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窗簾漏了一個縫,月光和路燈從縫隙裡鑽進來,樓下兩邊的街鋪不時有行人過路的說話聲。
老宅二樓昏暗的房間裡,隻有床頭櫃上的一盞台燈散發出柔和的燈光。
台燈旁的床鋪上躺著一個麵容姣好的男生。
男生一條胳膊搭在眼前,嘴唇微微張著,喉結不時上下滾動,但從露出來一半的表情能看出一些不同於尋常的赧色。
手機已經被丟到枕頭一邊,耳機裡卻依然是陳嘉樹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應該阻止他或者直接掐斷電話的,景鑠這麼想著。
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卻總是忍不住跟著他的聲音幻想出畫麵。
畫麵中他躺在宿舍的床上,陳嘉樹嚴絲合縫地緊摟著他,把毛茸茸的腦袋埋在他頸側,像一隻黏人的大型犬,不住地蹭著主人的臉脖子。
一邊親口勿他耳垂,一邊對他說一些恬不知恥的話。
帶著熱意的唇瓣含著耳垂一陣舔舐,再往下移,一寸寸遊走在頸側的皮膚,在白皙好看的頸脖子廝磨舔咬,留下令人發癢的濕漉漉的痕跡……
欲望被點著,像燃燒了野草,盛放出熾熱的火焰,徹底燒滅理智。
學渣陳嘉樹的手扯開隔著兩人的被子……
月要腹間傳來觸感,弱小內向的景鑠隻敢咬著嘴唇不住地發出「嚶嚶」啜泣,可流氓的陳嘉樹壓根不管不顧他的哭泣,內心反而越發興奮,手指碰到胯骨,勾勒出牛筋彈到皮膚上發出的聲響。
「你有感覺了?」那個跟流氓一樣的陳嘉樹帶著壞壞的笑篤定地說。
而後又半眯著好看偏長的眼睛,威脅道,「要不要我幫你。」說出口的是問話,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威脅。
說完就真的伸手幫了他。
敢怒不敢言的景鑠一瞬間睜大眼睛,濕漉漉的眼眶仿佛是對他的無聲指控。
他想使勁推開陳嘉樹的手,可是對方的力道實在太大,他壓根推動不了半分,隻能被迫接受他的幫助,嘴裡止不住地發出委屈和道不明的難受嗚咽。
熾熱混合著滾燙氣息的口勿持續遊走在小臂,手腕,又咬住他細長的手指舔了兩下。
走遍每一寸……
講故事的聲音戛然而止,深入劇情的人還來不及出戲。
想象中那個對他手腳並用的流氓,用一副正常的嗓音問他:「景鑠,你睡著了嗎?」
沉默半晌,景鑠咽了咽喉嚨,心中無力吐槽一句,怎麼可能睡得著!
動靜極小地喘了口氣才啞聲開口:「沒有。」
陳嘉樹哦了一聲,頓了頓道:「就到這裡吧,後麵太過了。」
吊在半空的景鑠無言半晌,低低哦了一聲。
而後電話裡保持了一陣詭異地沉默,大約不到半分鍾,景鑠頭一回煩躁地哪哪都不舒服,連帶著對陳嘉樹生悶氣,乾脆直接掛斷了電話,一氣之下還點了飛行模式。
被掛電話的陳嘉樹心中一咯噔,下意識回撥過去,就聽見聽筒裡傳來一道機械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他一時有些不太確定,這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手機沒電了?
琢磨了一下,陳嘉樹登回自己的微信給他發消息。
[陳嘉樹:是不是聽不下去?]
[陳嘉樹:算了,不學了。]
[陳嘉樹:你這兩天有空嗎?]
[陳嘉樹:好幾年沒去過青州了,想去青州玩。]
大約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樓下的大門傳來開關門聲,是爺爺回來了,景鑠乾脆走出房間透口氣。
見到景鑠下樓,爺爺笑嘻嘻地跟他說老年社區發生的事,說哪個老頭子笨,哪個老太太寫字靈活,想到什麼說什麼。
等爺孫倆一同上樓的時候,爺爺不禁好奇地問:「今天不熱吧?」
「嗯?」景鑠一時沒反應過來,透過樓梯間的窗口往外張望一眼,夜風從隙開的窗戶吹進來,吹散身上一層淺薄的汗。
這一地帶已經入秋,夜裡的風也漸漸涼快起來,吹在身上很清爽。
「不熱,還挺涼快的。」
「那你鬢發怎麼都出汗了?」爺爺納悶地問,「被子太厚了?」
「……」
景鑠不自在地刮了刮鼻頭,腦子靈活地找了個借口:「我在鍛煉身體,每天晚上都會做幾十個俯臥撐,剛做完,現在有點熱。」
說著透了透睡衣領口扇風。
爺爺不疑有他,一個勁地說鍛煉好,對身體好,除了要鍛煉在學校也要吃得好,爸媽給的錢不夠的話就來找爺爺。吧啦吧啦叮囑一堆,景鑠連連應下後,兩人各自回房。
回房後景鑠拿起手機看了眼。
果然有陳嘉樹的微信。
還發了幾個委屈的表情。
景鑠不由撇撇嘴,究竟誰更委屈啊。
想了想,景鑠打字:[明天我在爺爺家,後天跟高中同學約了唱歌,大後天回學校。]
簡而言之,沒有時間招待你。
哪知道陳嘉樹一點都不識相。
[陳嘉樹:好,那我後天找你,你沒空的話我自己逛,大後天一起回學校。]
景鑠覺得,心軟大概是他這輩子前進的道路上最大的阻礙了。
看著陳嘉樹那句我自己逛,他居然莫名覺得對方委屈巴巴的。
狠了狠心,景鑠打字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