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完沒了（1 / 2）
一股力量襲來，張哲捂著腦袋吃痛，眼角泛起點點淚光，才吃了一瓣的蘆柑也被奪走，好不容易吃到一個甘甜的果子，前三個都酸的要命，他忍不住埋怨：「姐，你下手拿個力度吧，打傻了怎麼辦！還有，最重要的是，怎麼搶人水果啊！」
「誰讓你胡亂說話，口不擇言。」她倚著門框，掰開一瓣瓣蘆柑，橘絡縱橫交錯，輕輕一撕，掀起一大片。
張小乖本就對那人印象不好，談何交往，在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看他似乎還可以啊。」
「那你跟他處吧！」
「欸，我還沒到你這個年紀，不急的。」
張哲說完這話，腿像踩了風火輪，一溜煙跑了，任憑張小乖怎麼追都追不上，明明自已也才比他大7歲，在他眼裡怎麼就老了，得抓起來打一頓。
日子打打鬧鬧的過，整個春節沒有任何人的叨擾，倒也過得舒心。
今年的春節不像往年，每天淅淅瀝瀝的下雨，反而陽光明媚，溫暖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精氣神都爽朗十分。
她悠哉悠哉地躺在搖椅上，眯著眼睛享受日光浴，愜意到沒注意有人喊她。
有人用拐杖敲了敲她的躺椅：「小乖什麼時候回來的？」老年人含糊不清的聲線，盡管說話語氣平靜緩慢，仍讓人吃力費解。
張小乖抬手擋住眼角的日光，睜開眼，這才發現麵前站著的是老張嬸，頓時有些許尷尬。
都說歲月催人老，溝壑縱橫的紋路爬滿了老張嬸的臉，沒有假牙的支撐，頦唇溝往內陷得更深了。
兒時的記憶撲麵而來。
自從太奶和老張嬸吵架後，兩人至少半個月沒再說過話，走在路上碰了麵，都把頭一歪一仰，啐一口。
那天後，張慶那小子再也沒來眼巴巴看她吃飯，據他們說是被老張嬸強行關在房裡，任憑他鬧，怎麼都不放出來。
小孩的哭鬧震天響，時間一長，自然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那時通信條件不如現在這般發達，但這件事也很快傳到了出遠門的張慶母親那裡。
不記得過了多久，大概也沒多久，她便回來大鬧一場，後來很長時間沒看到那個眼睛亮亮的小男孩，直到寒暑假。
老張嬸從那之後，自已一人住那碩大的房子，冷冷清清，也是在某天清晨，張小乖聽到她又和太奶聊起了天。
「老人也和小孩一樣，鬧一陣子就和好的嗎？」那時的她在心裡想著。
物品與地板接觸的撕拉聲讓張小乖回了神，老張嬸已自行挪了把凳子坐著，嘴巴一張一合，張小乖湊近了聽。
「小乖長大了，該找姑爺了。」
「啊……」她微微張大嘴巴，略帶局促，自已在外求學、工作，已經很久沒和老年人聊過天，此時也不知該做何反應，「會找的，會找的。」
「早點找，我要是能看到你結婚，以後去見你太奶還能給她報這個喜訊呢。」她抿嘴笑著，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不知她聽到這消息會多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