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2)
月影如紗,星火寂寥。
書房內燭火通明,李雲辭仍在內,阿二見時辰已晚,俞嬤嬤還被綁在後院還未處置,王妃亦不曾回府,便想上前去問,至簷下,才剛抬手想去叩門,隨即又縮回了手。今夜李雲辭回屋時麵色有多難看他亦不是不曾瞧見,眼下去怕不是要撞槍口?
說來也全怪那月處使者,那雀腦是何物?文鳥的腦髓,平日裡隻知能治聤耳,哪裡知曉竟還是興陽泄精的寶物,也難怪那使者一口一個頂金貴之物,突厥崇尚子嗣多繁,於些房事上頭常年不加節製的人身上可不就是頂好的盛物麼?
隻苦了自家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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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酒凶猛,先頭在後院屋內時李雲辭雖神思潰頓,精神卻異常抖擻,那個女人也太瞧得起自己,她以為她若不樂意,他李雲辭還能做那霸王硬上弓之人麼?竟還尋了女使來羞辱於他,他不過是誤用了藥酒,便好似被蠱惑了一般,才會覺得她額間的花鈿馥美,若沒有那藥酒,便是她赤身露體他亦不會多瞧一眼!
先頭無法,隻得在浴間自己就著涼水出了一回才覺好些,才剛回了書房,如今腹下竟又隱隱升起一陣炙火來,正是心煩意亂之際,便見門外有人影晃動,隨即沉眉寒聲。
「何事。」
門外正猶豫不決的阿二驟然聞聲,忙從簷下復回了門邊,卻不敢叩門,站在門外小心翼翼道,「王爺……快子時了,可要回府了?」
說罷,阿二豎起耳朵打起精神聽著裡頭的吩咐,內裡默了半晌,才傳出聲音,「去尋個人將王妃送回。」
這話的意思是,隻王妃一人回,今夜他便不回了,阿二得了令,復問道,「那俞嬤嬤……王爺要如何處置?」
「放了罷。」內裡猶豫都不曾,便開了口。
阿二隨即應下,想來也是,王爺心裡定然清楚,那王妃既是聖上賜婚,這俞嬤嬤定然也是聖上的人,一個嬤嬤,膽敢做出這樣私窺之事,定然是有人授意,若是真如王妃所言,倒也罷,倘或是受了聖上的旨意,若罰,便是打了聖上的臉麵,何況沒了俞嬤嬤,還會有旁的嬤嬤來,左右自家王爺於聖上之忠心丹書可表,隻盼聖上早日明白梁王府一心為大歷朝座雍州鎮邊關之節義。
至此,阿二便下了房簷,正轉身想去,不想又被屋內喚住了,忙回過身垂著頭,「王爺可還有吩咐?」
良久,才聽得壓抑而又暗啞的聲音。「再拿些涼水來。」
阿二一聽,想來是那藥酒後勁又上來了,「月處使者已然送了美人來,還有緩解的藥,王爺不若用些?」
「多事。」已然極不耐煩。
阿二聽罷,不敢再耽擱,忙出了院子吩咐了下去。事後一想,那雀腦想來藥性凶猛,何況隻聽過固陽之藥,那滅陽之藥多為走方郎中的偏門左道,使者奉上的紓解的藥,倘或真能藥到病除便也罷,倘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今日勸藥之責,也不知幾顆腦袋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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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阿二尋了李宥護送賀瑤清回王府,待賀瑤清出了輝月樓,才發現候在馬車旁的,竟還有垂著頭顱微微瑟縮著的俞嬤嬤,一時驚詫不已,麵上卻不敢表露,隻佯裝無異地上了馬車。
雍州不比金陵城,夜涼風大,那李宥心細,想來是瞧見她傍晚穿得披風輕薄了一些,便在車廂內另備了一件鶴羽滾邊大氅,賀瑤清連忙道了謝,那李宥隻道不敢當。
馬車嗒嗒,一路無話。
待至了王府,賀瑤清由俞嬤嬤下了馬車,又仔細向李宥行了謝,才入了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