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第106章(1 / 2)
衛燕思滿腦子都是風禾, 想著有他朝夕相伴的一點一滴——
「敢問主子追誰?」
「清慧縣主。」
「請速奴才恕難從命。」
「命令你去!」
「奴才的使命是保護您,決不離開您半步。」
「……你受傷了?」
「小傷。」
「傷到哪了?」
「主子,奴才纏住他們,你尋個機會跑。」
「暗衛呢?」
「他們跟丟了。」
「……你可以自己離開的。」
「奴才答應過一個人, 要好好保護您。」
「誰?」
「阿思。」
「哥哥今夜同你並肩作戰!」
「哥, 謝謝你。」
「今夜過後, 哥哥會比以前更疼你。」
「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回不來了, 風禾再也回不來了。
衛燕思的心髒脹滿了痛楚和憤恨,不顧疼痛, 揮動匕首,刺進對方的喉嚨。
對方麵上的驚懼同屹川王一模一樣。
衛燕思抖動乾澀的唇瓣, 自言自語道:「都該死, 都該死……」
她五官一滯, 喉頭湧上腥甜, 反胃感接踵而至, 嘔出了一口血。
她有些暈,眼皮上似乎壓著千斤的重石, 艱澀到快要睜不開眼了。
不能睡,不能睡。
她警告自己。
「阿思——躲開啊——」曲今影又在喊她了, 音色裡滿含焦灼和恐懼。
衛燕思喘著粗氣去瞧她, 發現她騎著一匹雪白的快馬, 乘著月色而來, 有種讓人心生恍惚的美。
她的身後,是身披玄色鎧甲的勇毅侯和曲金遙。
他們頭戴銀盔,月要配長劍,正揚鞭催馬, 火紅的披風飄舞,仿若熊熊而起的烈火,焚盡頭世間一切惡業。
勇毅侯振臂高呼:「玄甲軍聽我號令!」
「吼!」
「護駕——!」
「殺!」
數不清的士兵自四麵八方湧來,勇猛凶悍,氣勢無匹。
他們高舉刀劍,奔向叛兵,腳步沉穩且堅定,踏得地麵爆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盧池淨愈發煩亂,撿起風禾的長劍,架在衛燕思的脖子上。
「誰敢上前。」
「我就殺了她!」
「盧池淨,不要執迷不悟。」勇毅侯勒住韁繩,迫使馬兒高高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離得近了,曲今影才看清衛燕思的樣子,見她渾身是血後,心疼到撕裂一般。
她的理智丟了一半,不管勇毅侯的阻攔,先一步跳下馬,紅著眼眶快步奔去:「你受傷了!」
不出幾步,她就被曲金遙追上,搖晃著她的雙肩,求她冷靜些。
勇毅侯見狀也下了馬,攤開五指,掌心躺著一枚銀色的銅符,隻有一半。
他對衛燕思道:「有勞萬歲拿出另一半玄甲兵符。」
衛燕思肩頭的傷口流血不止,順著手臂一路蜿蜒到掌心,淌紅了整隻手。
她偏偏感覺不到疼痛,兩眼牢牢盯著曲今影,綻開一抹笑,想要給對方安慰。
手在月要間隨意扌莫了扌莫,掏出了太上皇留給她的東西——另一半兵符。
勇毅侯微一頷首,如炬的目光掃向盧池淨:「你太天真,以為真的能漫天過海嗎?」
盧池淨嘴角扭曲出一個猙獰的笑:「就差一步了,我不甘心!」
「愚蠢!」勇毅侯朝他吐了口唾沫。
「太上皇早發覺了你們的陰謀,所以才宣布退位,於暗處步步為營,而你們也鬆懈了。」
盧池淨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僵在那處一動不動,眼皮大大的睜開,差點滾出眼珠子來。
他叫罵道:「絕不可能!」
勇毅侯:「兵符就是證據。」
「太上皇退位之初,命我秘密組建一支新的軍隊,我便書信給影兒的外祖父,請他在鎮北軍中挑選精銳,為的就是這一天。」
「恰逢紅蓮教綁走影兒,萬歲私自出京,太上皇日漸病重。」
「以上種種落盡你們眼中,是時機成熟的先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