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回家（1 / 2）
秦一，在眾人的記憶裡，沒有這號人物。
默默無聞。
呂小武興奮地看著秦一，他是真心為秦一感到高興的，「阿一，第一名，你是第一名。」呂小武整個人絞在秦一身上，整個人的熱浪撲麵而來，難以抵擋。
秦一木然，他說不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感到高興，無比的高興，還有就是那種難以置信的情緒，這讓他呆了好久，直至所有人都離開了，就剩他自己一個人在武場裡站著。
陽光透過雲層，降落下來，從東邊開始漫延，陽光撫扌莫著他，直至射進他的瞳孔，他才反應回來。
他禦劍而起，這輩子都不會有這麼開心的時刻，在雲海裡疾馳，盡量不要大聲歡呼，隻是偶爾流下淚花，也就是天氣這麼明媚的早晨，才會覺得，那是宛如流星的眼淚，熠熠生輝。
回到洞府裡，發現呂小武的床位已經光禿禿的了，在他自己的床位上，放著一個紅木小盒，沒什麼特殊工藝的那種，也沒用特殊的道法手段禁錮，散發著木質的清香，按下玄關，裡麵有一封信和一塊石頭。
秦一猜到這是呂小武專有的儀式感，他說這是一種對生命的尊重，寫信予人的時候，要用紅泥封住的信箋，要用清香的墨水，要用工整的字，溫柔的稱呼和敬語，陳詞要有詩意，落款要有祝福。
【我無敵愛的阿一，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哈哈，寫到這我不忍笑了，感覺生離死別似的，不過，你的努力還是終有回報了，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過神來，什麼時候會看我這封信，早上/中午/晚上好，阿一，明年再見。對了，還有【捕音石】，到時候常聯係。
祝
萬事如意
好朋友
晝皇歷 1350 年，冬】
秦一收拾完行李之後，休息打坐了一會，迎著中午和煦的陽光，出發回家。
司雨城，在大日王朝南方，是嶺江郡的十九城之一，背靠群嶺地形，受南部洋流影響，多地勢雨，故曰【司雨城】
再提一嘴，雪域並非全區域全年下雪，靠南一點的地方也是四季如春，溫帶氣候。隻是冬天的時候，白茫茫的一片大地，故曰【雪域】。
自晝皇統一雪域，已經 1350 年了。
晝皇已經是位傳說人物了，現在的大日王朝早已不是他稱皇了，那位絕代人物生死未知。
如今的皇帝是乾皇陛下，倒算是位明君，以輕徭薄役，以法治國為基本兩大基本國策，近年來，大力發展商業和工業，與東陸、西洲和中域的貿易往來更為頻繁。
據說，要將司雨城納為重要流轉樞紐，主要負責南部港灣和內陸之間的交通運輸工作，屆時，還要開辟一條運河連接，這種工程，請位劍修大能就可開工了，隻要一道數千裡的劍氣輕鬆完成，接下來就靠工匠們的建設了。
乾皇有通天之能，萬裡國土，盡是稱頌，他的幾位子嗣也是驚才絕艷。
皇建國，三皇子殿下，攜候選王妃墨輕煙，謁見老丈，這一舉動，威震嶺江郡，諸城莫敢怠慢工作，沿途而來，也是毫無生機，年味被狠狠壓製，工作規矩，人民也受製，竟然和平常一樣。
司雨城內早就崩天了，雞飛狗跳，百姓恐慌，城主府下，各級官方忙到不停，各種工作和禁令隨之而來，忙著歡迎大典，竟比新年大典還要隆重。
司雨城城主韓文才今日親自到城內兩大家族之一的墨家拜訪，親自邀請墨輕煙的父親，皇室的國丈，墨雲濤。未來墨家很有可能就是皇城裡的望族之一了，希望他還能念念鄉情，往後多多好言幾句，關照一下司雨城。
墨家大門前，一個身著紅色官袍的中年男人，標準的國字臉，眉宇間有股英氣。
「韓某登門拜見墨兄，勞請通知一番。」韓文才親自恭請，門前小廝連忙回禮，「原來是城主大人駕到，小的不敢受如此大禮，家主吩咐過，您這邊請。」
小廝請到墨家大廳，墨雲濤已經在那裡恭候一陣了，親自起身迎接，韓文才見到 先是摘下官帽，莊重一禮。
「韓城主不必如此拘謹，大人還是這司雨城的天，墨某還沒有這等資格與城主大人平起平坐。」墨雲濤扶住韓文才，請他落座，交談起來。
「今日午時，殿下就要登臨本城了，韓某這是來邀請墨兄一齊前往觀禮，拜見殿下。」韓文才輕聲說道。
「好，我正有此意，不過，應該是我親自邀請大人才對。」墨雲濤回應著。
韓文才心中暗中鄙夷，看你這是故意等我來邀請你吧。
於是，走到墨家大門前，墨雲濤開聲說：「不知楚家是何情況，楚家與我墨家都是司雨城的大家族，雖然偶有摩擦，但大抵還是互幫互助的多，都相互尊重，我墨家訂婚是我提的，退婚也是我提的，怎樣做無論如何都實在是對不起楚家，傷了老楚的心，辱沒了楚家。」
「隻是楚家沒有那個福分罷了。」韓文才進矯開簾，請墨雲濤入座。
「雖然這種事情，道德不許，但我還是無法忍心將煙兒嫁給一個普通人，無法長生久視，也無法白頭偕老，實在殘忍，當斷即斷。那楚家小子我見過，心性淳善，為人剛強。」墨雲濤閉眼沉聲。
「嗬嗬，怕不是能夠攀上高枝而已。」韓文才心中暗戳戳的，一陣損吶。
韓文才腦海中浮現那日的情景，楚家小子親自來到他的近前，說想要見她，要到皇城見她，那時正好是要輪到他們幾位城主朝見陛下，希望可以乘坐他的雲舟一起過去。韓文才怒斥荒唐，極力阻止他的行徑。現在還是能夠想起來那雙眼睛的，祈求的眼神，韓文才看他離去的沒落背影，心中還是忍不了悸動一下，再想挽回，他已經消失在眼前了。
「韓城主，到了。」韓文才失神好久了，這才被墨雲濤叫醒。
……
「司雨城外的雪色還是讓人懷念。」一位年輕美麗女子在雲舟之上俯瞰著，殊不知她那山眉水目的神容，豐神綽約的姿儀，都是這雪色的其中一抹。
概是有這幾分姿色，三皇子才對她青睞有加。
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一位華服錦袍的男人，稱不上有多英俊，但是看起來倒是清秀的很，還是非常討喜的。
皇建國溫柔地看著墨輕煙，「愛妃若是喜歡這雪景，以後多多來便是，這離皇城雖遠，但以雲舟的腳力，也就是七天左右的事情。」
墨輕煙輕輕皺眉，眼神之中還是有幾分抗拒，輕呡下唇，鼻息若蘭，輕輕地會了一聲他，「嗯。」
他看她，她看風景，風景是誰，真的是雪景嗎？
雲舟輕輕地推，劃過雲層，不久就抵達在司雨城的上空。
那遮天蔽日的舟體，懸在天空之上，這是韓城主的那駕雲舟的十倍大不止，可以載下整個城主府，實在震撼。
下方是專門的雲舟泊位，但還是有些擁擠，太考驗雲舟掌舵老兒的實力，氣得他直罵老娘，這是他見過最小的泊位，稍有不慎，就會學牢大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