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演戲（1 / 2）
第二日，吃過早飯，顧小小陪同顧母一起翻看各家送來的邀請一同踏春的帖子，門房來報趙夫人到訪。
「趙夫人？」
顧母還疑惑了下。
顧小小看著門房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趙母可是個不簡單的。
果然，她和顧母還未走到門前，就看到一支穿的紅紅火火的隊伍，抬著箱子排成一排，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下聘。
還真有人在嘀咕：「趙家這是來下聘啦！」
也有人：「不會吧！顧家再說是正四品，下聘就這點，也太寒酸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顧小姐和趙公子本就青梅竹馬，定了終身的，前幾日顧小姐生病，有方士說需『沖喜』，那趙公子可是毫不猶豫就上門提親了。」
「那生死不知的，情義自然不一般。」
都是些什麼混話，顧母氣得臉發紅，趙母見到二人倒是熱情，立刻迎了上來，笑容滿麵，「昨日收到單子，立刻就著人清點了出來，雖不知那混兒子做錯了什麼，但不能影響了兩家情誼」。
她前兩句說得大聲，後兩句特意壓低了聲音，圍觀的人聽得不明不白，隻道真是下聘的。
顧母更氣了，「趙娘子這是什麼意思？」
趙母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這……這不都是您家的意思麼？」
旁人不知經過，隻以為顧家要挑什麼毛病，直盯著二人，好似要抓出什麼不得了的八卦。
「我們……」
顧母還沒說完，顧小小先開口，對著趙母行了禮，「小小見過趙伯母，歸還物品這種事，讓人送過來便是，怎還勞煩您親自上門」。
她不急不緩，語氣卻剛好夠大眾聽清。
歸還物品？
那可是盛朝斷絕往來才會做的事。
這顧家是不同意這門婚事？
人群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要的就是這效果，趙母瞥了瞥人群，又加了把火，直接走過去抓住顧小小，「小小，是趙家對不起你，趙家如今落魄，以良也配不上你，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裡，你就如親閨女般，這些時日，多虧了你，趙家才未流落街頭，如今要清算，我自是不能不知感恩的」。
這戲精呀！
桑夏氣得都要跳起來了。
顧母覺著月匈口堵了塊石頭，感恩，你就是這樣感恩的。
趙小小倒是淡定。
畢竟，這情況見多了。
剛成親，趙母便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要顧小小去照顧她，每次照顧時她都一邊拉著顧小小一邊哭，說是對不起她，剛進門，就讓她行這等服侍之事。
她本帶了丫鬟過去的，奈何人家說趙家是有罪之家，不能有多的丫鬟伺候，最終就留下桑夏一個。
她就成了家裡的丫鬟，當然是出了免費勞動力還得出錢那種。
開始，她與娘家來往來也挺密的，有次皇上順口提了句「你的親家趙工黎」，她又對著顧小小一遍又一遍「是趙家對不起你父親，若是就這樣牽連了你父親那可怎麼辦？」
顧小小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念叨中，也覺著她若是與娘家來往過密，日後聖上追究起之前的事，可不得連累了父母，便日漸與父母遠了，才讓父母最後如此孤苦。
每當趙以良需要打點的時候，她便開始抨擊自己，覺著是自己不成器，才拿不出錢幫扶兒子，最後拿錢的自然是顧小小。
但每當兒子犯錯時，她總說：「男人嘛，至死是少年，得需要時間成長」。
「夫妻間哪有不吵不鬧的，吵過鬧過也就好了，以後好好說。」
有時她也會說：「女子一生為丈夫犧牲，丈夫也得為妻子考慮考慮」。
前世，她是真把把她當女兒看當真了的，她也真把她當親娘看待，到底是有多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