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人之後(1 / 2)
要說這國子監,自是國朝所有學子向往的聖地,可謂是國朝最高學府。
算起來的話,夏朝也是占了大便宜,中州大亂後,秦家是第一個率兵打回京都的,前朝多次修葺的國子監不但保留了下來,教書的大儒們也沒有受到戰火波及,算是沿襲前朝的教育方針繼續給夏朝培養人才。
有句話說的一點都不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當年秦老**宮的時候,京中不少讀書人都在口誅筆伐,可也隻限於口誅筆伐了,所以基本上都幸免於難了,好多國子監的大儒在前朝就是混這口飯的。
國子監在皇城北邊,與皇城一東一北遙遙相望,秦遊一路走來,發現了不少「勤奮」學子前往國子監,隻不過沒有騎馬的,全都是坐著轎子。
看這些轎子就知道,能夠在國子監求學的,家裡必然是非富即貴。
秦遊哈欠連連,時不時還能聽到從一些轎子中傳出的讀書之聲。
一時之間,秦遊心生感慨。
這不就是壟斷嗎,現在當官走的都是舉薦的製度,世家舉薦的肯定是自家子弟,而這些有錢家的孩子自然能在國子監上學,有了文化就可以當官。
再說平民子弟,別說去國子監上學了,靠近這裡都會被京衛抓走拷打一頓是不是心存歹意。
即便是往後國朝推行了科考製度,平民子弟照樣難出頭,吃飯都是問題,更別提讀書了。
世家門閥有錢有人脈也有資源,自己當官的同時培養下一代,下一代接著當官,生生不息,也怪不得在歷朝歷代中門閥的底氣那麼足。
瞅了眼鳳七,秦遊吐槽道:「我覺得舉薦製度挺不要臉的,那些文官們嚷嚷著什麼舉賢不避親,結果推舉當官的全尼瑪是自家子弟,感情隻要是自家人都是賢才。」
秦遊想想就覺得可樂,哪天一上朝議政,秦老大一喊戶部尚書,詢問今年稅收幾何,戶部尚書說這事歸我二舅管,然後二舅出來了,說在我老姑夫的協助下,朝廷今年收了多錢多錢的稅,但是期間被我三大爺給貪墨了多少多少,不過請陛下放心,我連襟和我小叔子已經給我三大爺拿下押入天牢了,最後秦老大一生氣,下令給三大爺誅九族,結果第二天一上朝,發現議政殿少了三分之一官員…
「怪不得本朝還沒有誅九族的先例。」秦遊笑嗬嗬的說道:「感情一誅九族就沒人上班了。」
騎馬相伴的鳳七都習慣了,一般秦遊說這些他聽不懂的話時,乾脆不接茬,省的顯得自己很愚蠢。
騎了會馬,二人也就到了國子監的牌坊下。
為了彰顯對最高學府的尊敬,國子監內是不允許騎馬的,秦遊下了馬後,鳳七就不能繼續陪伴了,隻能將書篋套在秦遊的肩上。
近距離望著鳳七的刀疤臉,秦遊突然想起了上一世的父親,自己上大學時,父親也是給自己送到大學門口,親手將書包和行李遞到他手上。
鳳七給秦遊整理好,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三少爺,您放心的去,誰要是招惹您,您隻管把名字和相貌記下,家中長輩是八品官以下的,小的打折他狗腿,七品的,保證叫他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六品的,咱隻能趁著月黑風高陰他,五品的話就得先需忍忍,等老爺年關回來再商議不遲。」
「我…」秦遊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我要是上一世有你這麼一個爹,我小學都未必能畢業。」
「您可折煞小的了。」鳳七連連擺手:「我要是有您這樣的兒子,我早他娘的打折…」
話說一半,鳳七眨了眨眼睛:「小的剛剛說了啥?」
秦遊怒罵:「我靠你大爺!」
鳳七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陪著笑說道:「小的嘴賤,該打,該打。」
秦遊揮了揮手:「去吧,不用在這等我,自己找地方浪去,中午記得來接我就行。」
說完後,秦遊轉身走進了國子監。
夏朝的國子監是一個建築群,不過教授課業的就一處,周圍都是些大儒官員們住處。
相比於秦遊所熟悉的各朝各代的國子監,這裡無論是規格還是規模,逼格都是蹭蹭往下掉,占地麵積小不說,老師和學生也不太多。
上課的地方叫明文堂,同時能容納三四百人,課業隻有一上午,下午學生們可以自習或者找老師們開小灶請教,不願意留著的可以各回各家。
進了明文堂,朗朗讀書聲此起彼伏,時間還未到,學子們都在自習。
掃了眼年齡不一的學子們,秦遊發現這地方挺不科學的。
最小的隻有七八歲,大的有十五六的,這學習能力和接受程度相去甚遠,完了還學習一樣的內容,也不說分個班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