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2)
景城是內陸城市, 並沒有海。想去海邊,必須驅車駛往鄰市。
大晚上的開幾個小時車跑外頭看日出,江洐野總結:閒得沒事瞎折騰。
鬱初笑他沒有浪漫細胞。
天已經是深秋, 淩晨氣溫又低,兩個人裹著羽絨服坐在沙灘上, 特別像兩個傻子。
鬱初問江洐野「應酬」的事,身旁這人長話短說, 並沒有特地顯擺什麼。
可他的心已經被填補得滿滿當當。
無論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是以什麼心情去做, 鬱初已經不想關心,他隻知道, 有人會對他好。
很難得地,他第一次對外人敞開心扉。
「我小的時候,爸爸經常陪我看日落和日出。自從他離開後,我再也沒有看過。」
短短幾句話,江洐野心情復雜,一方麵是聽出來裡頭的心酸意味, 一方麵則是
「以, 你現在是把我當你爸了?」
「」鬱初無語,被對方氣笑,悲傷的情緒一下子被攪亂。
江洐野反應過來:「景城沒有海, 你老家也不在沿海。」
他記起來了,當初他讓趙安緹去查過鬱初的身份背景,裡麵提到過他的父母來自南邊的一個地級市,職業是教師。
「嗯, 我們不是景城人,來自桉洲。以前爸爸都是帶我去山頂看,我們還約定好了,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海邊看一次。」鬱初抬頭望著夜晚的繁星:「我爸媽都是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在政府和社會好心人的資助下,他們有機會接受義務教育,幸好他們爭氣,學習成績很好,又順利地考上了高中和大學。」
海風吹亂了鬱初的碎發,裹挾著寒冷,他微微瑟縮,接著道:「他們本有留在大城市的機會,但還是決定回桉洲,想要回去教那裡的孩子。不過後來因為我和鬱心,還是來了景城。」
江洐野察覺到他的動作,脫掉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怕冷還不多穿點?」
鬱初沖他甜甜一笑跟他說謝謝。
「你妹妹腦子為什麼受傷?」
鬱初揚了一把沙子:「和同學去小山坡寫真,打鬧的時候被人不小心推下去的。」
「不小心推下去?」江洐野代入一下,感覺拳頭硬了。
「嗯。」鬱初說:「當時在場的同學都是這麼說的,推她的男同學也承認,對方父母賠了一筆錢。」雖然那筆錢對於鬱心到目前為止有的治療費用來說僅是杯水車薪。
江洐野沉默了,頭一次這麼糾結,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開口問下去,也是頭一次擔心自己的問題會不會喚起對方傷心的情緒。
鬱初見他那副表情,頓覺新鮮,不過沒了捉弄他的心情,說:「你想問什麼?」
「我」江洐野猶豫了幾秒:「那你的父母呢?」
鬱初說他的父親鬱清山因車禍意外去世,幾年後,母親許倩瑛則是因病離開。
身世悲慘到讓聽的人沉默。
夜晚的風好像更冷了。
江洐野率先開口打破僵局,故作輕鬆隨意地跟他說:「以後我爸媽就是你爸媽。」
「那我可不敢當。」鬱初被他逗笑了,大名鼎鼎的江泓業和喬靜姝哪裡是他可以高攀得上的。
更何況,若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兒子和他這個男人攪和在一起,不狠狠教訓他一頓已經是好的。
「李明轍、彭滔他們幾個還天天厚著臉皮跟我在爸媽屁股後麵喊乾爸乾媽呢,」江洐野滿臉寫著嫌棄,「你比他們好多了。」
難得得到一次江洐野的誇獎,鬱初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真的嗎?」
江洐野看著遠方,點點頭。
「那咱們就是乾兄弟?」鬱初沒當真,隻是配合地說:「可我比你大。」
差點忘了這茬,江洐野立刻拒絕:「那還是算了。」讓他叫鬱初哥絕不可能。
他乾脆起身去車後備箱裡拎出幾瓶酒,挑挑眉:「喝點?」
鬱初爽快地接過來:「好。」這會兒喝點倒是可以暖暖身子。
在這兩人愉快乾杯的此刻,徐望軒那頭卻並不好受。
鄭達劍在江洐野走了之後,便立刻去找徐望軒算賬。
他要是早知道養的這麼個玩意會耽誤自己賺大錢,那他絕對不會收下。
鄭達劍狠狠甩了徐望軒一個巴掌,對方那張被無數少女癡迷的臉上出現了鮮明的巴掌印,下手重到他口腔裡都有濃濃的血腥味。
徐望軒完全是在狀況外,不知道自己的金主為何會大發雷霆。
「鄭總,你死也該讓我死的明白,我是做錯了什麼惹到您了?」
「你是沒得罪我,可你得罪了江洐野!」鄭達劍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