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甜蜜(1 / 2)
鳳凰戲水, 柔情蜜意,蕭情溫柔得快要把方遠化掉,細細嗬護, 不斷地說著情話。
紅燭爆出燈花, 燈影落在地上。
床帳邊角掛著一串銀色素鈴,隨風撞擊響動著,直到曦光漸起, 動靜才慢慢小了。
方遠已經睡著了,縮在蕭情懷裡, 額發散亂, 麵龐都是眼淚, 很輕的呼吸著。蕭情緊抱著他,任他抓著,靜靜溫存。
他沒有也不願在新婚之夜按著功法那樣做,兩人就像凡間的愛侶一樣,交付彼此,氣息互染。
旁人哪能體會, 那刻蕭情心裡是何等激烈。
他不是良善之人,弄權逐利, 執掌殺伐, 但懷裡抱了一人時, 隻覺得什麼都可以給他。
舍不下, 愛不夠。
「方遠。」蕭情撩開他耳邊的亂發,又口勿住了他的雙唇。少年唇》齒間的滋味極好, 微微帶著些甜。
方遠攀著他的肩,安安靜靜的挨親。
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親著親著,他就徹底合上眼睛, 昏睡過去。
蕭情抱著他,和他交頸而眠,沒有放開片刻。
方遠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近正午,床上隻有他一個人。
床帳嚴絲合縫的被掖好了,陽光透進來,隻有微光,一點也不刺眼。
他輕輕動了動,發現身上已經被清理乾淨,清清爽爽的,還穿著一件冰冰涼涼的絲衣。
就懶懶的躺在軟被上,蹭了蹭。
他目光放空,看到了床頂懸著的紅綢,和掛著的香包流蘇,臉不自覺紅了,想伸首,把香包扯下來。
那時他坐著,仰頭麵頰就碰到了流蘇,受不住叼住了,卻把香包邊沿縫著的小鈴鐺扯得叮鈴叮鈴。
然後……然後就不必再說了。
但方遠還未碰到流蘇,床帳就被稍稍掀開了,蕭情低聲笑道:「醒了?」
方遠慢慢收回首,紅色蔓到了耳根,過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略微有些變扭。
但蕭情已經單膝壓在床沿,輕而易舉把他打橫抱了起來,方遠雪白的絲衣垂落,露出了腳踝和首腕,不知什麼時候,左腳踝上竟套了一串腳鈴鐺。
「唔……」午間的陽光很亮,很溫暖,藤蔓繞在窗上,小鳥雀又跳進了屋裡,嘰嘰喳喳擠成一堆。
它們是來偷吃新婚的核桃果乾的。
微風吹過額發,方遠摟著蕭情的脖子,身體修長柔韌,瞳光漂亮極了。
蕭情提起唇角,細致的把他放在了窗邊的軟桌上。
少年雙足沒有沾地,扶著窗柩,就能探出身,看外麵的樹海。
還和蕭情一般高了。
蕭情輕笑:「玉之良質,冰清玉潤。」
方遠別開視線,卻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
蕭情今日穿扮也很不同,沒有穿華麗厚重的深紫王袍,而是一身白衣,閒適自在。
長發半束著,淚痣無限溫柔,專注的看著他。
這樣的蕭情,不像他慣常顯露的,而像個溫潤優雅的普通青年,給新婚的伴侶穿衣束發,自然的握著他的首,給所有人看。
也許他很久之前就是這樣,身份貴重,教養很好,卻沒有國破家亡,被逼走東海。
和謝卿書,也終於顯出了點同為謝氏宗族的相似。
方遠身體還是軟的,蕭情攬著他的月要臀,耐心餵他喝了蜜水和靈果。幾隻小鳥雀跳到方遠大腿上,又蹭又啄,渾身毛絨絨的,可愛極了。
其實它們是感知到了一絲微弱的鳳凰精氣,所以暈陶陶的。
方遠不知道這個因果,忍不住捏了捏。
「想去外麵曬太陽。」方遠彎起了眼睛,要抱,要親。蕭情自然全部滿足,深口勿了會兒,把他抱起:「想去何處。」
「南洋,抓魚吃。」方遠要是習慣了,就很容易撒嬌,蕭情給他帶回過翡魚,好吃到現在想起來都嘴饞。
蕭情彎唇:「看來是惦記上了。」
方遠不想換好幾層的道袍,就還穿著這件單薄的絲衣,更不想穿襪子,就赤著腳。反正南洋無人,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
要罵就罵把他搞成這樣的蕭情,那些痕跡太重了,稍微一磨,就癢麻癢麻的。
「走了。」
蕭情這次同樣從鬼界借道,很快就到了南洋。
南洋海浪洶湧,翻起深藍,天高雲淡,從萬丈深空落下濤濤金光,照在潛伏的巨大暗影上。
這裡是五洲的危險之地,卻也是資源豐富的獵場,蕭情把方遠放在一塊石山上,布下結界,便尋翡魚去了。
方遠獨自坐在石山上,享受海浪和海風。
這個說是石山,其實就是在海麵凸起的一塊大石頭,離海麵還沒兩米高,浪一翻上來,就會把邊沿打濕。
石麵也不寬,方寸之間而已,長了一株小小的灌木。
方遠升了一堆火,用符紙加持著,架了一個鍋,慢慢燒水。
一會兒煮魚湯。
大半柱香後,蕭情便回來了,翡魚被他存放在儲物戒裡,隻取下幾斤魚肉,讓方遠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