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2)
把一半臉埋進枕頭,又掀起被子蓋著腦袋的景鑠假裝聽不見。
見他一副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樣子,陳嘉樹支起胳膊探頭湊過去,想拉開他被子。
嘴上還發著氣音逗他:「咦,小鴕鳥在哪呢,怎麼找不到呀?」
景鑠抬手扯住被子不讓他拉開,陳嘉樹勾了勾唇,把夜色中分外顯眼的白指一根根掰開,嘴裡還低聲碎碎念:「小鴕鳥再不出來,等我找到了,我就要把他一口吃掉,嗷嗚~」
最後一聲搞怪的發音逗笑了景鑠,於是手上抓著的被子也順勢被人一把扯開,先是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露出來,而後是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珠,露出來的同時撞見陳嘉樹眸色深深、略顯笑意卻又格外明亮的雙眼。
室外的光透過陽台灑進寢室,鋪灑出地麵一片光圈,朦朦朧朧的光線覆在一號床位,滲入半遮光的簾內。
狹小緊密的床鋪上,一上一下的視線膠著在一起,透出彼此的愛意,彌漫成繾綣纏綿的氣氛。
被子蓋在景鑠的下巴處,使得他隻露出一個腦袋,一頭茂盛的黑發,柔軟的發絲耷拉在臉周。再加上此時水汪汪的大眼睛,顯得整張臉天真純粹、不摻雜質。
既令人心生邪念又讓人感到罪惡。
陳嘉樹抬手一把蓋住他的眼,埋下腦袋苦惱地挨到他脖頸間:「你這張臉怎麼回事啊?看著跟在犯罪一樣,我都有心理負擔了。」
景鑠眨眨眼,感覺著陳嘉樹的頭發蹭在他頸側,有點癢癢的。
「怎麼了?」
陳嘉樹用撒嬌一樣委屈的口氣道:「看著就像個小寶寶。」
然而嘴上這麼說著,手卻不老實地從扌莫著他頭發的腦袋,滑到他耳邊,輕輕搓揉著他的耳垂,像是對這柔軟的觸感愛不釋手。
嗯,這動手動腳的就叫心理負擔,景鑠不由在心中吐槽。
嘴上卻反駁道:「你身上還有奶香味呢,你才像小寶寶。」
話落就感覺到陳嘉樹輕柔的口勿一下一下地啄在他耳朵後頸側的部位。
於是道:「犯罪你還親?」
陳嘉樹笑了一下,側身躺下來,鼻梁磨蹭在他臉上,耍無賴道:「我不管,你都說了我粘人,有種就讓法律來製裁我吧。」
說著像是扌莫到了什麼,伸手穿過景鑠的額發,撫了撫發際線的位置,扌莫到一手汗濕,於是拿手掌抹了兩下,又用手背揩一下,問:「你很熱嗎?」
「剛才悶著有點熱,現在還好。」景鑠答。
因為夜深人靜,於歡又睡在上麵的緣故,兩人都把嗓音壓得很低,有時候還要特意湊到對方耳邊,生怕聽不見。
陳嘉樹摟著景鑠的手磨磨蹭蹭間扌莫到了什麼東西,於是拿起來看看,是一個小鴨子外形的小盒子。
「這是什麼?」他問。
景鑠看一眼道:「夜燈。」
說著手指輕輕在上麵一撚,小夜燈在黑暗中悄無聲息亮起來,透出暗暗的暖黃色燈光,像是給烏漆麻黑的環境罩了一層光圈。
很暗的光,卻剛好夠近在咫尺的兩個男生捕捉對方的輪廓。
微弱的光線亮在景鑠臉側,像是給他蒙了層輕紗,讓人看不真切。
本來就足夠吸引陳嘉樹的這張臉,在曖昧朦朧的薄紗下,一下子竄動了他心頭的小火苗。積壓了一晚上的各種復雜的情緒叫囂著湧動,想要得到釋放,想要得到他的回應。
陳嘉樹舔了舔唇,忽然緊張起來:「我、想跟你說個事。」
這句話,這個氣氛一下子把景鑠也搞得緊張了起來,再加上還沒有從論壇的尷尬裡走出來,聞言下意識就想把小夜燈關掉。
畢竟黑暗是一切最好的遮羞布。
然而陳嘉樹卻不願意,一把抓著他的手,就想借著這點微弱的燈光看清他。
兩人對峙須臾,陳嘉樹手臂抬起,指尖輕輕點到景鑠鼻頭,而後滑落到唇間,在柔軟的唇瓣左右摩挲兩下,聲音又低又啞地問:「淋雨那天,我在浴室裡親你,你是什麼感覺?」
景鑠聞言睫毛一顫,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低聲反問:「你什麼感覺?」
陳嘉樹悶笑了兩聲,深諳他在某些方麵倔強又不肯吃虧的性格,湊到他耳邊,對著他耳蝸如同吹氣一般用氣音說:「爽,爽得不行,爽到想把你……」
說到這卻戛然而止,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突然又變得含蓄起來,委婉地說:「想把你一口吃掉。」
說著就湊上前往他臉上啃了兩口。
景鑠抹掉臉上的口水,嘟囔著說了一句「你是狗嗎」,眼睛卻沒敢迎上他。
「那你呢?」
見景鑠側過頭,不看他,陳嘉樹強硬地掰過他臉,就要讓他直直麵對自己,問:「你是什麼感覺?」
「嗯唔——」支吾了一下,景鑠慢吞吞道,「挺、舒服的吧。」
聽到這話,內心就像晃了一路的汽水被擰開瓶口-爆開一樣,心漲滿的同時激烈的爆炸把愉悅傳送到全身每一個細胞。
表麵上卻還要努力維持著淡定,陳嘉樹攬過景鑠的肩摟進懷裡,手掌一下一下撫扌莫他後背,似暗示又像蠱惑一樣地說:「我可以一直讓你這麼舒服……」
稍作停頓後又道:「或者,還可以更舒服一點,比那天更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回憶到了什麼激烈的畫麵,景鑠突然抖了一下,耳尖發燙,把臉埋進他頸間。
輕聲說:「別說了。」
「哦,」陳嘉樹笑著應了一聲,而後沉默幾秒,手掌緩緩撫上他腦袋,揉著毛茸茸的頭發,說,「我……」
似乎因為緊張,卡了一下才把話補充完整:「我、那天說的喜歡的人,是你……」
說完重重籲了口氣,連跟他緊緊相擁的景鑠都感覺到了傳遞到他身上的緊張。
好在陳嘉樹很快又鎮定了下來,難得口氣認真道:「景鑠,我好像……不是可能喜歡你,是、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