你男人去。」

尤衡覺司闕這人有神奇,整日家伺候媳『婦』和帶孩子,可是每每預言的城池失守時日都毫不差。

時至今日,他也慢慢信了。興許司國復國有望。如今司閬帶著雄兵一路高歌殺過來,頗有神擋殺神的味。隻是日後真正坐龍椅上的人是誰,尚不好說。

正膳前,司闕終於將那小金鎖切好趕來。今日除了尤玉璣關係好的小姐妹,便隻有家人了。甚至連尤玉璣的表兄焦玉書也因不京中來不。

尤玉璣讓府裡的下人也盡興一起吃烤肉,整庭院裡一片歡聲笑語。

司闕冷眼瞧著,仍覺一雙兒女的百日宴淒清了些。他瞥向『乳』娘懷裡的小女兒,心道周歲禮上定然要補回來。

他收回目光剛要拿茶杯,忽想到剛剛隻望了女兒,立刻又望了兒子一眼。

嗯,公平了。

熱鬧到半下午,江淳和林瑩瑩、翠玉才紛紛告辭。兩小孩子早就『乳』娘抱下去了,尤玉璣也有些懶倦回屋躺一會兒。

司闕將兩半的小金鎖棱角磨平了,才戴兩孩子的身上。兩『乳』娘麵麵相覷,府裡可不是寒酸人家,什麼首飾不到?怎給兩小主子一人戴了半塊金鎖?

不懂。

待司闕回到寢屋時,尤玉璣已經醒來,懶洋洋地倚靠著人榻手裡拿著卷書。司闕嫌棄衣服上沾了熏肉的味道,去淨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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