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終沾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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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

祁清和醒來時方天亮, 窗簾被緊緊拉上,房門亦鎖著,屋內光線暗沉, 空氣中悄然彌漫著一股子散之不去的曖昧甜膩的氣息, 這叫女人有些不適地蹙眉偏了偏頭, 睜開了些的眼睛復而闔上, 搭在身上的手臂稍稍一動便生出些酸痛之感來。

昨天一直從下午折騰到了深夜,倘若不是祁清和忍無可忍當真有些氣惱動怒了, 隻怕身旁這得寸進尺、最會爬杆子的人還能拉著她繼續荒唐放肆下去。

她才有點兒動靜,早早就醒來摟著她片刻也不舍得移開眼的顧寄歡便察覺到了, 稍圓的鳳眸乖順柔軟地彎起了些, 瞳孔中霎時掀起點點漣漪般的波光,小心地湊過去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低聲喚著。

這個動作與其說是口勿, 倒更像是無聲地蹭了蹭祁清和的臉頰。

可是如此無言的討好並未起到預期的效果, 被她摟在懷中的人聞言後隻睜眸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後便撐著身子從她懷裡退了出去,抬手給自己理著衣襟遮掩了幾分不覺露出的滿是痕跡的肌膚。

顧寄歡抿了抿唇, 也慢慢坐了起來, 探過去想要給她揉揉月要:「是不是生氣了?」

「我下次不這樣了,阿和不要生氣好不好?」

姑娘嘴上說得可憐又誠懇,眼睛裡卻是滑過些許吃不到骨頭後懨巴巴且不甘不願的色彩。

當心愛的人躺在身下似是縱容般任她動作, 眉心間的漠然與隱忍逐漸破碎、抑製不住地為她露出嫵媚的綻放到極致的嬌艷之色時,顧寄歡腦海中那點僅存的理智於頃刻間轟然崩塌泯滅。

她喜歡看祁清和為自己露出那般失控了的不復往日中冷心無情的模樣,這會給她一些甜蜜的錯覺,讓顧寄歡近乎要以為她們便是如此親密無間的戀人、祁清和也終究會為她動一動真心。

女人冷眼掃過她,嗤笑了聲, 懶得應答這樣虛偽的話,毫不客氣地拍開她伸來的指尖,拉著衣襟緩緩站起,從她身上跨過,自床榻飄然落了地。

白玉樓的堡壘結界外幾乎每天都被前來尋求庇護的修士擠滿,這些人經過弟子們的審核報備後立下契約進入堡壘中。剛開始時所有的事情都異常地順利,但到了後來,前來雪域的修士越來越多,個人住處以及對這些修士的後續安排就開始麵臨著嚴重的問題。

祁清和要處理的事務日益繁忙,也沒工夫整天跟顧寄歡糾纏情愛之事。若是當真執筆書寫起來,那麼縱然姑娘在旁邊百般嬌喚勾引她都不會正眼瞧上一回。

這也讓顧寄歡氣得每每都恨不得將她手裡的東西抓過來撕碎扔了。

「阿和,累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祁清和垂眸將手中的墨筆放下擱置在硯台邊,尚未抬頭就聽見身後傳來的關切聲,姑娘嬌軟的身子慢慢貼上了她的背,這隻膽子愈發大了的小狼崽子湊在她耳邊嗬氣如蘭,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求和欲望。

女人眉梢微動,有些無奈地闔了闔眸。

這哪裡是來勸她去休息的?

這分明是使著勁兒想把她拖進溫柔鄉裡剝皮拆骨地吃下去。

感覺到那本落在她肩上的手正不安分地往下移著,祁清和實在忍無可忍,側頭抬起指尖一把抓住了那雙爪子,低斥了句:「莫要亂動。」

若說她有多喜歡縱容這人,倒也不至於。

祁清和之所以會如此忍讓,除了與清萱說不清的關係以及輪回記憶中的特殊情意外,其餘的也不過是在基於自己一時心軟之上想讓顧寄歡安分一點罷了。

她的心,堅硬之處更勝磐石,暫時還未能琢磨明白輪回時那點兒異常的感覺。是以,祁清和的一舉一動、所作所為,都不過是她在用一些不甚在乎的東西去交換到當前最有利於她的東西而已。

顧寄歡也好,剩下那四個也罷,祁清和對她們的期待值都很低。

隻要她們別再惹事兒、不要擾亂她早已布好的棋局就行。

畢竟從洪荒降生之日起,她便極為厭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而那個人最喜歡乾的,也莫過於在她厭惡的底線蹦躂。

「阿和~」

姑娘順勢將身子一軟,直直坐在了她的腿上,拖著長長的尾音與她撒嬌。

祁清和瞧著她的神色便覺額角一抽,連忙趕在她開口之前抬手堵住了她那些不正經的話:「……今日我要去看一看新入內的修士,你可要與我一同?」

顧寄歡眨了眨眸,眯著鳳眸乖巧地點了頭。

「我要跟阿和一起。」

時時刻刻都要一起,永不分離。

「那便走吧。」

女人輕輕拍了拍姑娘的背,示意她從自己身上下去。

顧寄歡眼尾微垂,一副老實得不得了的樣子,卻在下去的前一秒猛然湊上來啄了下祁清和的唇瓣,隨後才心滿意足地彎著眸子聽話地站到了一旁。

祁清和眼簾顫了下,麵無表情地抬袖擦了擦嘴,也不看她,自顧起身走了。

「阿和等等我。」

女人對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眸色淡極。

可當一隻手偷偷伸來將要握住她的指尖時,祁清和恍若未覺,並未阻止。

「樓主。」

就在她們行至大殿白玉樓的主殿外準備進去時,陡然有人喚住了祁清和。

女人足下一頓,轉頭瞧了一眼,那有些遲疑地立於不遠處的女修,赫然是不久前被她救過一次的蘇南星。

畢竟是蘇京墨之女,祁清和神色稍緩,頷首應了:「可有事?」

「嗯……這是……阿娘托我轉交給您的。」

蘇南星看起來有些緊張,隻極快地抬眸瞧了祁清和一眼便垂下了頭,恭敬地將一封信和一個雕著青花紋路的小瓷瓶遞到了女人的麵前。

「啊,蘇京墨就是我的阿娘。」

她見著女人一時間沒有接,便連忙補上了一句。

祁清和斂眸掃了眼,抿唇抬手接過了。

蘇南星暗自瞧著她的神色,遲疑了下,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袖擺,還是吶吶開了口:「阿娘說……她很想您。這是她給您做的一罐子蜜餞……她說希望能夠再見您一麵。」

祁清和:「……她費心了,有緣自會再見。」

女人的月要上已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手,飽含著主人的怨氣和酸意,正想著法子地在祁清和月要上揉捏發泄自己的不滿。

這動作輕柔得很,想掐不舍得掐,倒跟撒嬌調情似的。

周身人來人往、弟子成群,人雜眼多,祁清和忍不住抬手扌莫了扌莫臉上所戴的銀邊麵具,默然伸手將自己月要上的指尖捉住拉了下來。眼見著麵前的小姑娘不知為何垂下頭仿若在糾結什麼,她耐心等了片刻便受不住一旁這狼崽子哀怨委屈的目光,準備拎著顧寄歡進殿了。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小姑娘卻兀然囁嚅著開了口,緊閉著雙眼,聲音中頗有幾分視死如歸之感:「……母……母親。」

顧寄歡:「放肆!你在胡說什麼?!」

她眸中浮著的真真假假的委屈驟然破散,瞳孔底森寒一片,目光陰冷鋒利如刃,陡然側身正眼看向這年歲不大的刀修,袖中指尖猛地攥緊,倘若不是祁清和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恐怕顧寄歡此時已掐住碾碎了蘇南星的脖子。

蘇南星被她如此凶戾的眼神嚇住了,駭然後退一步,指尖不知不覺地落在了月要間刀柄上。

「歡兒!」

祁清和側身蹙眉看向了顧寄歡,下意識低斥了句,目光卻兀地對上了姑娘泛紅的眼睛。

顧寄歡緊緊抿著唇瓣,眉梢邊縈繞著未散的戾氣,眸中卻逐漸彌漫出濃濃的水霧來,有些僵硬又倔強地立在原地,看向她的神色中含著破碎痛意。

女人抵到喉中的話語盡皆堵住,最終流露唇外的也僅是一聲無奈且無法的嘆息罷了。

「怎麼又哭了?」

祁清和抬手撫了扶額,伸手將一聲不吭地瞪著她直掉淚珠子的姑娘攬進了懷中,柔柔地撫了撫她的白發,在顧寄歡的額角落下一個溫軟的口勿:「她的阿娘蘇京墨是我曾經的摯友,當初蘇京墨懷她時出了些意外,與我定下過讓這孩子日後認我為母的約定。」

「……當真?」

懷中的人攥著她的衣角,淚眼朦朧地抬眸瞧她,哽咽著小聲地問。

「自然是真的。」

女人微微垂下眼簾,瞳孔中光亮沉沉浮浮,竟是折射出些許溫軟之色,又隨著她的輕笑愈添了瀲灩繾綣,柔和得近乎能叫人入迷。

顧寄歡怔怔地盯著她,突然勾唇自嘲苦笑著闔了眸,垂頭埋在了她的肩上,摟著祁清和的脖子不再作聲。

「你且去罷。」

祁清和斜目瞥了眼一旁站立不安的蘇南星,朝著她淡淡頷了頷首:「如今這些年過去了,往日戲言不必當真,你日後隻喚我一聲祁姨便是。」

「是。」

蘇南星並不蠢笨,辨別出了她目光中意思,也不拖遝,當即點頭應下,隨後輕按著刀柄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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