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太宰治番外(1 / 2)
太宰治得到了【書】。
【異能無效化】聯通了世界的節點,洶湧而來的是,存在於【書】外世界的記憶。
那是——沒能拯救摯友的、被推向陽光下的「自己」和與摯友不相識、沉淪在黑暗中的「自己」。
【書】裡折疊了無數個世界,但無數個世界隻給予了太宰治兩種可能。
我可以改變這一切,太宰治想。
既然成為港口fia首領的「自己」已經增加了一種未來的可能,那麼——
我也能夠做到。
然而,當他從那龐大而悲哀的記憶中蘇醒,太宰治發現——
在他獲得【書】之前,他正向著一家與港口fia暗通款曲的進口許可事務所奔跑。
那家被他安排,暫時安置了織田作的孩子們的事務所。
啊啊,太宰治想起來了。
之前他是在趕去阻止織田作前往「幽靈墓地」的路上。
來不及了嗎?
來不及了吧。
心在抗拒著繼續前進。
趕過去還能有什麼意義嗎?隻能又一次看著織田作離去的背影,伸出無法挽回摯友的手。
這個時間,爆炸已經發生,與五個孩子一起逝去的,還有織田作之助求生的欲望——
重新握搶的手,已經失去描寫他人人生的資格了。
心在抗拒著,身體卻在痛苦的麻木中繼續前進。
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命運給予希望復又奪去,以光明誘惑然而陷人於黑暗。
活下去的理由,根本不存在與這個腐化酥敗的世界上。
太宰治想。
然而軀殼始終倔強地拉扯著靈魂繼續前進。
太宰治最終停在了建築旁邊的公共停車場前,他看見了從西餐廳二樓走下來的織田作之助。
防彈背心、手木倉、收納彈夾的腕帶……這一切,一一與太宰治獲得的記憶口勿合……
「織田作!」有熟識的聲音大喊,並不是那些獲得的記憶裡自己的聲音。
在太宰治震驚的目光中,五個孩子跟隨著織田作之助跑了下來。
「織田作!你會把修平大哥帶回來的吧!」在五個孩子中最年長的幸介大聲問。
「當然。」織田作之助抓住孩子們,安撫後交給了西餐廳的店主大叔:「拜托您了。」
然後,他麵帶焦慮,向太宰治走來。
「太宰,修平他從入侵的士兵身上找出了地圖,一個人離開了……」
後麵的聲音,模糊在心跳的轟鳴中。
在【書】展示的未來的沖擊下,太宰治忽視了這個世界的與眾不同——
在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孩子中,多了一個名為佐藤修平的少年。
少年是可以操縱文字的異能者,開始時,時常幫助織田作之助做一些收屍、拆彈的工作。後來就被太宰治「借走」,做了自己的跟班。
現在,少年斬殺了給他的家人帶來威脅的入侵者,代替自己的監護人去赴一場約會。
「我知道『幽靈墓地』在哪兒。跟我來。」太宰治聽見自己這樣說。
於是兩人奔跑起來。
太宰治仿佛以上帝視角觀察著一切。
他雙腿已經酸痛,握在袖中的手也在不自覺地顫抖……
體力到達了極限,但身體中的靈魂不知疲倦,仍舊全力奔跑著。
……
他們到達了建造在林間的洋房。
門衛處倒著兩個裝備著沖鋒木倉的c士兵。
「是毒。」太宰治判斷道。他突然覺得可笑:這群在牙齒裡□□的亡命之徒,最終死於他們認定的獵物的毒殺。
他們向洋房內沖去,一路上,c士兵橫七豎八地躺著,全部都沒了氣息。
雖然說起來無情且殘忍,但是眼前的情況使織田作之助稍稍安了心——這證明了佐藤修平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至少可以與紀德周旋,直到他們趕過去。
舞廳處傳來一聲木倉響。
這是他們趕到這裡後,靜謐中聽到的第一次響聲。
這當然不可能是佐藤修平發出的:
雖然在太宰治的帶領下,佐藤修平已經經手過不少fia的任務,但他到底沒有加入港口fia,接觸不到木倉支,而織田作之助當然也沒有教過他這些。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加快了速度。
然後,他們在走廊上,迎麵遇到了準備離開的少年。
「織田作?太宰先生?」少年衣著整潔,隻是臉上帶著被子彈擦傷的血痕,表情驚訝,「你們來得好快。」
的確是快的,佐藤修平帶走了c準備的地圖,要是沒有太宰治的帶路,恐怕直到他回到西餐廳,織田作之助都無法找到他去了哪裡。
「修平。」織田作之助帶著怒氣上前,看起來很想教訓少年,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個擁抱。
「不用擔心,織田作,我將文字附著在他身上,延時再激發毒性,是不怕他的異能力的……」少年被勒得喘不過氣來,隻能小聲分辯。
太宰治幾乎要大笑起來:
阪口安吾對付織田作的招數被織田作的孩子學了去,最終成為了破局的關鍵。
c並沒有如願死於戰場之上。
但在場三人都不會對此感到抱歉,在港口fia的部隊趕來之前,三人快速地撤離了現場。
……
夜晚,織田作之助從二樓走下來。
西餐廳裡,太宰治吃著蟹肉罐頭,老板在為織田作準備他的特辣咖喱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