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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島溫樹眼中流露出幾分困惑之色,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姑娘在那麼多人麵前獨獨找上了他。縱使有些驚訝,他還是半蹲下身,好讓愛麗絲不必抬頭看著自己。津島溫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個小姑娘的出現……太過刻意。
不過也可能是他想多了。盡管如此,津島溫樹還是悄悄地提防了起來:「怎麼了?」
「大哥哥,」愛麗絲壓低聲音,這讓津島溫樹必須全神貫注才能聽清楚她說什麼,「後麵有個變態大叔叔在追我,我不想讓他追到——」
「你能幫幫我嗎,大哥哥?」
津島溫樹皺著的眉仍沒有鬆開。這條街是人來人往的商業街,發生孩子走丟被拐這種事也不稀奇。但是商業街當然有保安,甚至還有巡邏的公安,她為什麼不去向保安求助,反而找到了自己?
「我能幫你什麼?」津島溫樹不動聲色地問。
這個女孩麵上的神情雖然慌亂,但衣著鞋子整潔得發亮。
怎麼看怎麼有鬼。
愛麗絲抿了下嘴,意識到津島溫樹並不是看上去那樣好欺騙。不過她本身也不指望能讓津島溫樹跟著她走,隻要將津島溫樹拖住一小會兒,為他創造一個談話的契機就已經足夠。
「愛麗絲,不要躲著我,我們一起去買新的小裙子不好嗎?」
森鷗外立刻出現在他們麵前,捂著心口要去抱愛麗絲。而愛麗絲趁機跳到津島溫樹的身後,手卻並沒有碰到他。畢竟這可是太宰治的家人,萬一也有「人間失格」的異能力呢?
津島溫樹一愣,轉頭問愛麗絲:「你認識他?」
愛麗絲立刻紅了眼眶,扭過頭去哼了一聲:「我才不認識林太郎!」
「……」這算是什麼家庭情景劇嗎?津島溫樹正欲起身,不參與森鷗外和愛麗絲的年度大戲。可森鷗外卻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津島溫樹慢慢地看向他,麵無表情。
森鷗外瞧著他,笑了起來。
他再重復了一遍剛才說的話:「你不太宰君這些年做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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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沒將津島溫樹帶回港口fia,盡管他很想這麼做,但這樣勢必會挑戰到太宰治的底線,他可沒那麼笨。真正招惹到太宰治,對他來說沒好處。
……可是路上剛好遇見太宰治的家人,和他聊幾句天,這不過分吧?
隻不過這「剛好」二字有待商榷。
森鷗外請津島溫樹坐在一家甜品店裡,選了個靠窗的桌子,愛麗絲坐在他們身邊享用下午茶。森鷗外本來想讓津島溫樹先開口,這樣他就能把握話語的主動權。但津島溫樹似乎看上去根本不急躁,優哉遊哉地攪拌著麵前的咖啡。森鷗外不禁想起了太宰治,他一直認為太宰治的出身十分優越,如今在津島溫樹上得到了定論。
可森鷗外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消磨。他是港口fia的首領,來見津島溫樹本就是今天計劃之外的事,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
「太宰君之前在我手底下工作過一段時間,」森鷗外開門見山,「他的工作效率十分高,隻可惜後來辭職了。」
津島溫樹攪拌咖啡的手一頓。但他連眼都沒抬:「阿治做什麼都肯定有他的理由,我無權乾涉。」
「更何況,我倒覺得是好事。」津島溫樹說,「畢竟他現在的工作地點挺不錯的。」
武裝偵探社不錯嗎?
當然不錯。
森鷗外忽然笑了:「隻是和他之前做的差別有點大,太宰君可真是個全麵性的人才,做什麼都做得好。」他看著津島溫樹這回終於有反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了。
好奇就是好事。
津島溫樹看上去就不像是涉足過fia這個黑暗世界,他乾淨極了。即使對愛麗絲的舉動有懷疑,他也還是沒對愛麗絲的求助置之不理。太宰治竟然會有這樣的兄弟嗎?
這可真是……令森鷗外難以想象啊。
「冒昧地問一句,您是太宰君的……」
「哥哥。」
津島溫樹放下咖啡。
「我是他的哥哥。」津島溫樹靠在沙發椅上,嘴角噙著溫和的笑,「之前他承蒙你照顧了。」
哥哥?可他看上去有些太年輕。不過現在這個世界奇怪的東西多了去了,太宰治的哥哥容貌不變也不奇怪。
森鷗外神色不變,臉不紅心不跳地接下了這句話,甚至還點了點頭:「我很多年前就遇見太宰君了,那時候的太宰君還是個小孩子呢。隻可惜,」他搖了搖頭,哀嘆道,「太宰君離我而去了。」
森鷗外將身體往前傾了傾,語速不快不慢:「當年太宰君來我這裡的時候,向我提過一個要求。」
津島溫樹不再笑了。
「他說他想找一個人,我答應了,隻要他做得出色,我就幫他找這個人。」
「他無疑做得很出色。」森鷗外評價道,「作為一個fia來說」
接著,他滿意地看到津島溫樹的瞳孔縮了一下。
果然不出森鷗外所料,津島溫樹雖言行之間對太宰治多有維護,但他是個手上從未沾染過鮮血的人。也正是因為他對太宰治的感情之深,在知道太宰治為了他,做了超出他接受範圍的事之後……
才會受到更多的沖擊。
津島溫樹會怎麼做呢?森鷗外相當想看太宰治的熱鬧,更何況他做了什麼嗎?他隻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隻是還沒等森鷗外乘勝追擊,甜品店的門忽然被幾道黑影給轟碎了。伴隨著玻璃叮叮當當的碎裂,闖入甜品店中的還有一聲氣勢十足的:「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