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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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了。」她下巴墊在他月匈口,仰起頭看著他,胡亂扯道, 「夢到你半夜把我丟下跑了,嚇得我醒來過來,一看你人還真不在,你是不是有預謀偷跑?」

他倒是怕她跑了。

「關慕?」

「嗯——」她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倦意,綿軟又有點含糊。

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守著。

她揉了揉眼睛,瞥見旁邊空盪盪的位置, 頓時清醒過來, 一骨碌從床上坐起, 外套也來不及穿就踢開被子, 急匆匆往樓下跑去。

廚房裡,男人站在流理台前, 穿一件淺色的毛衣和黑色休閒褲。

門沒關,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趁他還在有條不紊地忙著時,一下從背後摟上了他的月要。

突如其來的靠近。

褪去了平時襯衫西服勾勒出的矜貴和壓迫感, 顯得整個人都柔和下來,尤其是旁邊往上氤氳飄起的白霧, 更添了幾分煙火氣。

關慕鬆了口氣。

次日, 關慕醒來,腦子迷迷糊糊中,最先蹦出的就是這句話。

關沉手僵了一下, 小姑娘還將臉貼上他肩膀,蹭了蹭。

關慕搖頭。

關沉:「那去把鞋穿上,洗完過來吃早飯。」

關沉揉了揉她腦袋:「沒有, 夢是反的。」

「那你怎麼起床一點聲音都沒有,還有做飯,連油煙機都不開,你看看這霧——」她抬手胡亂抓了一把,「是準備修煉成仙嗎?」

關沉被她的舉動逗笑了:「開了就聽不見了。」

往常她醒來第一反應都是叫自己,所以門也沒敢關,生怕錯過她一點動靜。

然而——

他低頭看了眼她光裸的腳丫:「洗臉沒?」

「哦。不過你說要帶我去哪啊,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關沉握住環在自己月要間的手拿下,不輕不重捏了一下:「去了,就知道了。」

「切~」

還賣關子。

_

一開始,關慕猜測他肯定是帶自己去約會,說不定就趁著機會求婚了,畢竟之前自己故作生氣地說他求婚沒有儀式感時。

他自己承諾過

——會補給你。

所以關慕出門前還特意精致打扮了一番,還偷偷地把一個絲絨盒藏進包裡。

是她拜托夏芝找業內知名珠寶設計師設計的一枚男戒。

早答應要送的。

現在漫長的工期完成了,剛好碰了個巧。

這麼盤算著,兩人出了門。

然而等車開到一處山腳,關慕覺得有點不對勁,約會有必要來這種偏僻的地方?

情趣嗎?可他也不是有這種特殊癖好的人吶。

正納悶著,關沉傾身過來,替她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怎麼了?」

「關沉,我們為什麼來這啊?」

一雙清亮的眼眸裡除了不解,還有一絲不情願。

關沉撩起她散落的長發勾到耳後:「帶你去看看你母親,要去嗎?」

他找到林蓉的墓地了?

關慕愣了一下,自己之前好像是提過一次這事,但她以為他會當隨口說的耳旁風,聽過就拋之腦後了。

沒想到——

關沉見她不說話,以為這事勾起了她不開心的記憶:「如果不想去的話也沒關係。」

「沒有,」關慕攥住他手臂,聲音頓挫了一下,「隻是我們就這麼去嗎?什麼都沒——」

「東西在後備箱。」他親了親她瀲灩起一層水光的眼睛,溫聲說,「要去的話,下車吧。」

「好。」

越往上走,地勢越空曠,風呼嘯作響。

關慕的風衣衣領被吹得翻飛起來。

關沉一手抱著花,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肩將人往懷裡藏了藏:「冷不冷?」

「還好。」

這是一處平時沒人打理的墓園。

入口處都積了不知道從哪飄過來的塑料垃圾,被風吹雨淋的,但又降解不了,和一堆枯枝敗葉一起黏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淩亂又骯髒。

裡麵的墓碑不少。

有些邊上擺著已經一些爛到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厚厚的灰塵附著著,估計很久沒有家人來了。

關慕心想林蓉的墓碑大概也是這樣,但當她找過去時,卻怔住了,墓碑上乾乾淨淨的,就連邊沿也一塵不染。

上麵還殘存著未乾的水跡。

應該是剛被人擦過。

她回頭張望了一眼,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形,正拿著一把破敗的掃帚,清理著附近的垃圾。

是關向懷。

或許是感應到什麼。

對方也側過身,在看清她們時,手上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

「小慕。」他走過來,想問她們為什麼會來這,但對上關沉的目光,一時又無所適從起來。

關慕淡淡地「嗯」了一聲,接過關沉手上的花,放到墓碑旁。

起身時,她看了眼上麵的照片,風吹雨淋得有些磨損了,但依然能看出女人很年輕,五官姣好,唇角微微揚著。

黑白色調都掩不住的美。

眉眼和她有幾分相似,細看又比她柔和一些。

雖然記憶已經很淡薄了,但這一刻,關慕鼻尖還是酸了起來。

就好像某種隱藏在血脈裡的感情,突然迸發出來。

她媽媽,大概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

她用力地睜了睜眼,等到裡麵的潮氣蒸發後,起身站到關沉身邊。

雙方都沉默著。

自從上次在病房鬧翻後,她一直就沒回關家了,期間,關向懷倒是有給她打過一次電話,但她沒接。

他又發了兩條消息:

【回來吃年夜飯嗎?】

【不回來的話照顧好自己,有需要的可以和我說,或者和劉叔說。】

一條是大年三十早上。

一條是零點之後。

關慕沒回,他也沒再打擾了,大抵是覺得愧疚,他此刻的姿態都謙卑起來,關慕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該愧疚的不是自己。

安靜了一會。

關向懷搓了搓手,猶豫地開口:「你有空的話,去看一次你爺爺吧,他現在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這個關慕有所聽聞。

上次關向懷卸任後,關辛才氣得大罵了他一頓,說他對不起關家,把京盛交到外人手裡,還執意要去集團。

但因為還在保外就醫期間,檢方不予批準,他氣得暈了過去。

徐衛其實是個挺有能力的人,和關卿結婚後,感情也一直穩定,但關辛才是出了名的疑心重,即使他在集團任勞任怨二十多年,也把人當賊一樣防著。

這一點,關沉應該深有體會。

她凝眉糾結過後,本想直接回絕。

關沉握住她的手扣進掌心,先一步替她答:「好,我們有時間會去的。」

關向懷愣了一下,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詫和感激:「那沒事的話,你們先——」

「爸。」關慕打斷,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突然有些認真地問,「我媽,是個很好的人吧?」

關向懷沒料到她會問這個。

躊躇了一會,點頭:「嗯,你媽媽是很好的人,沒有做錯任何事,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她就是太善良,傷害了自己。」

至於傷害自己的原因。

他沒說,大抵又是很沉重,關慕也沒深究。

「好,我知道了。」她抬頭看了眼關沉,「我們走吧。」

關向懷掙紮了幾秒,突然又叫了聲關沉的名字。

「對不起。」

遲來太久的道歉,厚重又清晰,像是經歷過無數次深思熟慮的編排。

關沉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墓碑的照片上,沉聲說:「我會照顧好她的。」

是承諾,也是釋然。

兩人淡出視野後,關向懷收回目光,抬頭望了眼越飄越厚重的雲層,緩緩在墓碑旁坐下。

第一次遇見林蓉,也是這麼個天氣。

陰沉,風大,無雨。

他從葉從梁辦公室出來,看見走廊裡一個邊張望邊猶豫走著的女生,那女生穿著一件陳舊的格子裙,頭發紮成一個馬尾。

皮膚很白,瘦,眼睛很大,很亮。

這是關向懷對林蓉的第一印象。

林蓉當時也看到了他,但應該是性格靦腆,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鼓足勇氣般走上前:「同學,請問一下葉老師的辦公室在哪?」

他低頭看了眼那天身上的裝扮。

大概是穿的太年輕,對方把他錯認了。

但其實他那年已經畢業了,來這是來葉從梁找他敘舊。

葉從梁是他大學室友,也是關係最好的朋友,畢業後,他直接留校任教,正好剛上崗遇上帶第一批新生,辦公室門口的牌子上還沒掛上他的名字。

林蓉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又小聲的補充:「是葉從梁老師。」

「b314,走廊走到底,最裡麵一間。」

「好的,謝謝。」

本以為隻是一個小插曲。

沒想到第二次遇見來的這麼快,開學後沒多久,葉從梁請他們班的人出去吃飯,到底也是剛畢業的年輕人,師生界限沒那麼明顯。

那天,葉從梁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公司忙的焦頭爛額的。

本來打算直接拒絕的。

但那邊嘈雜的人群裡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我喝汽水就好,謝謝。」

帶著女孩子特有的清澈綿軟。

他那顆燥鬱的心像突然注入了一池溫水,神奇地平靜下來。

「地址發我一個。」他改了口。

過去後,他走進狹小的包廂,一群人起了哄。

「哎,我本來以為我們葉老師已經夠帥了,沒想到人外有人。」

「所以說,當你遇見一個帥哥時,千萬別急著下手,先觀察一下他朋友呢。」

有人大膽地調侃起來。

還有幾個開玩笑似的問:「帥哥,有女朋友沒?」

關向懷抿了抿唇,沒說話。

葉從梁替他答:「沒,不過你們幾個心思要不要這麼明顯?多大年紀啊,整天就想著談戀愛。」

「大學了還不讓談戀愛嗎?老葉你怎麼和我爹媽一樣古板。」

「就是,葉老師,你有沒聽過一句話,要是想在父母認為正當好的年紀結婚,必須在十八歲時就遇見你的真愛,我覺得,我今天遇到了。」

「陳佳南,你上星期還說我是你的真愛呢。」

「放屁吧,你幻聽了。」

「真的,連軍你也聽到了是不是?」

「鄭星傑,你給我過來!」

被叫陳佳南的那個女生嗔怪地要去打插話的男生。

桌上,一片熱鬧的哄笑。

唯有林蓉看向他的眼裡閃過幾分詫異,但很快又安靜地低下頭,默默吃著自己麵前的東西。

熱烈的氣氛未散。

夜已經深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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