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1 / 2)
「嘶~啊——」
「疼疼疼——」
放學,學校舞台。
陸修陽給林宛上藥,下手沒輕沒重。
兩個班打架的時候,兩班男生短兵相接,女生被擠到外麵去了,所以林宛隻受了點皮外傷,左臉頰有破口,又紅又腫,這是被八班那個男生打的。
「媽的,八班那一群野狗,等著,我明天找校外的人乾了他們。」陸修陽沒好氣道。
因為疼,林宛吃疼地半睜一隻眼:「疼啊!你拿我當搓衣板呢?!」
要不是夏莎有事,早早離開學校,都輪不到陸修陽給她上藥,糙死了!
舞蹈社男生就沒一個溫柔的
「活該!你還真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哈?人新來的知道你叫什麼嗎?就上趕去送人頭。」
「他當然知道,我們是朋友。」
「嗬,狗屁的朋友,塑料做的。」
兩人正在說話,舞蹈社一個叫石頭的男生喊道:「你兩打情罵俏夠了沒?我們接下來乾嘛?」
林宛站起來,沖大家拍手:「好了,來來來,排舞排舞。」
「宛姐不是吧?你傷成這樣還要排舞?你要不回去休息一天?」石頭道。
林宛:「我傷到臉又沒傷到骨頭,哪這麼多廢話,快點兒!」
其實她還挺愁的,回去不知道怎麼跟奶奶交代
初秋,夏日的炎熱並未退盡,白日總是比夜晚漫長。
大家排舞到晚上七點,天色漸漸暗淡,樹上蟬鳴漸弱,學校空曠寂靜。
排舞後,男生女生們相約去吃燒烤,林宛沒去。
跟眾人道別,她將音響設備放到舞台附近的儲物間,鎖門,然後獨自一人坐在舞台邊,晃著腿,靜看暗淡的霞虹。
這不是第一次了,她經常在放學之後,獨坐學校舞台邊,靜靜仰望雲卷雲舒。
直到學校門衛巡邏,林宛才撿起書包走出學校。
別看學校每次上下學,都擁堵得水泄不通,而這個時候的校門,以及沿街百米,通常都沒什麼人,有一種人去樓空的蒼涼感,這也許是秋的旨意。
踩著布鞋,林宛出校門左轉,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靠牆靜立。
男生頭發黑密,脖子欣長,個頭高挑,在天色的餘光中,仍能辨清他白淨的膚色。
他背著書包,身穿江河高中校服,白色短t校服邊沿嵌了一些藍色,使得他帥氣的外表下,又多出一絲青春和純情。
林宛停住腳步,心想大概隻有他,才能將這土裡土氣的短t校服,穿得這麼好看了吧。
周時雨。
他在等誰。
「你在等人麼?」林宛問。
聲音打破寂靜,那男生偏頭看她,目光落在她掛著「勛章」的臉蛋上。
「嗯。」他說。
「等誰?」
「我們家司機。」
「哦。」
林宛應了一聲,同他並排靠牆,決定陪他一起等。
心裡多少是有些羨慕的,在這座小城裡,從來沒聽說過誰家有私人司機。
沒留意到周時雨的目光,林宛自顧自蹲坐下來,長籲短嘆道:「哎,我還不想回家。」
如果讓奶奶看到她的傷,估計又要囉囉嗦嗦了,她一囉嗦,就念叨個沒完。
周時雨仍舊看她,確切的說,在看她臉上的傷。
「太晚回去,你的父母會擔心。」他說。
他的聲音如初秋一般淡涼。
林宛笑了笑,道:「我爸爸媽媽死了。」
周時雨皺眉,有些錯愕。
林宛的樂觀性格,應該在快樂的家庭裡成長才對
見他不說話,林宛語氣依舊平淡,似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他們都說我父母移民國外了,可我知道,他們是死了,在去參加國內一次舞蹈比賽的路上。」
周時雨蹲下來,一條腿曲膝貼地,目光與她齊平,他似要安慰她,眼裡帶著真誠的慰藉。
林宛第一次近距離看他的眼睛,丹鳳眼,眼尾微翹,薄薄眼皮讓他的眼神頗為冷淡和銳利,眸子閃動微光,又讓他的眼睛異常柔和。
「我跟他們生活了十二年,已經很好了,我現在跟奶奶一起生活。」看進他的眼眸,林宛笑了笑:「而且」
用手撐下巴看他,林宛:「而且,我爸爸媽媽一直活在我心裡,我繼承了他們的舞魂,哎,你見過靈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