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溫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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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溫喃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不遠處有個小男孩跌跌撞撞跑過來。小男孩經過一個垃圾桶時突然停步,他朝裡扒望,隨後大聲朝身後叫喚,「媽媽你看!這裡躺著一束好漂亮的花花!」

花?

秦姐姐預備上車的動作冷不防停頓住,不禁被小孩子吸引過去視線。

隻見小朋友滿臉歡喜地從垃圾桶中撿起一束藍色的精致的滿天星捧花,像是不久前才被人丟棄,他剛準備向母親展示,結果花束卻被匆匆追過來的母親一把奪過,再度扔進了垃圾桶內,母親蹲下來用力擦拭他的手掌,嚴肅朝他訓誡道:「髒不髒?!說了多少回垃圾桶的東西不能亂撿!就是不聽話,快跟媽媽回家!」

小男孩一臉委屈地被拉走了,依然戀戀不舍地扭頭看。

秦溫喃的手還搭在車把手上,她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僵硬。

那花,那分明是賀先生之前抱在懷裡的

是他丟棄的嗎?

秦姐姐內心嘩然唏噓不已。

司機師傅麵露焦急,頻頻看向腕表。可是女主人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仍然流連原地。

他眼睜睜望著女士朝不遠處的垃圾桶緩緩踱步過去。秦溫喃將那束伶仃躺在雜物堆上的滿天星重新撿起來,低頭仔細擦了擦上邊沾到的髒東西,小聲嘆息著,眉眼失落不已。

其實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究竟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態來見自己,又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態將這束花給丟棄?

無從得知,說不清了——

不夠有一點秦溫喃卻能夠篤定,那就是他離開之時一定是萬分失落且失望的。

*

盛風。

賀馳亦安排完姐姐的事兒,越想越覺得憋屈,他丟掉那束花,站在樓下吸完整整一根煙,轉頭就來了這兒。他預備一醉解千愁。

隻是好久沒來,門口酒保小開的麵兒都生疏了。他手裡提著瓶藍黑精釀,刷臉進的頂級vi舞池。

夜色將晚,會所的氣氛慢慢放肆起來,喧鬧的勁兒甚囂塵上。

難得過來,他將手機倒扣在玻璃台上,反正孤家寡人一個,除了林恆和封悅悅那小鬼頭,以及一些垃圾諂媚的貨色,誰又會聯係他?

不看熱辣舞蹈也不參與律動,隻是兀自開始悶酒。一杯接一杯,酒勁辛辣綿長,但他沒什麼感覺。

再酸再辣也比不過女人一顆捂不熱的心來的刺骨。

以及無人知曉的是,他今天其實是有精心打扮一番的。從未為一個女人如此大費周章,該說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是得寸進尺不知好歹呢?賀馳亦不知道,他隻知道這是該他的。

細看他的衣服襯衫,還有那條微微緊身顯身板的料子,七分褲露出嶙峋漂亮的腳踝,令人血脈噴張。

他幾乎所有勾引人的小把戲小心機都用在姐姐身上了,奈何——

女人甩開他的畫麵還歷歷在目,甚至還沖他吼叫。駱征應該又是用了什麼小把戲吧,騙的她團團轉。

其實都是慣用的伎倆了,從小到大,阿征從來不缺撒嬌的手段。賀馳亦深以為然,但他好心同她講理,都已經說的那樣清楚了卻依然抵不過女人關切的心意。

她心裡到底還是放不下駱征,嘴上說著已經看淡了放開了,可隻要阿征一有事兒她立馬比誰都著急。

那現在呢?此時此刻呆在駱征身邊的她,看出來駱征的小把戲了嗎?她會心軟嗎?

賀馳亦嘲弄極了。

正喝著悶酒呢,突然——

「挖槽賀二!」不知道哪個嗓門大的,突然鬼吼一聲,驚得隔壁桌的美女杯中的酒都顫了三顫。

這幾個剛進來,前腳剛站穩,冷不防看見賀馳亦這尊大佛,都紛紛湊過來寒暄。

好長時間沒見了,賀二還是那個賀二,生的人模狗樣,不敢近身多言。

「什麼風把賀少吹來了,我今兒高低得去買彩票。」

「你都富得流油了,還信那狗屁六合/彩呢。」有人吹噓。

「誒——」那人一揮手,活像個神棍,「這你就不懂了,當初我爸就是六合/彩發家的。」

「好小子。」

「太難得了啊。」綠毛也在,他感慨萬千,「上回人這麼多還是在雪夜。」

「我記得那會兒駱二還沒結婚呢吧?醉的一塌糊塗,後來又追過來一個大美人。拉著他跑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人當場叫他住嘴。

「有啥不能提的啊。」

「上回你提,駱二差點沒摔杯!」

「我就提,怎麼事兒,他今兒又不在,對了那女人,據說還出現在婚禮現場了!」

「臥槽真假啊,牛逼啊。」

八卦聲此起彼伏。

賀馳亦沒做聲,視線一直在綠毛的手腕。看了一會後,他突然起身,在一眾抬頭仰視的疑問的目光裡,他越過這幫吵鬼去了衛生間。

手機就這麼被落在了桌子上,一直在「嗡嗡嗡——」的叫。

他不知道,姐姐這會兒正不停地在給他打電話。

**

這應該是秦姐姐第二次主動給賀馳亦打電話。

坐在車裡,女人懷裡抱著那束垃圾桶裡撿回來的花,小心翼翼對待著將它當做一份真摯珍貴的禮物。

她剛剛和駱征說完分手,還沒來得及好好整頓心態,結果就又陷入了更深的茫然裡。

分手的事兒她不後悔,甚至覺得心中快意,有些東西說得越早越清楚越好,徹底放開了反而覺得鬆快。可是一想到賀馳亦,她的心頭就又變復雜晦澀起來。每每回憶起走前青年看自己時那雙落寞的眼,現在人又不吱一聲地離開。秦溫喃總覺得自己虧欠。

青年的追求放肆而又熱烈,她有點兒招架不住,潛意識裡覺得不應該,但是又不自覺被他吸引。

花瓣襯著她脖子處的珍珠串,鮮花珠寶堆砌下的她美的不像樣。賀某人是確確實實捧著一顆真心過來的,但是卻惹了一身的灰離開。他有過錯嗎?從頭到尾。答案是沒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錯的是她秦溫喃。

難得秦姐姐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他傾訴解釋,她在聯係人欄迅速翻找,找到備注『賀先生』,沒有猶豫地撥打過去,結果那兒無人接聽。

姐姐抱著手機啞然,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那吃了癟,嘗到了想而不得的滋味——

這種滋味其實賀馳亦經常有。看上兄弟的女人是一不該,選擇勾引她是二不該,得知姐姐不喜歡自己卻像條狗似的舔是三不該,短短數月,他經歷了無數次內心狂風洗禮。最後得出的結論依然是那一個:他想跟女人在一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

過程確實很曲折,但是他依然不肯放棄。

聽著電話裡的盲音,女人貝齒咬在下唇內壁,手機用力攥在手心,看向車窗外不斷後移的街區光景。司機師傅車開的有點快,她忽然一陣頭暈耳鳴,捂著嘴巴,不適地縮了縮肩。

她今天的狀態可以說奇差無比,頭發淩亂,臉色慘白還穿著拖鞋,如果不是賀馳亦,她此時此刻走在大街上,應該會被認作是什麼奇怪的女鬼。

車子依然開得非常快,其實有了對比之後,再看一切都會變得有跡可循。印象中賀先生其實也多次開車載過她,但是他車開的穩。車技即人品,其實能從許多細節看出來這個人的內裡。又譬如阿征,阿征他不成熟,性格張揚做事不計後果,所以做事情也魯莽、異想天開這也是他們之間關係破裂、悲劇的源頭。

而這一次,匆匆被叫來的司機師傅車開得過快,其實是因為他小女兒生辰宴!他突然被叫過來加班,年輕雷厲風行的老板甚至不知道他今天要早些下班去陪妻子兒女。

秦溫喃聽見了他打電話的內容,心裡越發五味雜陳。

這個時間原本的話,應該在做什麼?

如果不是阿征的一通電話,他胡來的手段,她應該正在請賀先生吃飯,感激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而不是現在既耽擱了司機師傅的兒女生辰宴,又費勁不討好的回到故地見到故人,回憶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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