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1 / 2)
白日光透進窗欞, 蕭承衍最先醒了過來,他低頭看了看躺在身側的梁輕,睡的還很沉。
蕭承衍探手扌莫了下對方額頭的溫度,扌莫不出來什麼異樣。他想了想, 從被子裡爬出來, 起身去換了套衣服, 將地上的髒衣服拿出去洗了。
等蕭承衍洗了個澡回來,梁輕還趴在床上睡覺。蕭承衍穿著裡衣鑽進被窩,抱著人也睡不著,便掀開了一邊的被子。
他翻來覆去動靜不小, 硬是將梁輕給弄醒了梁輕隻感覺後麵一涼, 被蕭承衍手指給撥開了褻褲, 他驚的清醒了,忙撐起身扭頭說:「你……乾什麼?」
蕭承衍:「輕輕不讓我看, 難道要讓醫師來?」
梁輕:「……哦。」
他聲音有點剛睡醒後的綿軟調子,以及哭過後的沙啞, 黑眸迷蒙, 睫毛一顫一顫, 看的蕭承衍喉結一滾,覺得就算是梁輕點頭,自己也不能答應。
還算不嚴重,隻是有些腫, 養個兩三日就能好。蕭承衍便找來了藥膏抹上。
日光清亮, 梁輕扭頭埋進被窩裡,露出的耳朵紅紅的,有點害羞的樣子。蕭承衍動作柔和,塗抹的很到位。
他發絲滑落, 白皙後肩和蝴蝶骨上,紅痕如雪梅點點。蕭承衍拿起梁輕的手腕裡側,看著上麵的青痕,他不過捏了一下……
這就搞得讓他的在外頭傳言裡的什麼強取豪奪肆意糟蹋,變得特別真實了。
蕭承衍百口莫辯。他已經給了梁輕很長的時間磨合,但因為雙腿的缺陷,讓梁輕難免在雙方感情上處於弱勢,因此稍一不安撫,就容易緊張。
而梁輕緊張後就全身僵硬,很不好哄。蕭承衍舍不得把人弄傷,而且他一向有分寸能克製,說停就停下來了。
府上幽靜清閒,無人來打擾,梁輕用過早膳和藥膳後,把陸以那給他害慘了的裙裝還回去,然後回來犯懶似的埋在蕭承衍肩膀上不動了。
蕭承衍喜歡他的無意識依賴,低頭親了親:「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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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廝混了一個白天,直到下午皇宮裡來人請蕭承衍入宮,梁輕才知道宮裡頭發生了什麼。
皇帝從祭天台上那一摔,人倒沒事,擦破了點皮,說不嚴重但問題也很大。
梁輕問了蕭承衍,才聽懂那太監說的意思有多含蓄。簡單來說,就是皇帝硬不起來了,太醫院說是被撞折了,往後應該都不會有子嗣了。
皇帝聽了後,直接昏過去了。
梁輕抱著自己的小毛毯烤火,眉頭一動,道:「人算不如天算,這一步真是誰也想不到的。不過皇帝自己能跌落祭壇,肯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
蕭承衍發現他真的很聰慧,很多地方一點即通。他扌莫了下梁輕的腦袋:「我跟他說,我與你心意相通。」
梁輕挑了下眉,「哦,那他是受到挺大的驚嚇的。」
蕭承衍走到櫃子前換衣服,他將上衣脫去了,背後留下的傷痕有一道肉色印記,梁輕知道是戰場上留下的,十分凶險。
他上身寬肩窄月要,比例很好。蕭承衍有腹肌梁輕早便知道,對方手臂上也有肌肉,用力的時候會繃緊變得堅硬。這一點梁輕昨晚體會的很深刻。
蕭承衍換好了官服就趕往皇宮了。因為皇帝昏迷,宮裡隻有皇後,需要一個主事的人,此刻誰出現誰就越有機會、獲得更多的威勢。
摔下祭天台對皇帝的打擊頗大,連床也下不來了,皇後貼身伺候著。徐世和蕭承衍負責料理前朝之事。
這日不久,梁輕便收到消息,徐世讓太子入內閣聽學了。
這個安排算是朝中很大的一個變動,儲君才七歲,就已入內閣聽學,這在南越歷代壯年皇帝還活著的歷史中,是從未有過的。
皇帝本來就不怎麼勤政,在床上休養也不會耽誤政事,隻不過蕭承衍更忙了些,又臨近年末,各處政務都變得繁雜了起來,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的。
這一日,蕭承衍照例將內閣的奏折送到乾清宮,離開的時候,皇後派一個小太監過來叫他,將他帶去了一個很隱蔽的房間。
皇後見到蕭承衍,止住對方行禮的動作,笑道:「宮內人手繁多,長話短說。我聽說了那日祭天台上的事,那日水牢中的情形,還是應當向王爺說一說。」
蕭承衍當時沒有刻意隱瞞,祭天台上太監和欽天監也都聽的清清楚楚。他沒想到皇後說的是水牢之事,那必然與梁輕有關了。蕭承衍神色頓時認真,「娘娘,請說。」
皇後道:「皇帝抓走鎮國公,是因為疑心鎮國公設計陷害了安定侯,還抓走了歸一拷問,王爺應當知道了吧?」
蕭承衍皺眉點頭。
這確實是他疏忽了,沒想到朝中安定侯剩下的眼線,竟是埋得最深的薑衛。
他早已從薑衛口中問到了這些。
皇後道:「我得知了一些水牢中的細節。皇帝疑心的是鎮國公與您合謀,但,鎮國公否認了,自己擔下來了。我一直挺疑惑,皇帝昔日如此信任鎮國公,到這一刻卻恨不得自己親手刺死對方,中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時候,才明白了。」
她後麵講的話,蕭承衍卻聽不清了。他隻意料到了安定侯之事總會被皇帝發現是個局,而梁輕被薑衛陷害了。
怪不得,明明安定侯是他做的局,最後卻跟他沒有半點牽扯……
因為梁輕保下了自己,將他完完全全從這件事裡,撇的一乾二淨了。
蕭承衍從隱蔽的房間裡出來,從長長的宮廊走出去,背後是漫天彩霞。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看著萬年不變的宮廷景象,頭一次心緒激盪,幾乎讓他維持不住速來冷硬淡漠的神色了。
他想起自己來到鎮國公,這人也是如此,明麵上清冷孤傲,實際小心翼翼庇佑著自己的安危。
還有那杯毒酒,如今又是……
蕭承衍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宏偉的宮殿和黛色宮牆,隻想趕緊回到陵王府,去梁輕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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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傍晚,徐世給陵王府遞了請帖,說是要見梁輕。
梁輕吃驚,他好幾個月沒有上朝了。他讓陶管家接對方來書房。
徐世的麵容比秋天的時候更蒼老,神思憂愁,梁輕說:「徐大人,坐。」
徐世想到鎮國公參與徐恆的案子,使自己唯一的兒子流放邊疆,頓時有些心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