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當歸（五一）（1 / 2）
「你是孩子？哈哈哈，你說你自己是個孩子？哈哈哈！」
少年被氣笑了，停止抽打，半哭半笑，神情混亂。
葉梔看到少年一道吃人似的目光，月匈中的怒氣自減七分。
「媽的，住手！能不能有點良善之心？我好歹是個孩子哎！對一個小孩子下如此重的狠手，你他媽的,有病啊！」
「媽蛋，碰到個精神病者，一個有施虐傾向的精神病者。這下可怎麼辦？」
葉梔來不及設想女孩兒的困境。因為有人正在掌摑他的雙臉。
「草你娘！找死是不？」
驚詫於「瘋狗」二字，葉梔忍著月匈中的怒氣，睜開腫痛的雙眼，看清麵前抽打的那個人。
那是個已過總角，尚未束發的少年，麻衣草履，決踵見肘。
葉梔惱火於了，意外地爆起了粗口。本來夢境被打斷就很讓他生氣，現在，還有人無故抽他。這舉動不往他出氣孔上撞嗎？
「你們這幫瘋狗，賠我父母！賠我妹妹！」那個抽打他的人忍著痛苦，出聲道。
女孩怎麼樣了？會不會跟小東西一樣，委屈到大哭呢？
得了，這又是個葉梔不認識的主兒！看這架勢，軀殼原主人莫不是與他有血海般的深仇？
「葉家的小瘋狗，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年湊上前，掐住葉梔的脖頸，咬牙切齒地說道。
葉梔嘀咕著，注視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正常的少年，沒有意識到自己爆了多句粗口。
「堂堂的葉家副保長，居然說自己還是個孩子。哈哈哈！」
少年笑出了眼淚，笑彎了月要椎。他扶住捆綁葉梔的木樁，直不起身子。
「混蛋葉家？」少年站起了身子，注視著葉梔的周身，爾後，重重地甩出了一巴掌。掌力十足，清脆有聲！
「我草！狗養的雜種！小爺跟你拚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無端受辱，葉梔真的怒急了，扭動著被捆綁住的身子，欲和少年乾架。
「廢物，來呀！有本事放我下來！咱兩乾上一回。我一定會把你打成殘廢。你這狗養的廢物。」
葉梔以凶狠的目光與口口勿，回應道。
他太委屈，太憤怒，以致心中的惡意，像拋灑向樹林的野藤蔓，在猛長，瘋長。
「一拳打死你，太便宜！我的父母，我的妹妹，還有我們項家，六十年來，上萬條的人命，都不夠你這一條狗命償還。」
「死得好！死得好哇！葉家終於乾了一件讓我開心的事情。哎，還是有點不甘。葉家下手太快了，怎麼不讓那些人受盡折磨後再去死呢？讓我猜猜，你父母怎麼死的」
話語被打斷了，葉梔被人為地揍倒在地麵上，斷骨傷筋，瘀血損肉。
聽到葉梔開心的話語，少年又想起了，剛剛林間裡的「巫殃」，劫掠村寨後留下的血腥場麵，以及父母和妹妹死不瞑目的慘狀，怒火中燒，不遺餘力地出拳，打在葉梔腹部。
捆綁葉梔的圓木，承受不住少年的拳勁，斷裂倒地，帶著受重傷的葉梔，翻滾下宴台。
宴台下積窪著無數灘腥血，還有無數段被蠻力拉扯開的殘肢裂體。
這場景，恰印證了村寨裡的一句老話：巫殃過境，血雨腥風。
「殺死他！殺死他！」葉梔的耳邊，有憤怒的女聲，似蠱惑，似命令，迷人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