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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台詞不就是死了之後才會相見嗎?
「那抱著永遠不會再見麵的想法活下去就不殘酷嗎?」織田作之助反問。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可能會主動去尋找自己重要的人吧。
……
不管哪種都很殘酷。
算啦算啦,五十嵐楓無奈地想,那些人、那些感情都是璀璨的珍寶,無論怎樣,都不能讓這些萬裡挑一的珍寶蒙塵。好不容易見到了這些光輝——
五十嵐楓停住腳步,給織田作之助指了指別墅正門的方向:「就在那裡。」
「我要去見幾個人。」
陽光灑在少年的鬢角,他猶豫了下,「唔……過段時間吧。」
半年後。
虎杖悠仁是不小心闖入這片森林的。
他、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被派來祓除這裡的咒靈,但卻意外發現這裡的咒靈不止一隻,於是三人為了效率兵分三路。但虎杖悠仁追著追著咒靈,一不注意便進入了這裡。
這是一片麵積相當大的森林,月亮掛在天上,為森林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光輝。遠遠望去,這竟然像是一片海,高到虎杖悠仁月要間的野草證明著這裡無人來過。他順著咒力殘穢,輕而易舉地抵達了一個山洞,但山洞裡傳來了奇怪的「咚咚」聲。
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往裡走。
接著他就在山洞裡,找到了正拿著目標咒靈當橡皮泥玩的神律澈。他看上去最多隻有五歲或者六歲,百無聊賴地戳著咒靈,邊戳還邊問:「你怎麼不動了呢?就這麼點實力還想來搶我的地盤?」
虎杖悠仁眼前一黑,兩麵宿儺的意識奇跡般地奪取了他的身體。虎杖悠仁可以奪回身體的控製權,但此刻……他並沒有這麼做。
兩麵宿儺:「你叫什麼名字,小鬼?」
「神律澈,」神律澈翻了個白眼,「說難聽的話——」他拉下了臉,幽幽地威脅,「就打死你哦!」
兩麵宿儺:「……難聽死了。」
月光灑在神律澈的金發上,在石壁上投下了影子。
緊接著,他們打了一架。
衛宮宅。
「切嗣切嗣切嗣切嗣——」
伊莉雅就這麼沖了進來,一頭撞在正在讀報紙的衛宮切嗣的月匈膛之上。衛宮切嗣悶哼一聲,覺得自家女兒的頭真的是越來越硬了……
「怎麼了,伊莉雅?」
「門外有人哦!」伊莉雅喘著氣,太過劇烈的運動讓她說話都卡殼,「門外有人——還是兩個!」
衛宮士郎:「……是有客人來嗎?」愛麗絲菲爾拿著紙巾擦了擦手,製止了正起身打算去瞧瞧的衛宮切嗣:「不然還是我去看看吧?」
衛宮切嗣的腳步頓了頓。
他當然知道愛麗絲菲爾為什麼要主動說去開門。
因為上次,離開十年的弗洛裡安,正是在一個普通的早上,帶著吉爾伽美什敲響了衛宮家的門。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天,愛麗絲菲爾也仍然不願意接受弗洛裡安離去這件事,每天固執地等待,隻要有人敲門,她必然是第一個開門的人。
要說愛麗絲菲爾還懷著多少希望——那又是可笑的。
她不安地走著,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她分明很清楚弗洛裡安不會再回來這件事,但是又告訴自己要繼續等待。
衛宮家的大門是敞開著的。
伊莉雅似乎提供了錯誤的情報,門外空無一人。
愛麗絲菲爾困惑地皺起了眉,嘆了口氣,正打算關上門的時候,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這個笨蛋!本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禦主,連自己家門口都記不清?」
……
愛麗絲菲爾跑了出去。
她在隔壁家門口看到熟悉的兩個身影。吉爾伽美什正滿臉不耐煩地應付著手上的銀發小團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人拎回衛宮宅門口。
「愛麗!」
現在的弗洛裡安隻有三歲時候的樣子,啪嗒啪嗒地跑到愛麗絲菲爾身前,抬起一雙紅眸,巴巴地望著她:「我餓了。」
咒術高專。
五條悟的房門被夜蛾正道一腳踹開。
夜蛾正道黑著臉:「五——條——悟!」
五條悟懶懶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還不忘打了個哈欠。他看著夜蛾正道漆黑的臉色,想了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會讓夜蛾正道暴跳如雷的事情:「校長發現我讓伊地知代替我去開會了?」
夜蛾正道:「……你還做了這個事?等等那是高層的會議啊!」
「啊,那就是我偷了硝子的煙,硝子來和你告狀了?」
夜蛾正道:「不是因為這個……但是抽煙是不好的啊!」
「我其實不是故意偷傑的那身袈裟的,隻是偶爾想玩玩cosy,校長也要體諒一下我的愛好嘛,畢竟我今年才十八歲。」
夜蛾正道看起來快被氣暈了。
「這些事我之後再和你算賬!」夜蛾正道一把將五條悟從床上拎了起來,走到宿舍門前。門前還傻傻地站著一隻熊貓玩偶,五條悟沒忘記和他打個招呼,「早上好!」
熊貓二號·伏黑甚爾:「……」
並不太好,謝謝。
他不會忘記,禪院直哉將帶有他靈魂的刀交給了五條悟,五條悟丟給夜蛾正道,而夜蛾正道為他製作咒骸的時候,五條悟這個家夥提出了這樣的意見:「感覺anda一個熊貓太孤獨了,不如給他一個兄弟怎麼樣?」
夜蛾正道抱著雙臂站在一人一熊貓麵前,一臉嚴肅: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們——」
「今天早上,突然來了個小孩子說自己要加入咒術高專。」他氣勢洶洶,「你們同不同意?」
「……?小孩子?」五條悟沒想到這和他究竟有什麼關係。
夜蛾正道補充:「小孩子,看起來也就七歲吧。」
伏黑甚爾:「……這不是高專嗎?」
「但是這個孩子情況特殊,而且他的名字確實早就已經登記在了高專的名錄上,隻不過從來都沒有來上課過。」夜蛾正道看著即將走進的人,「必須有人給我一個交代,你們是不是偷偷動用了什麼咒術——」
「放心好了,校長。」
「他們沒一個人擅長這種東西。」
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禪院尚也抱著可樂噸噸噸地喝,還靈敏地避開了撲過來的五條悟,一言難盡地看著熊貓·伏黑甚爾:「……」
他評價道:「你的審美很特別。」
伏黑甚爾:「……」
橫濱。
太宰治回想著大街上的那個少年。
五十嵐楓——在大半年以前,一切即將開始的時候,這個少年說自己曾經見過津島溫樹。可是織田作之助回來,卻表示這個男孩根本沒有任何疑點,混亂之時也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沒出去。
這次的時候,太宰治沒忍住,乾脆問了他是在哪裡遇見的津島溫樹。
五十嵐楓:「……我小時候去青森旅遊過,那樣的人見一麵就很難忘記吧?」
……確實很難忘記。
最起碼到現在,太宰治也沒有忘記。隻不過一切都已經不能重來,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地埋在他心底,時不時地會發出陣陣隱痛。
有空的話。
回青森看看吧?
津島溫樹沒有死,他隻不過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似乎也是因為這樣,這麼久以來,太宰治從來都沒有夢到過他,因為他們已經在不同的世界了。
「修治?」
太宰治的風衣忽然被拉住了一角。他沒轉過身,任憑自己的風衣在那人的手心裡。
「找到你可真不容易。」
「……」
太宰治輕聲說:「我明明就在這裡。」
他慢慢地轉過身,像是之前的幻覺一樣——自從津島溫樹消失之後,他的眼前經常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幻覺,這次應該也不例外。隻要太宰治轉過身,那個人就會消失不見。
但是這次,他看到的是小時候的津島溫樹。
——而且,沒有消失。
「我這個樣子,說出去是你的哥哥都沒人信吧?」津島溫樹苦惱地抓了抓腦袋,將自己的頭發抓得亂糟糟,「我暫時可以回到這個世界啦,似乎是神怕我會瘋,做了一個替代品,好讓我不用整天呆在那個黑漆漆的空間裡。至於現在這種變小的情況……是意外是意外!」
「不管怎麼說。」
津島溫樹沒有鬆開拽著太宰治風衣的手。他的五官還很稚嫩,臉上竟然還帶著點嬰兒肥。似乎是現在身體年齡太小的緣故,津島溫樹整個人也變得幼稚了起來。
月光溫柔地罩在每個人的身上,津島溫樹眨了眨眼。
「等很久了嗎?」
煙花忽然在夜空綻放,熱鬧瞬間感染了周圍的所有人。接著,竟然開始下雪了。雪落在一大一小鳶色的發上,落在他們的肩頭。太宰治愣了愣,解下自己的風衣將他牢牢地包裹起來,順便握住了津島溫樹另一隻溫暖的、還肉嘟嘟的手。
太宰治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他平行。
「也沒有很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