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2008年12月（1 / 2）
八田美咲再一次見到了曾經出場方式讓人記憶深刻的少年……
不, 現在應該說是青年了。
和兩年前從比良阪大廈上一躍而下的時候不同，比八田美咲和伏見猿比古年長三歲的文部修平，已經完全被世家之間的應酬打磨成了社會人的樣子, 告別了少年的青澀。
雖然對方身材依舊單薄，但是五官已經完全長開, 笑的時候帶著介於政客和學者之間的圓滑內斂, 不笑的時候卻給人冷漠消極的感覺。
五條悟曾經笑言, 如果現實是一部漫畫, 那當文部修平和最近越發「佛光環繞, 普度眾生」的夏油傑站在一起時，所有讀者都會以為他是被【盤星教】教主武力「度化」、被迫「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的反派人物。
文部修平站在酒吧hoa門前的台階上，和因為不明原因聚集而來的國中生人群遙遙對峙。
「應該是【jungle】安排的任務。」
文部修平一臉無趣地望著在軟件【jungle】的遠程操作下隊列變換，交替到前排跺腳並拉開禮花的麵具人們。
「草薙哥你的酒吧現在很危險啊。」灰發青年對身側的人玩笑道。
草薙出雲叼上煙，用他兼職了武器的zio打火機點燃，然後把手搭到文部修平的肩上，無奈地說：「不要開玩笑了，修平。」
在代表著「自由」與「破壞」的赤之王麾下，赤之氏族【吠舞羅】自然缺少保護和防守的能力。文部修平現在主動和草薙出雲一起來到屋外, 想要做什麼已經是一目了然。
「鬧這麼大, 傑今天估計是不好露麵了。」
文部修平一邊嘀嘀咕咕著，一邊右首微抬, 將咒文整齊地散布到酒吧周圍, 用【凝】構建起可以隨時觸發的空氣屏障。
「看起來大部分人都不是綠之王真正的氏族啊。」草薙出雲皺著眉頭, 觀察人群裡的動靜。
墨色的咒文被文部修平均勻地布置在了建築表麵, 若是能看到詛咒存在的能力者, 即使在綠之王的安排下繼續執行最初的計劃, 也應該會對此做出反應。
但是沒有，這群年輕人好像隻是因為【jungle】遊戲而聚集起來的單純學生們。
「黃金之王一直等著【jungle】第一次大規模行動，好有借口整治被一個遊戲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教育係統。」文部修平短暫地返回了酒吧內，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端了一隻容納著冰球和琥珀色酒液的杯子。
「但是綠之王把第一個目標定在了【吠舞羅】身上……嘖嘖嘖，聰明。」文部修平靠在門沿上，對著光線輕輕搖晃杯子，玩弄著酒液裡的冰球，「就算鬧大，外界的大部分注意力也隻會集中在赤之王和綠之王之間的沖突上，黃金之王要插手很難啊。」
草薙出雲以為文部修平是因為與夏油傑的會麵被意外打擾而不痛快，對於灰發青年近似「幸災樂禍」的語氣包容地笑笑。
「可是你插手了。」金發青年推了推眼鏡，說道。
在禦槌高誌被黃金之王下令徹查之後，七釜戶化學療法研究中心陷入了一段時間群龍無首的混亂。
而那些人體改造實驗的叫停，也讓研究中心內的某些特殊的人群再次沒了存在的意義……於是文部修平作為事件的導火索之一，也因為其居中調停的工作而顯現了出來。
「我現在隻不過是幫忙協調前任青王羽張迅的殘餘氏族和【非時院】之間的工作。」文部修平聳肩，「從來沒有接受過黃金之王為氏族賜予力量的的儀式。」
沒有被【王】賜予力量便算不上某是王權者的氏族，文部修平無論是在黃金氏族【非時院】掛名安全顧問還是與赤之氏族【吠舞羅】交好，都沒有經歷這種儀式，便是為了保證自己不會被這種身份局限，才好更方便地在各個勢力之間遊走聯絡。
「至於青之氏族……」灰發青年歪了歪頭，「青王缺位已經九年了。」
「九年……」草薙出雲用兩指將煙頭從唇邊夾開，向著天空吐出一口煙氣。
他和十束多多良是第一批效忠赤之王周防尊的人。而也隻有與王權者產生了聯係的氏族們，才能領悟到那是一種怎樣刻骨銘心的羈絆……
僅僅是設身處地地為那些失去了他們的王的青之氏族想想，就讓草薙出雲感覺心髒被一隻利爪抓成了一團……
草薙出雲想象不出【吠舞羅】沒有周防尊的樣子，也就更無法想象在那種失落中煎熬了九年之久的青之氏族目前的痛苦。
「草薙哥同情他們？」灰發青年挑眉。
「說實話，我不建議草薙哥這樣浪費感情啊。」
文部修平言語刻薄。
但是，還是在禦槌高誌招供之後，借著【非時院】安全顧問的名頭繼續和那些青之氏族合作工作的文部修平，對那些人的狀態最為了解。
「前任青王羽張迅去世了，也把青之氏族的精神核心帶走了。」他一口飲盡杯中酒液，因為冰涼的液體身體應激性地稍稍顫抖了一下。
文部修平微微闔目，他不是很想分享當自己看到禦槌高誌那份供述後的心情——
群龍無首的青之氏族希望得到新的、繼承羽張迅意誌的王；
野心勃勃的禦槌高誌想要脫離黃金之王「控製」，攫取更多的權力與力量；
暗中窺伺的綠之王和加茂憲倫寄生者不願意讓真正的青王誕生，防止增加敵方的力量……
他們一拍即合，居然想出了人工造神的計劃——掌控一個能力為「感應」和「同調」的權外者女孩，並用某些手段使其與【德累斯頓石板】感應，從而產生一個能被他們隨意操縱的新王。
為此，他們計劃將這個女孩從她的父母身邊奪走，而所謂的「某些手段」，是會將人逼到生死極限的折磨……
禦槌高誌和青之氏族殘部想要逼迫一個無辜的女孩。
同樣被視為某個計劃的實驗品，同樣被設計從溫暖的家庭裡奪走……因為姐姐文部有繪的存在，文部修平不免對計劃中的孩子——櫛名安娜產生同情。
不過，櫛名安娜比起文部姐弟們要幸運的多。禦槌高誌的計劃還沒有實施便被揭露，而他的計劃中會奪取櫛名安娜父母生命的車禍，也因為負責人的被捕而中途夭折。
「說起來，那孩子還和尊哥有些聯係。」文部修平因為自己內心的羨慕，曾經順手調查了一下那女孩。
「唔……」熟悉的姓氏，讓草薙出雲挑了挑眉。
「是尊哥高中班主任的侄女哦。」文部修平說，「除了紅色，天生看不到其他顏色。」
「感覺和尊哥應該挺有緣的，如果見麵，一定不會被尊哥嚇哭。」
草薙出雲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在背後「詆毀」自家王權者會嚇哭小孩的灰發青年。
「這就是我不願意叫他們【sceter4】的原因。」話題轉回青之氏族身上，文部修平又說道，「而且，我認為，如果石板選出了新王，新的青之王不一定願意接受舊王的殘部。」
草薙出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周防尊的氏族【吠舞羅】單從稱呼上看，就已經和前任赤王迦具都玄示的【煉獄舍】分割開來，甚至因為【煉獄舍】不承認周防尊的地位，幾次到【吠舞羅】的領地上惹是生非，雙方還經常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