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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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的輕巧隨意,不仔細聽都聽不出幾分認真來,陳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話裡幾分真假,是簡單的諷刺還是真情實感的疑問。

上課鈴打響了,陳延不自覺眨了下眼睛,於礫沖他座位點了點下巴:「上課了。」

這是提醒他別再傻站著了的意思,陳延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坐了下來。

是蓉蓉的課,上課之前鄭玉他們幾個就不知道從哪聽到了風聲,說是徐蓉這節課得宣布件事,看樣子還有些激動。

陳延其實不太在乎是什麼事又會不會有多激動,班主任宣布的東西,除了班上某位同學競賽獲獎了也就是一些團隊集體活動。

剛參加完運動會,什麼團隊活動他都不太想去。

沒什麼意思還累得慌,有那功夫他不如多琢磨琢磨從於礫嘴裡說出來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

句子太多,每一條每一句都好像意有所指又好像聽的人自作多情。

陳延靠著牆,單手握住頸側,緩緩摩挲,冥冥之中感覺身後有一道視線。

這種冥冥多半都是潛意識,薛定諤的貓薛定諤的豬薛定諤的視線薛定諤的於礫,他鑰匙回頭,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於礫在看他,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於礫根本沒抬頭。

也不是不能賭。

陳延將於礫那句問話在舌尖過了最後一個來回,身子向後一靠,椅背碰到桌身,相當沉悶地「啪」地一聲。

很好,貓從盒子裡跳出來了。

薛定諤的於礫變成在看他的於礫。

陳延偏過頭,不出意料地看見於礫的眼神,那神情裡還帶著疑問,像是在問他想做什麼。

小狐狸輕輕笑,用氣聲朝後道:「哥哥,剛剛那個問題,你再問一遍。」

於礫:「……」

正常人被人臨頭問這麼一句都會惱羞成怒,偏偏陳延臉皮堪比城牆,明明白的像是用醋泡出來的,一掐就紅一捏就腫,但就是不會不好意思。

於礫沒依他,陳延看不見他正臉,隻能用餘光關注他視線,眼睛看向徐蓉,分出萬分之一的心神聽班主任在講台上講些什麼,再將剩下的所有思緒全都放在於礫身側那些微不足道的光線上。

「你問我是不是我們家的人都這麼會釣?」陳延重復了他的問題,得逞一般笑了出來,從於礫的角度隻能看見他偏出一點弧度的側臉,鼻尖挺翹,初秋上午的陽光從蒙著淺塵的窗戶灑下來,在他鼻尖起跳。

陳延問他:「你是被我釣到了麼,才這麼問我?」

這世界上最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估計就長他這樣,於礫沉默了兩三秒鍾,突然想殺一殺他的得意勁兒,可是話還沒滾上喉嚨,聽見徐蓉剛說出口的通知,直覺有些不太妙。

而這直覺顯然不止他一個。

因為於礫清清楚楚地看見離他不過三四厘米的那顆後腦勺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僵在了原地忘了動彈。

他暗嘆了口氣,把話吞了回去,順手拿起一支筆在手裡轉圈看戲。

因為徐蓉說,元旦快到了。

還有一個多月,也沒入冬,前兩天下雨才把空氣裡最後那一點暑氣給埋進了地底,就跟他們說快要元旦了。

每個班都得出個節目。

高二七班分科以來,這些人在一起其實也不過才一個多月,人可能都沒認齊,就算一場運動會拉近了點距離,該不認識的人照樣不認識,該路上遇見除了眼熟想不起來對方做什麼位置的照樣不敢打招呼。

除了陳延。

他像是什麼觀賞性展出品,高一就在年段裡出了名,剛入學的那一個月,每天都會有人成群結隊地去他所在的班級門口晃上那麼兩圈。

每天都晃幾圈,導致他們班那時候班主任是一個小個子地理老師,男,五十多歲,來上課還要在門口踱上兩圈,再一推眼鏡進來,笑嘻嘻地說:「哎喲,能送去地質院研究同樣石材不同位置地磚的不同損壞程度了。」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科學,他純粹取笑陳延。

要不是實在不想背書,陳延選文科的話估計還能跟小老頭相愛相殺被打趣兩年。

可就算不在文科班,躲不了的還是躲不掉。

陳延就算被徐蓉一句話說的愣了那麼幾秒鍾,到底還是留了分心神在於礫身上。

班上同學視線漸漸匯聚了過來,就算誰都沒明示,眼神裡的意思也用不著一個一個字蹦出來,所有人都明白各自在期待什麼。

陳延微嘆了口氣,就當著全班人的麵向後仰地更刻意,抽出本語文書翻開擋住自己下半張臉,將欲蓋彌彰做了個徹底。

於礫有些訝異,微挑了挑眉。

陳延低聲道:「哥哥,你別不厚道。」

視線有如實質,就算一開始盯的不是於礫,到這時候他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躲也躲不掉,他給氣樂了,「到底是誰不厚道?」

好端端地他原本屁事沒有,愣是讓人把禍水引了過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型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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