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迎娶我(1 / 2)
「噝——————」
一陣頭痛欲裂,沈雙魚蘇醒了過來。
幾縷陽光穿過瓦片,漏在她臉上,一時晃得她睜不開眼。
「我重生了?」
沈雙魚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臥在一間柴房的地上,而不是她在沈家的閨房。
殘片似的記憶,隨著一陣陣腦仁發疼,慢慢浮現出來。
她依稀想起,自己重生前,正坐著陸家的花轎,一路搖搖晃晃,朝著倚江鎮行進,吹吹打打的嘈雜聲響,兀自在耳邊回盪。
那……是條山路吧?
她記得地勢崎嶇,自己不由自主,向後靠去,一雙鴛鞋,隨著轎身傾斜,微微抬高,從喜裙下翹了出來。
沈雙魚隨手撩起頭頂喜帕,定睛看去。
緞麵上繡著一對鴛鴦,交頭並頸,活靈活現。
那是她母親親手繡的,沈雙魚瞧得出這繡工的全部好處。
可是,她不喜歡。
一陣微風,擺動轎簾。
沈雙魚記得自己一霎時打了個寒噤,也不知是山風料峭,還是猝不及防,第一次瞥見了自己終身所付那人的身影。
高頭大馬,端坐著一個矯健身姿。
這人便是陸安懷了。
沈雙魚如此想著,沒等看真切,喜婆子一隻手已拉住了轎簾。
「新娘子,小心著涼。」隨又小聲提醒道,「蓋頭可不能輕易揭開,這是忌諱!」
沈雙魚垂了手,一抹明紅,也隨之罩住雙眼。
可笑吧?
她還從沒見過她丈夫,不到拜過天地,進了沒人的地方,她還是不能多看一眼。
活似一樁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和陸安懷,是指腹為婚,從曉事起,她就明白,自己要做陸家的新娘子。
從沒人過問她的意思。
連她自己,也自以為是沒有意見的。
可,與不可,那又有什麼分別呢,總是要嫁人的,嫁個父母知根知底的人,總好過誤打誤撞。
可是,方才那一瞥,卻逼得她突然呼吸發緊起來。
沈雙魚真真切切地想到,她根本不認識他!
而這個陌生人,今晚就要用一杆秤,挑開這蓋頭,輕易地,就像揭開一壇醞了十餘年的女兒紅!
「呃啊!」
沈雙魚從回憶中抽離,強烈的痛楚讓她抱緊了腦袋。
還好柴房中無人,她可以肆意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