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停留上神坡（1 / 2）
收拾行囊，繼續啟程。
阿力木提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葫蘆，他說，西陲並不寧靜，尤其是對安溪人，有這個葫蘆的話，至少在遭遇勒索的時候會考慮一點。
韓悅溪：「……」
她突然覺得她接下這個單子是覺得腦袋進了水。
西陲都這麼亂了嗎？那老皇帝就不能爭氣一點，把它給收復了！
「哪有這麼容易，安溪成立近百年，而西陲存在快上千年了。」
韓悅溪看向安天悅，安天悅指了指她，道：「我知道你想說的話，都寫在臉上了。」
「那你還知道我想說什麼嗎？」
安天悅瞧著她：「你在罵我。」
韓悅溪撇了撇嘴：「你還會讀心術啊？這我之前怎麼不知道。」
「你當真是在罵我嗎？」安天悅說。
韓悅溪嘆了一口氣：「咱們都快走了快大半個安溪了，你都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
安天月笑了笑：「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嘛，等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韓悅溪當著安天悅的麵翻了個白眼。
安天悅隻是笑笑不說話。
臨近西垂，越來越窮。越來越多的叫花子向路上的行人討飯，不僅如此，土地貧瘠，一目黃土遍地，不見炊煙。
越往南走越接近夏季，這個韓悅溪知道，隻不過這裡熱的有些離譜，樹木很少，草木很少，連水源也很稀缺。
韓悅溪吩咐桃紅向路人打探了這裡的情況，路人說這裡是安溪的邊界也是西垂的邊界。
這麼說過了，這條界就到西陲了嗎？
回答的路人想向桃紅討點什麼，哪怕一口水喝都成，可桃紅死死護住所剩不多的物資，硬是讓路人沒討成，路人自討沒趣，然後死也不回答她的話了。
「咱們吃的喝的本來就不多，再給他的話，咱們成要飯的了。」桃紅說道。
太陽毒辣，韓悅溪臉幾乎都曬黑了一半，整個人也蔫了一半。身邊的馬也換成了駱駝。韓悅溪和桃紅一騎，安天悅自個兒抱著盒子一騎。
韓悅溪問安天悅說：「這到西陲了嗎？」
安天悅依然精氣神十足，他指著前方，說道：「過了那座祭祀場就到西陲野木蘇了。」
「那我的任務算完成了嗎？」
韓悅溪突然不想再走下去了，她的目光順著安天悅所指的方向，那裡地平線冒著的紅光與周圍的環境截然不同，像有一個巨大的煉丹爐，再往前一點點看過去，就像要即將吞噬他們一樣。
安天悅搖了搖頭：「必須要把東西送到才行。」
「我不想……」
「不，你想。」
接下來安天悅的話，讓韓悅溪直接閉了嘴。
「其實，劉蒙甘玥是真真正正的西陲人。劉阿菁，他的女兒，不過是與安溪人，一個妾室混血所生。」
韓悅溪：「……」
「還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嗎？」安天悅雙手環月匈，看著韓悅溪，那貼的假胡子在陽光下隨熱風左右搖擺，又身著一身西陲的異域服裝，看起來竟有別樣風情。
「我自然是想知道更多。」韓悅溪跑到安天悅身邊，忍不住拉住對方的胳膊，甜甜笑道，眼神清澈而靈動，「天悅哥哥，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嘛！這一趟，我也沒有陪你白來。」
她本來就很漂亮，身姿輕盈，麵容姣好，再加上聲音動聽，盡管曬黑了一小半，可依舊擋不住她的風采。
要是普通人被她這麼一問，這麼一撒嬌，估計骨頭都會酥一半。
可她撒嬌的人是安天悅，是閱人無數，見慣萬千風采的安琦封的替身。
隻見他嗬嗬的笑了一聲，任她握住他的手。
「以前在安王府，怎麼沒見你這麼會撒嬌？你要是有現在的一半，估計也不會在安王爺的冷宮中呆小半輩子了。」
「切！」
哪壺不開哪壺提。
她放開安天悅的手，直接道：「我猜劉蒙甘玥是不是和我父親有仇？！」
「這話你應該問你父親韓明國才對。」
之前韓悅溪問過韓明國這個話，問劉家和韓家是不是世仇？真相未明就這麼冤枉她。
韓父直接就否認了。他一向為官清廉，世代書香門第，三輩不與人結仇。他也不知道，這個劉蒙甘玥為什麼總和他過不去，在朝堂上也喜歡與他對著乾，私底下也不愛相交。
當時韓悅溪還在想，這人莫怕是個障礙型人格吧。
原來還是個西陲人啊。
非我安溪，其心必異。
「他老家在西陲哪？！」一想到這老頭，韓悅溪牙齒就有點癢癢。
「熊大」抿了抿唇，想了想：「不知道。」
韓悅溪：「……」
不就是小小西陲嘛，反正桃紅在身邊，她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這還不是西陲，應該還是安溪的地界。既然是安溪的地界，為什麼這裡的百姓過得這麼慘？！吃得喝的都缺？！
有一個老人牽著自己五歲大的小孩，一駝一拐的走在荒涼炎熱的大街上。
這一老一小瘦骨嶙峋，雙眼無神，仿佛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韓悅溪有些於心不忍，她從桃紅那裡拿了半截饅頭，分開兩瓣，悄悄遞給老人和小孩，並把他們帶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裡。
小孩的眼睛都亮了，拿著饅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老人猶豫著，然後全部給了小孩。
這一場景，在韓悅溪看來，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
但幫助，僅限於此。
「吃了我的東西，可是要回答我的問題的。」韓悅溪說道。
老者看了韓悅溪一眼，扌莫了扌莫他的孫子，說道：「問吧。隻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這裡好歹是一個鎮子吧，可為什麼看起來與別的鎮子都不太一樣？」
老人：「……你們是外地人吧。」
嗯……這不是廢話麼。
「以前，這裡不是一個鎮子，而是一個荒坡，名叫上神坡。」
「上神坡？」這名字感覺神神叨叨的。
老人點了點頭：「傳說時常有鬼神出沒，所以就有了這麼個名字。」
韓悅溪：「……」還真是。
老人嘆氣地繼續道：「這兒的人都是沒人要的，大多被遺棄在這裡，是供神明選擇的祭品。」
啥？！！！
她有些驚異的看向安天悅，「熊大」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看著眼前的爺孫倆，聲音不鹹不淡：「聽他繼續說。」
老人抬頭望向祭祀場的方向，那裡的天邊有一抹異常的火紅色。
「凡是被神明選擇的人，應該會感覺到莫大的榮幸。因為，它會給活下來的人，尤其是家人，帶來生機和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