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2005年7月3日(2)(1 / 2)
就在氣氛焦灼,戰鬥一觸即發之時——
文部修平突然收斂了氣勢,相當放鬆地笑了起來:「怎麼樣?嚇到了嗎?」
「是不是挺唬人的?這是我模仿一位長輩……」文部修平看著夏油傑滿是黑氣的表情,聲音漸低。
「怎麼了?」他表情十分無辜,可淡金色眼瞳中浮動著遊光似的清淺笑意。
夏油傑心知文部修平在裝傻,當然不肯讓戲弄了自己的人全身而退,他把手搭在文部修平肩上,微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和你去訓練場好、好、交、流、一下。」
笑容的背景,有大朵大朵的黑百合綻放。
「欸?」文部修平試圖掙紮,「傑,你是不是忘了,我還有咒枷呢。」
「沒事,我們純體術交流。」夏油傑仗著身高優勢,攬著文部修平肩就往山下拖。
「以後早晚要合作的,現在提前交流一下,也算是增進了解了。」他頂著一張慈悲如神佛的臉,冠冕堂皇地說著。
文部修平一米七多的身高被近一米九碾壓,隻能認命,不過他還想垂死掙紮,給自己多一些機會。
「我能使用武器嗎?」他被夏油傑勒著脖子,艱難抬頭問,「傑應該不介意吧?」
夏油傑本來想拒絕,可是文部修平展現出了「你不答應我就就地躺好,任你隨便打就是了」的耍賴態度,並且也對文部修平薄弱的體術心裡有數。
嘛,既然已經決定好了要揍修平一頓,那麼還是會反抗的揍起來更有趣、更有成就感一些吧。夏油傑「大發慈悲」地答應了文部修平使用武器的請求。
知道是自己主動作死,免不了被打,得到夏油傑應允後,文部修平索性也不反抗了,輕輕鬆鬆走在夏油傑身旁,還有閒心給他展示自己的武器。
「這是常用的,」文部修平抽出一把折刀,開啟鋒刃向夏油傑展示。
大馬士革鋼的紋路細密曲折,刃口鋒利,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是把好刀,」夏油傑贊道,「不過,為什麼不是咒具?」
「短兵器不適合應對詛咒,」文部修平笑,「除非能一擊擊中詛咒核心,使用短兵器很難祓除咒靈。」
「這把刀是用來應對人的,就不需要再麻煩地製作成咒具了。」文部修平說得風輕雲淡,然而字裡行間透出些血腥來。
夏油傑猛地頓住腳步。
「應對人的?」他皺眉問。
「啊,是啊,我在黑市上還挺值錢的。」拋接著折刀,文部修平隨意道,「不過,好像去年才超過一個億。」
「和五條悟十年前一個價,嘖,輸了。」文部修平把手裡的折刀往袖中一推,不知道藏到了那裡,感嘆著,「六眼就是值錢啊。」
夏油傑心情復雜:
剛剛初見就被文部修平提示自己正在受上層監視,他雖不在意但也承文部修平的情;
知道文部修平無論是童年在橫濱還是現在在世家都有著難處,他略有同情;
可現在文部修平又展現出了,令夏油傑不適的、對生命的不在意。
他深深看了文部修平一眼:「走吧。」他率先向山下行去。
文部修平有意落後了夏油傑一步,看著他腦後圓圓的丸子頭,心動加手癢。
不過,他還是把自己蠢蠢欲動的手強行按捺了下去——他剛剛突出了自己異類的特質,以此引起夏油傑的關注,可不能功虧一簣。
他悄悄掏出終端,給一個號碼發去請求拜訪的消息,然後快步追趕上前方的黑發少年。
……
夏油傑悶著頭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在心煩意亂什麼。說實話,雖然他祓除詛咒的經歷比才回到文部家兩年的文部修平豐富,但他真正踏入咒術界不過三個月。
高專外的咒術界,是怎麼樣的?
夏油傑之前沒有了解,他曾以為咒術師麵對詛咒的威脅會一致對外。
然而並非如此。
五條悟受上層管製,文部修平被詛咒師威脅,就連他自己,也被告知身處監視之中……
夏油傑對咒術界的正義性產生微小的質疑,這種對信念的動搖,哪怕隻是一絲,也十分痛苦。這種痛苦使他本能般開始排斥,帶來這種動搖的文部修平。
但夏油傑也知道文部修平沒有做錯什麼。任憑詛咒師覬覦生命,而不許受害者反抗,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聽到文部修平在他身後窸窸窣窣做了什麼,然後腳步輕盈地追了上來。
「這麼著急揍我?」文部修平應該是察覺了現在他情緒不對,湊過來打趣道。
「短兵器不適合應對詛咒,那為什麼不選刀劍之類攻擊半徑更大的武器呢?」夏油傑選擇繼續之前的話題。
文部修平提起羽織寬大的袖子,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
「我的身體素質不適合走體術流的路子,底子太差了。」文部修平嫌棄地交握一下雙手,「訓練我的人,都建議我著重於保命,然後尋找機會,一擊必殺。」
「稍大型的武器意味著更重的重量,在我本身力量不足的情況下,長時間戰鬥消耗體力,揮動後的慣性都會造成致命的破綻。」
「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啦。」文部修平手腕一抖,那把折刀不知道從哪裡掉出來,刀刃彈開,穩穩落入他手心。「所以一會兒傑要小心了,我是不會放棄反抗的。」
「說這麼清楚,你真是沒有危機感啊。」文部修平長篇的解釋,緩解了夏油傑的情緒;之後的宣戰,又提起了夏油傑的興趣。
「就當是術式公開?說不定當你的提防,會是我的機會?」
「真是大言不慚。」夏油傑戰意盎然。
……
到達訓練場前,兩人放了一路的狠話,氣勢積累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