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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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有一靈寶觀,雖然名聲香火都不如京中第一大觀清虛觀來得顯赫,位置在偏遠的皇城根外,但這一次也在皇廷的邀請範圍之內。

原因無他,這觀不管生兒育女不管官運亨通,唯獨求雨顯靈過好幾次。

據說有一朝山東大旱,京兆尹親臨求雨,不出七日便有快馬來信,說突有大雨傾盆,甘霖降了個痛快。

又有一朝甘肅大旱,皇帝親自率群臣去太廟祈福都沒得辦法,首輔帶著人又去了一趟靈寶觀,幾日後再次如願解圍。

時間隔了幾十年,類似的傳聞都找不到來由出處,偏偏都傳得神乎其神。

陳毫原本是吩咐自己徒弟過去跑一趟,可是馬車走錯了官道,還真就陰差陽錯地到了這觀前,像是早已安排好了一般。

太監到了跟前,車還沒停穩就瞧見了人影,夜霧裡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個老道士帶著個小童。

「嘿?」陳毫揉揉眼睛,招呼前頭的馬夫問道:「怎麼還有人等在這兒了?」

「前頭有一個老道姑,好像還帶了徒弟,是不是在等咱們?」

「懂點禮數,」陳毫低聲嗬斥道:「那得叫女冠、羽客,亂叫當心得罪人!」

直到下車靠近,他才看清此人模樣。

滿頭銀發梳得一絲不亂,皺紋累累兩眼含慈,特別是額前眉心之間點了一顆紅痣,氣態不凡。

「貧道乃太繁法師,名為茅知崖,特此在此等候多時。」

老太太微微抬手,示意車子載她們一程:「請吧。」

陳公公人都傻了。

「前頭可有人來報信過?」

「沒有。」

「那……」他終於反應過來:「法師是自己打卦猜出來的?」

茅知崖抱著拂塵從容上車:「掐指一算罷了。」

說來奇怪。

她穿得確實是繡著靈寶觀玉簪花的暗花紗青袍,但身後跟著的另一女子看起來不像童子,穿著打扮皆像是山中人。

陳毫心懷畏懼,但怕帶回去惹事生亂,還是攔著多問了一句。

「敢問這位可是法師的徒弟?」

「不,」茅知崖淡淡道:「她是發丘山人,我特意請來的。」

竟是盜墓的?

陳公公忙不迭應了一聲,催促馬車快些前行。

照理說,他當太監這麼多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皇上夜詔各路事發突然,還碰巧讓他走錯路碰見這麼一位,真有意瞞著也是殺頭的罪。

其他道觀寺廟皆是明日晌午齊聚乾清宮,唯獨這兩人當晚就領了牌子帶進宮裡,引到偏殿略作休息。

陳毫快步去見了皇上,幾句話交代清楚前因後果,問是叫進來見見,還是先安置在一邊,明日再談。

太監們出宮傳話的時辰裡,柳承炎正在練字。

他也是瞧見內閣大臣好些個賣弄文筆手腕的,就差仿王羲之的字來叩問聖安,自己多了那麼點好勝心,雖然從前就寫得不錯,也要再深練一回。

陳公公交代完情況,柳承炎沒什麼神情變化。

「讓她們進來。」

他原本定了三道題目,明日晌午待群賢薈萃了再一道比試。

瞧這樣子,像是已經來了高人。

太繁法師帶著那發丘人一同進了宮裡,領著她一道行禮謝恩。

柳承炎瞧著這看著七八十歲的老婆婆,再瞧她身後看著十幾歲的瘦矮姑娘,終於收了筆墨。

「法師名諱我已經知道了,這位是?」

那姑娘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邱中寄,稷山邱家第十四代傳人,今年三十九歲。」

柳承炎本來是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這時候才皺起眉。

「多少歲?」

「三十九,沒有說錯。」老婆婆笑道:「她的兩個女兒,如今都已經比我還要高了。」

可是——可她這副樣子,瞧著也才十七八歲,這怎麼可能呢?

柳承炎再三看過她們的樣貌,神情恭謹許多:「難道法師已過了百年?」

「那倒沒有,今年七十二。」

邱中寄終於開了口,嗓子已是沉定的婦人音。

「我自幼出入墓裡,不見天日,加上鑽洞過穴要節食縮骨,才是這副模樣。」

「原來如此。」柳承炎並不計較她出身高低,示意陳毫速來抬座上茶。

太繁法師這一次出山,還真是機緣巧合。

她原本在青城山裡打坐悟道,一時算到了今日之召,預先備了車馬來京中赴命。

趕路時遇著豺狼橫路,又有暗矢相救,碰著麵了才發現雙方都不是等閒之輩,一道帶了過來。

說是因緣巧合,又或者宿命相催,都聽著頗為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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