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醉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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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長媳文熏, 年少時曾以一把長鞭響徹武林,嫁人後不再牽扯江湖事,卻以教兒有方四字再次聞名與洛陽城。

她訓兒子的方法很簡單, 以父兄為反例, 以水性楊花的夫君為戒, 一不可賭二不可嫖三不可酗酒, 若有發現其一, 一蓋毒打之。

因此,在旁的郎君開葷開了不知幾回,宅中通房丫頭都快要塞不下的時候,白季梓仍是個房中術隻由書中見不可親自聞的純情少年郎。

而此時傳聞中的純情少年郎正憋著一張俊臉勉強躲著那不停向他撲來的雪白手指,試圖通過啃蘋果維持冷靜。

美人酥月匈半遮半掩,虛虛地倚靠在少年身邊的長椅上, 手指若有若無地勾著他的發帶,頰邊紅暈搖曳,在昏黃的燈下顯得更為風情萬種。

「少爺這是害羞了?」見白季梓一直躲著, 她手指又向前伸了一寸,輕笑幾聲, 「若不是害羞, 為何要一直躲著桃花。」

當然是因為你身上太太臭了啊!

其實白季梓從進到這迎春閣的第一步起,他就開始後悔了。

他一向不喜歡聽話,娘不許他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娘不許他賭,他就偏要去將洛陽城的賭坊都玩個遍。娘不許他喝酒, 他就偏要喝到半夜才歸家。

娘不許他進青樓納通房那,那他不納就是了嘛。

雖說是這樣,但多多少少聽著那些文人墨客說到這青樓種種,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許好奇的。

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好奇促使著他答應了王眾的邀約,鬼指神差地進了這頭牌的暖春閣,又神誌不清地吃了他們幾筷子菜,直到這大了他十歲不止的小桃花甜滋滋地叫著哥哥靠過來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

這回玩脫了。

「白兄,怎麼不喝?」相比起白季梓的局促,與他年齡相近的王眾就泰然自若得多。他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了,左手摟著一個右手抱著一個,時不時用他青澀的胡渣在美人脖頸上蹭了一下,惹得她們紅著臉用小拳頭敲他。

「怎麼,白小少爺,你今兒個也有十五了,莫不是還是個童子身吧。」

白季梓手指一僵,猛地瞪回去:「才不是!老子久經沙場,都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了。」

皇帝十二歲便有了子嗣,富貴人家的少爺十二三歲便開了葷也不是什麼怪事,多數人家早在少爺長成前便急急地養了好幾個通房瘦馬,為的就是往後好伺候好少爺,往後再收房做個妾室。

「那你躲什麼。」他吃吃一笑,示意小桃花走來,隨手塞給她一些碎銀,「去,好好伺候那位少爺,他初來乍到,生的很。」

「從前的事情呢,都是我不對,今兒個我做東,放開了玩,就當是我對你的道歉了。」說罷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摟著懷中衣衫半解的兩個嬌娘一扭一扭地離了房,末了還不忘回頭提醒一句,「哦對,小桃花,待會兒別忘了給這少爺包個大紅包啊。」

說罷男男女女嘻嘻哈哈地離了房間,還不忘回頭瞥他一眼。

白季梓鐵青著臉盯著酒杯中映出的姑娘家裊裊娜娜的身影,不說話。

「少爺?」這麼難搞定的客人還是頭一次見,既然這麼反感煙花之地那為什麼還要來啊,來了又要裝正人君子,玩什麼呢。再說了,她可是聽說了的,這白家小少爺可是將全城賭坊都玩了個遍的小紈絝一個,他需要自己塞紅包?可笑。

那麼,他如今對自己的態度就隻有一個解釋,那一定是自己的穿著了。

小桃花抬起隔胳膊嗅了嗅,不悅地皺了眉。

都說要用水仙花去熏來著,這些家夥又用錯了罷。

「你,離我遠點,哦對對對,就這個距離。」

他手腕輕輕一甩,在空中甩了個楚河漢界出來,然後示意將她推到河岸河對岸,自己則穩穩地坐在另一邊對著月亮發呆。

「少爺?」身出手戳了戳。

「少爺,您說說話。」再戳戳。

白季梓滿不耐煩地推開了她的手,正打算說些什麼,忽地眸光一凝,一把推開她便向下奔去了。

小桃花揉了揉發酸的胳膊,看著少年青澀的背影,有些愣神。

「餵,少爺你……」

嘖,走了。

銀子沒賺到,人也沒睡到,算了,就這樣吧。

她嘆了口氣,默默收拾起了散亂在地上的酒杯,似乎是碰到了什麼,呼吸猛然一窒。

這個,上品佳玉啊。

「罷了罷了,看在成色還算不錯的份上,就原諒你吧。」

——

三杯果酒下腹,李姒初有些醉了。

「來,小兄弟,你這不行啊,再喝點。」

不行?什麼不行。

哦對,她好像是來捉某個家夥的來著,到了樓下又犯慫,於是找陳媽媽借了一小壺酒來壯膽子。

但是怎麼喝著喝著就到這裡了呢?

她坐在大廳的酒桌上,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幾個當自己爹都綽綽有餘的大叔,下意識往柱子處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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