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當一條贏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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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橋不好約, 軍人考生沒有暑假,考完還得回部隊服役,直到九月初他要去軍校報到, 才有時間路過北城和兩人見一麵。

在這兩個月裡,鍾瑩的經紀事業發展順利。酷蓋樂隊按照她的要求,初賽表演了一首類似英式搖滾風的原創歌曲,重點放在旋律和演唱上,不故意賣弄技巧, 清新中帶著點小憂鬱的風格博得一眾評委褒獎。進入復賽後,鍾瑩花錢找某報紙記者寫軟文,為他們冠以「大賽黑馬, 獨立音樂,實驗搖滾」這樣的名頭, 又到人才交流中心雇了十幾二十多個學生在比賽場地外舉牌子吶喊,一人一天十塊錢。還沒開始決賽,已經有電台音樂欄目和幾家娛樂雜誌找來采訪了。

酷蓋樂隊如願以償拿到了全國大賽一等獎, 獲得獎金三萬元,鍾瑩扣除了自己的支出, 其餘讓他們分去。這都是小錢,她不在乎,等來了電視台晚會的邀約和唱片公司的青睞才是走上了一條鋪滿金磚的大路。

在海城留了一圈電話號碼, 回北城後,她火速注冊了一家文化傳媒公司, 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辦公用房,專門為酷蓋們設置了排練室。自己則又積極地聯係起以前認識的那些導演副導演和製片人來。

國內的造星產業鏈尚未形成,但已經有人在模仿港城寶島的模式,推出一些更符合年輕人口味的, 會唱會跳的,外形俊美的明星。隻是經營手段單一,曝光渠道不夠多,主要靠賣作品和接演出來賺錢,屬於被市場選擇的一方,比較被動。

怎樣才能選擇市場呢?當然是得有頂高的人氣,有龐大的粉絲基礎,而要獲得高人氣,沒有炒作是不行的。鍾瑩盤算著後世見識過的種種炒作手段,暢想著未來的造星事業,心中充滿乾勁乾勁這個詞和她也是很不相配了,可是如果一定要在愛情和夢想中做一個取舍,她選擇愛情,選擇成全,選擇付出。躺贏鹹魚的夢想就打個折扣,不要躺鹹了,自己努力當一條贏魚就好。

九月十號開學,舟橋六號到了北城,來了也不主動聯係鍾瑩,而是讓晏辰給她打了電話,三人約好在一家咖啡館見麵。

鍾瑩到了門口,還沒下車就看見玻璃花窗裡穿著便服的舟橋。他雙手疊放桌上,下巴磕著手腕,一旁的晏辰手舞足蹈說著什麼,他一直盯著前方,心不在焉不作回應。

上次一別,他們已經有一年多沒見,不長不短,卻恍如隔世。鍾瑩坐在車裡看了他一會兒,直到司機催促才付錢下車。窗裡的人似有感應,轉過頭來,鍾瑩立刻揚起笑容,對他揮了揮手。

見麵第一句話,舟橋對她說的是恭喜,她對他說的也是。舟橋笑了笑,從包裡掏出一個袋子遞給她:「送你的結婚禮物。」

他還是挺黑的,挺壯的,寸頭推得清清爽爽,濃黑的眉眼像小時候一樣讓人難以忽視。隻是他也成熟了,穩重了,笑起來懂得收斂了,對她齜著大白牙肆無忌憚搖頭晃腦的情景隻留在了少時記憶中。

鍾瑩說聲謝謝,打開袋子,裡麵裝著一輛用子彈殼做出來的坦克。她拿出來托在手上,比手掌略大一些,形狀逼真,車身履帶無一不做得精致完美。晏辰當即就叫起來:「這做得太好了,怎麼不送我一個,我也要!」

舟橋笑:「你不是有嗎?小時候我和瑩瑩去你家玩,就看見你有一個子彈坦克,寶貝得跟什麼似的,讓你拿下來看看你都不肯。」

「那是我爸糊弄我給我亂粘的,跟你這一比太粗糙了呀,瞧這倉蓋打磨的,費不少勁吧?我也要我也要!」

「好,等你結婚我也送你一個。」

鍾瑩有些說不出話,不止倉蓋打磨的細膩,所有細節都能看出手工者的用心,車頭長長的炮筒上刻了四個小字:晏宇鍾瑩。

她努力做著深呼吸,努力往下咽口水,努力把湧到眼底的淚逼了回去,掩飾地咳嗽幾聲,笑道:「謝謝舟橋,沒想到你手這麼巧。」

「隨便做著玩。」

聊了幾句閒話,鍾瑩恢復平靜,問起他們的行程。舟橋九月十五號前入學,晏辰則遲一些,要到年底才走,一個三年,一個歸期不定。

「三年後會分去哪裡,有沒有定向單位?」

「服從安排,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鍾瑩的手在桌子下攥了鬆,鬆了又攥,想來想去還是開口:「我跟你倆說件事,你們別笑話我,也不準不當回事,我已經擔心很久了。」

「你說。」

「前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倆不在了。」

晏辰瞪眼:「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舟橋淡定:「就是死了唄。這有什麼,夢是反的,把夢當真你也是夠」吐槽被他咽回去了,但顯然覺得她很好笑。

鍾瑩連連搖頭:「我經常夢到有人死,甚至還夢到過自己被人殺了,從科學角度解釋,那都是大腦皮層過度活躍後產生的幻象,大多不連貫,沒有前因後果,當不得真。但是這次不一樣,太清晰,清晰得就像上天給我的一個預示,我不但知道你倆怎麼沒的,還知道具體的年月日,這不恐怖嗎?不值得警醒嗎?」

兩人果然好奇了:「我們怎麼死的?」

鍾瑩呼了一口氣,指指晏辰:「你從國外回來,返家路上遭遇車禍。」

又指指舟橋:「你在邊境排雷犧牲了。」

晏辰哈哈笑,舟橋卻一震:「我也做過類似的夢。」

鍾瑩大驚:「你也夢見你掃雷死了?」

「不,我夢見我畢業去邊境帶兵了,為祖國鎮守南大門。」

鍾瑩一把抓住他的手:「舟橋,我們都夢到了邊境,這是惡兆,不是吉兆!你答應我,畢業以後一定不要去南方。」

舟橋垂眼看看她緊握的手,低聲道:「我服從安排,組織把我分到哪兒我就去哪兒。」

「那就不要去做危險的事。」

「危險的事總要有人做。」

鍾瑩狠狠砸了桌子一拳,把咖啡杯震的倉啷一聲,提高聲音:「活著才能為祖國做貢獻,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存心讓我難受是不是!」

他又擺出那副淡定的樣子:「不想讓誰難受,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讓我答應你什麼,我做不到。」

「你!」

晏辰慌忙打圓場:「我說你倆真有意思,沒影的事也值得吵一嘴,不就一個夢嗎?」

鍾瑩很認真:「不止是夢,是預示!我連你倆的死亡日期都看到了,李舟橋是二零零六年九月九號,你是二零反正就在進入新世紀後不久,這妥妥的是預示!」

「好好好,是預示,」晏辰攤手:「還有好些年吶,到時候再說。」

鍾瑩更氣了:「什麼到時候再說,現在就要警醒!你也說夢是反的了,萬一厄運提前了或者推遲了怎麼辦?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時刻注意人身安全!」

「吃飯有噎死的,走路有摔死的,就是哪兒都不去,成天躲在家裡,說不定還有天災呢?注意人身安全是對的,但時刻注意,就有點過了。」

李舟橋微笑:「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晏辰誇張地叫:「哎喲,你都會引用詩詞了,看來這兩年確實好好學習了啊。」

「那是。」

兩人又開始了一貫的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鍾瑩頹然坐下,指望他倆上心,屁用沒有。就像晏辰說的,還有好些年呢,她現在就開始提醒,誰也不能信。

不信算了,大不了她就采取最笨的辦法來維護他倆的安危。

喝完咖啡三人又一起去吃了晚飯,舟橋明天還要回老家,告別酒就意思意思要了兩瓶。剛喝下一杯,晏宇打來電話,鍾瑩說一會兒就回去,他在那邊交代不要喝酒,打車回,走前給他打電話,他去胡同口接她,巴拉巴拉說了五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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